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悦,落到秦雪眼里,倒是比那花花草草还好看几分。
秦雪看戏一般,欣赏着“变脸”公主,但也敏锐地感受到有一道目光望向自己。
她抬眸,与坐在对面的萧砚辰对上了目光。
那人偷看被发现,竟也没有任何心虚,反倒是跟吃饭喝水一般平常。
萧砚辰端起金樽,漫不经心的样子。
两人的目光交汇只短暂地进行了几秒。
最终以秦雪不自然地收回目光为结局。
那副样子有几分仓皇而逃的感觉,萧砚辰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嘴角的笑意也隐于杯口。
清雅这边还在寻思该如何问候一下这位摄政王。
这人的态度她摸不透,但如此人事无常之人,她打心眼里是不想交恶的。
但几番下来,对于她的那几句略带奉承的话,萧砚辰的反应都很平淡。
这也让清雅有些泄气了。
她正准备散席,就听萧砚辰开口。
“清雅公主费心设宴,想来是为了款待使臣,可秦小姐竟也在此,堂堂太傅之女应该不是专门来弹奏的吧。”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语气却让人觉得不善。
秦雪皱眉,这人今日突然出现,虽替她解围,可现下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萧砚辰方才连连灌下好几杯酒,才能勉强压制住心中那股烦躁感。
巴图尔和秦雪又是什么关系?清雅不是善茬,想要为难秦雪也需要找到突破点,那巴图尔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他一直知道秦雪有自己的想法,但看见两人在一块的时候,他也很难抑制住心里的不爽。
于是才有了那句阴阳怪气的话。
他作为摄政王,关心敌国使者在本国的一举一动,难道不正常吗?
巴图尔连忙站起来拱手作揖:“秦小姐的琴艺高超,性格热情大方,很像我们草原上的美丽女子,鄙人对秦小姐十分欣赏!”
他们国家的人是不会吝啬自己的赞赏的。
秦雪微微欠身,算是应下了这句赞扬。
萧砚辰目光如炬,嘴角微微勾起,像在淡笑:“是吗?但使者也别忘了,此次来访,可不是与我国女子交往密切的。”
这就是在告诉他,这个朋友,他交不得。
巴图尔紧紧皱眉。
“秦小姐虽已嫁作人妇,但鄙人认为,以她之才情,或许可另择良婿。”
静。
许是他这话太过铿锵有力,整座亭子都静了下来。
饶是秦雪也没想到巴图尔会这么说。
亭子不远处,战飞舟的脸色更是一变再变。
清雅之前被巴图尔怼得哑口无言,偏偏不能发作,心中憋气,便令人唤战飞舟若是无事,便来接她回去。
却不想,这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时候出现,看样子还将巴图尔的话听了去。
那话仿佛就像指着他的脸在骂,说他配不上秦雪。
战飞舟一直习惯了被人捧在高处,什么时候听过这样指桑骂槐的话,此刻只觉得无比耻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