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虹那边,则是对朱伯英满心的愧疚之情,想到他生前对自己那么好,他又刚去世没多久,自己却跟秦阳亲热上了,哪怕这里面有醉酒的原因在,也是绝对不可宽恕的,心里又愧又悔,无比难过,后来忍不住哭了起来,而这一哭就哭了小半宿,还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却也没让心里好受多少……
次日秦阳早早就爬起来,想要不告而别,免得跟陈虹见面尴尬,但要下楼时却又不放心伊人,想看看她的状态与反应,顺便跟她赔个罪,尽管她根本不需要这样的赔罪,于是就大着胆子走到她卧室门口,抬手叩响了屋门。
门很快就开了,陈虹和衣出现在他面前,青丝凌乱,面目红肿,全身上下透着一股萎靡虚弱的气息。
秦阳看到她的样子大吃一惊,下意识出手扶住她双臂,惊问道:“嫂子你怎么了?”
陈虹默默无言的将他双手拿开,退后半步,欲言又止,悻悻地垂下了头。
“你昨晚没睡?”秦阳关切的问道。
陈虹听他语气温柔,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他对自己的好,眼圈一红,泪珠儿差点没滚出眼眶,不想让他看到,转过身道:“我没事,你不用管我,你要走了吗?”
秦阳嗯了一声,看着她那似乎消瘦了几分的苗条身子,心中大起怜爱之情,小声宽慰她道:“昨晚的事都怪我,要不是我拉着你去应酬,咱们也不会喝酒,也就不会……不会酒后胡来,都赖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往心里去,更别过分自责……”
陈虹听罢心头一暖,有心跟他分担下责任,又羞于启齿,就没说话。
秦阳见她不表态,讷讷的道:“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陈虹忙摇头道:“没有,我也有责任,生你的气干什么,我就是……就是觉得对不起老朱……”说完泪珠终于滚出眼眶。
秦阳没看到她流泪,柔声劝慰道:“我也觉得对不起他,还好只是略微失德,没有酿成大错,你也就别太往心里去。有些话我不好说,要说的话倒显得我教唆你背叛朱老哥了,你就尽量想开些吧,多想想你和他的关系以及他对你的期望,不用总是活在他的影子里。”
陈虹明白他的意思,是让自己不用担心背叛朱伯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寻找真爱,而这也是朱伯英生前的意思,但眼下自己把他这个小叔子当成了真爱,而他又已婚配,这就委实说不过去了。
秦阳见她不吱声,暗叹口气,道:“你好好想想吧,我得走了,想不开就给我打电话。”
陈虹转身说道:“你吃了饭再走吧?”
秦阳这才看到她脸上的泪痕,心头一酸,忙走进屋里,抬手为她擦拭泪痕。
这个举动过于亲热,按理说他不应该这么做的,至少手里也得捏一片纸巾,不过昨晚上两人亲都亲过了,现在上手给她擦擦泪痕也就不算什么了。
陈虹却因愧疚而第一时间后撤躲开了去,自己擦拭泪痕,讪讪的道:“以后咱俩……咱俩最好保持距离,别太亲……亲密……”
秦阳点头道:“嗯,我记住了,那我就走了,不吃饭了,回县里再吃,你保重吧,有事随时跟我说。”说完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他这一走,陈虹内心更是空落落的酸苦难受,泪水忍不住又涌了出来……
“秦主任!”秦阳走出小院的时候,被楚楠追出来叫住了。
楚楠走到他跟前,扭扭捏捏的道:“秦主任,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秦阳失笑道:“跟我还用见外,你拿我当大哥就行了,说吧。”心里已经预料到,她嘴里怕是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楚楠讷讷地道:“我说了你别不高兴,我也是为了你们俩的名声好,就是……陈总现在单身,跟你岁数又差不多,你却总是住到她家里来,孤男寡女的,要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所以我想……想劝你……”
秦阳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说心里话,最开始有点恼羞成怒,心说你个臭丫头当好你的保镖就行了,管我干什么呀?何况你的保镖工作还是我给你介绍的,你还好意思管我?再说我嫂子都不避讳,你多事干什么?
但他到底不是奸邪之人,虽然偶有逾矩越界的做法,但本质上还是个正派守礼的人,想到自己总来陈虹这里过夜确实不对,就算楚楠不说,别人早晚也会说的,难得楚楠不畏强权、勇于直谏,既阻止了自己继续错下去,也很好的保护了陈虹的名誉,真是一个正直忠义的好保镖,这么一想,心里这股怒意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羞惭之情。
楚楠说到这里见他脸色难看,误以为他生气了,马上就要训斥自己,吓得一颗心高高悬起,忙赔礼道:“秦主任你别生气,我错了,我不该乱管闲事,我就说这些话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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