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陆捷无言以对,只能继续驳斥她之前的话:“我让秦阳发表看法,是在广泛听取意见,是在给他展现才能的机会,哪里不对了,啊?难道作为领导,连听取下属看法的权力都没有了吗?还说我把问题推到他头上,这只能说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薛冰冷冷地道:“我不跟你作口舌之争,你最好赶紧坐下来继续开会,要是不想开会就明说,我正不想理你们政府这个烂事儿呢。”
此时要以陆捷的脾气,是真想甩给她一句“那你就别理了呀”,但又有求于她,希望她能帮忙解决这个事件,因此只能忍气吞声的坐了回去,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又多说了一句:“我一直都很尊重薛书记你,希望你也能尊重一下我!”
这话一说出来,就显得是薛冰理亏了,像是刚刚欺压过他似的。
薛冰自然听得出来,却也懒得理会他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小话术,冷淡的道:“陆县长你说说吧,第一个问题怎么解决?”
陆捷语气硬梆梆的接口道:“没法解决,总不能让县财政出资赔偿储户们的损失吧?几千万县财政哪里拿得出来?我还是那句话,此案是郭正茂的个人犯罪行为,跟公司、中心和政府都没有任何关系。而且那帮储户是为了获取高额利息才把钱存过去的,是他们的贪婪心理在作怪,如今钱被骗走了也怪不得别人。”
秦阳插口道:“县长你要这么说,那真要是出现了这个情况,几百个储户得不到赔偿,他们天天跑政府闹事去怎么办?”
陆捷很是滑头的道:“这种情况只是假设,未必会真的发生,等真发生了再来讨论也不晚。否则要是没发生这种情况,我们现在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和脑细胞吗?”
这话说出来,陆捷急需盟友的附和,否则会显得话语没有份量,于是看向张鹏和申锻炼,用眼神示意他们附和一下。
张鹏这两天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被市里清算,根本没心情参与讨论这个事件,所以一直都没发言,但现在见陆捷看过来,念着他帮自己在市委书记高红光那里求情的恩情,只能开口附和道:“对,现在讨论起来有点为时过早,等真发生了再说吧。”
申锻炼已经被秦阳收服了,从此以后要站薛冰,哪还敢帮陆捷说话,因此假作没看到他的眼色,低头凝思。
陆捷也不好出言提醒他,只能看向欧阳文妤,心想我帮你找了一座独立的办公楼,你总该向着我吧?
欧阳文妤也担心薛冰一下压倒陆捷,那自己就失去了存在感,以后只能是听任薛冰差遣的一个普通纪委书记,在青山县成不了什么气候,因此先扬后抑的说道:“也不能说现在讨论这个问题是为时过早,因为书记是在未雨绸缪,是在考虑全局,这一点值得我们所有人佩服和学习。但如果大家现在都没什么好主意的话,那倒不妨暂时搁置,反正事情也还没发生呢,等大家想到主意了,再回来讨论也不晚。”
秦阳听后暗暗叹气,这个小女人啊,总是想搞两边平衡那一套,好借机谋利,可她就瞧不出来嘛,陆捷已经开始失势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垮台,她现在还在玩骑墙那一套伎俩,那最后只能落个不被薛冰所喜。
果不其然,薛冰当场质问欧阳文妤道:“文妤同志,你既然知道我在未雨绸缪,那为什么还不借着这次会议商量出一个好办法来,还想拖到以后再开会讨论?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总是开会?谁又能保证到时就能想到好主意?”
欧阳文妤没想到她连自己都不放过,开始对准自己开炮,暗暗心悸,也很后悔,为什么要帮陆捷说话,这下可是撞在她枪口上了,也不敢辩驳,讪讪的垂下了头。
秦阳将她这副情状看在眼里,再次暗叹,玩弄权谋,必被权谋反噬,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就不懂吗?
陆捷帮欧阳文妤说话道:“那也比现在大家都拿不出主意好吧?”
薛冰理都没理他,环顾众人道:“大家谁有什么好主意吗?”
众人纷纷摇头,因为陆捷已经放话说县政府不打算赔偿储户们了,那就没有第三方机构能够做出赔偿了,谁又想得出主意来?
“没有的话,我说一个,大家看看行不行。”
薛冰凤目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说道:“县政府一点都不赔偿,肯定是说不过去的,储户们也肯定不干,但如果全额赔偿,确实又没有相应财力。那能不能赔偿一部分,这方面可以参考银行倒闭的赔偿标准。如此既体现出了帮他们解决困难的诚意,又不至于自己太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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