("<p>大半夜的,秦俭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伤口也要复发了……他要去哪儿?他还能去哪儿啊?!
我一阵揪心,也管不了先前那档子烂事,追了上去:“秦俭,你等等!”
秦俭没理我,反而走得更快。
眼看着楼下的好戏散场,楼上的视线和灯光纷纷收了回去。
灯光一灭,简直就是雪上加霜。我更看不清眼前的路,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
“啊!”
我膝盖一阵刺痛,压着嗓子惨叫了一声。
秦俭的身影似乎停下了一个瞬间。
我疼得要命,视线都被眼泪模糊了,只能抱着膝盖掉眼泪。
一双大手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扶了起来,顺便帮我擦掉脸上的泪水。我怔怔地抬起头,看见秦俭那张带着怒气、棱角分明的脸。
他回来了。
他的伤口怎么样了,他怎么还会回来?!
我顾不上腿上的伤,赶紧抓住他的胳膊:“秦俭!”
秦俭喉头动了动,用力扳开我的手,转身想走。
“你别走。”我一个踉跄,又去拽住他的袖子,“你伤口怎么样了?”
“松手。”
秦俭皱眉,用力想从我手里把胳膊抽回去。
这人到底在别扭什么?他就不怕伤口再绽开吗?!
我一阵气急,加重了语气:“秦俭!”
秦俭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扭过头:“不用你管。”
“别闹了。”我叹了口气,又气又急,“你伤口要是再开线,你要怎么办?”
“和你有关系么。”秦俭看着我,微微冷笑,“你管我做什么,去管蔡秀波好了啊。”
他还在赌气。
我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很无力:“别闹了,行不行。”
秦俭转身想走。我咬了咬牙,直接抓住他,半强硬地把他拖回了我家。
秦俭还想反抗。中途好像扯到了伤口,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动作幅度也小多了。
我感觉得到,他流了好多汗。
他现在一定很疼吧。
我忽然有点想哭。用力眨了眨眼,把眼泪憋了回去。
把秦俭拽回家之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医药箱,想替秦俭重新包扎。
秦俭坐在沙发上,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堵,低头避开他的眼光,拿着绷带回到他身边。
秦俭的伤口在小腹上,位置有点尴尬。我帮他解开衣服,看见他的绷带都被血浸透了一块。
他怎么这么蠢啊。
我眼眶一红,边拆绷带边数落他:“你伤口都没好全,就又喝酒又打架的,是不是嫌自己活太久了?”
秦俭没说话。
我抽了抽鼻子,拿着绷带从他身后绕个圈子,再绕回来,这样一遍一遍地系好。
因为秦俭受伤位置特殊,我帮他包扎的时候,只能用一个类似于抱住他的姿势。
我个子矮,胳膊也不够长。绷带从他背后绕过去的时候,每次都要抱住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把伤口包完。我松了口气,感觉脸都红透了。
而直到这个时候,秦俭还在看我。
我被他看得不舒服,扭过头。
“你的腿。”
秦俭皱眉,提醒我。
我这才注意到,我腿上也有了伤口。
可能是刚才摔到了什么东西上的缘故,我腿上擦破了一片皮,皮下还嵌着几颗零零星星的沙子之类。一眼看过去,我只觉得头皮发麻。
而且,秦俭也一直在看着我。
我本来想鼓起勇气处理伤口,但被秦俭这么一看,我两只手都一直在抖。抖了好几次,酒精棉球都没能把伤口里的脏东西擦出来。甚至还有一次,棉球把伤口里的沙子戳了进去。
太疼了。
我疼得抖了抖,把棉球扔开。
算了。有秦俭在这,我根本就没办法上药。
我一瘸一拐地站起来,就要去收拾医药箱。
“笨蛋。”
秦俭一直注意着我的动作。看见我要放弃,他小声骂了我一句,接过我手里的棉球之类,开始帮我清理伤口。
他手指很修长,也很灵活。三下两下就把我伤口里的脏东西挑出来了一大部分。
我看着他,有点恍惚。
上一次我们这样一起坐着,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妈还没死,我和秦俭的关系,也不像现在这么紧绷。
谁能想到,一个多月过去,我们俩之间居然变成这样了。
恍如隔世,真真正正的恍如隔世。
“好了。”秦俭整理好我的伤口,重重呼了口气,额头上有几滴汗水流下来,“你自己包绷带吧。”
我讷讷地“哦”了一声,把绷带包上。
沙发太小。我包扎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就碰到秦俭的身体。渐渐的,秦俭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