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冒,理所当然的事情,零下十几度的天气,洗了好几天的冷水澡,不感冒才不正常。
房东已经没有必要再联系,除了收房租的时候,那人的态度永远消极。
程帆瑟缩在被子里,给领班打去电话,为的是请假。
没有同情和关怀,没有形式化的问候,只有冷漠地说明:“要有病假条才能请病假。”
下床都他妈费劲,开你妈逼的病假条。程帆懒得争辩:“那您算我事假吧。”
“随便你。”电话挂断,毫不犹豫。
无所谓,只要不是旷工就行,程帆想。
身体忽冷忽热,应该不止感冒,估计还在发烧,多少度没有必要去确认,反正他连体温计都没有。
“吃点药吧。”
程帆不确定,这是鬼魅在劝说,还是他仅存的理智在提出合理的建议。
体温计都没有,哪儿来的感冒药?仿佛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姚尽又说:“外卖可以买药的。”
废话,他当然知道。程帆觉得脑袋疼,耳朵里也在嗡嗡作响,不光是因为鬼在说话,更因为内心的焦躁:一盒感冒药,顶他一顿饭钱。饭他都捡便宜的吃,药却没有便宜给他捡,吃了也不一定管事。
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程帆想。
稀里糊涂的,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他依旧萎靡不振,坐在电脑桌前发愣。有人凑上前,同他说话,他没有力气回应,然后被对方摸了脑门,接下来便是一声惊呼:“天啊,你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奇怪且神奇的梦境,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有男有女,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
“怎么发烧了还来上班啊!”“快回家吧!”“他这样怎么回去啊?”“人事呢?查一下他家住在哪里。”“打个车,安排个人把他送回家。”“直接叫救护车吧,人都烧傻了!”
丰富的想象力,程帆感慨,毕竟这些都是他从未有过的经历,可能是某个电视剧中的桥段,温情到只能出现在梦境里。
程帆挂着点滴,还在担心工作的问题。陪同的人笑着打趣道:“都病成这样了,还怎么工作啊。”
“没有病假条,怎么请病假……”
“有挂号记录就可以啊。”那人无奈道,“再说了,你都烧得神志不清了,还非要病假条才能给你算病假,那也太不是人了。”
哦,原来没有病假条也可以请病假,只要证明自己病得足够严重就可以。程帆哂笑,想着梦醒了便是爬也要爬去公司。
陪同的人还在絮絮叨叨:“你们这帮小年轻啊,就是太不把身体当回事。什么‘要风度不要温度’,入冬了还穿得这么单薄,喝的永远是凉水,感冒了也不张罗吃药。听说你一个人在A城,想来应该也是能够独立生活的人,怎么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孤独和寂寞从未使他感到难过,大概是病痛击垮了程帆无谓的自尊,寒冷驱使他下意识地去找寻温暖,几句带有谴责意味的话语,竟让他流出了委屈的泪水。
“哎呀,别哭啊。”谁人见他人落泪,难免要说这样的话。
程帆不断地淌出眼泪,大概是水补多了,不从下面排,就得从上面排,反正不能全留在身体里。
“年轻嘛,没有生活经验,不懂得照顾自己,也很正常。”那人安慰道,“吃一堑长一智,受罪都是自己的,再亲的人也替不了,以后多注意就是啦。”
漫漫人生路,要注意的事情太多了,程帆从未感觉如此疲惫,一定还是病痛在作祟。
“好啦,别哭了。水也挂完了,我送你回家。”
家……家在哪里?不是这里,不是这个阴冷狭小的地窖。他家在依山傍水、阳光明媚的小镇里。
“你家就在这里,”讥讽的声音,听不出丝毫地怜悯,“你还想回哪儿去啊?”
“老家……我的老家……”
“你回不去啊。”
程帆不解:“为什么?”
讥笑,挖苦,无情地道出残酷的事实:“因为你是变态同性恋,不陪踏进程家的大门。”
父亲的声音,领班的脸,上身穿得人模狗样,下身挺着勃起的阴茎。
“给我舔,舔舒服了,我就考虑批你的病假。”
又黑又臭的鸡巴,包皮裹着龟头,射得比硬得还快。
“咽下去,不准浪费。”领班用他那变软的阳具,堵住程帆的嘴巴,“真想试试你下面的洞,一定比娘们的爽。”
可以,没问题,千人操万人骑,不差你这一根屌,程帆心说。
“真他妈贱!”领班的脸变成了程志刚,说的是轻蔑至极的话,“我他妈给你个鸡巴是让你搞女人的,你他妈竟然去搞男人的屁股——滚!滚出程家!别再让我看见你这个断子绝孙的不孝子!”
“爸,别赶我走。只要有钱,就还能有子嗣。”程帆跪在地上,向父亲解释,“可以借腹生子——我去赚钱,一定能够让您抱上孙子!”
程志刚将他一脚踢
', ' ')('开,嫌弃地说:“那我宁可自己再生一个娃,也绝对不让你坏了我们整个程家的血脉!”
呵,生一个是变态,怎么就能保证第二个一定不变态了?程帆冷笑,他听到有人在问:“你还好吗?”
不好,非常糟,屁眼已经麻木,感受不到鸡巴的温度,心也停止了跳动,只会胡乱地叫:“啊~~好爽,大鸡鸡,我还要!肏我,快点啊!”
“你怎么哭了?”那个声音听起来十分紧张,似乎非常担心程帆的状况,甚至伸出手臂,试图擦拭他不住落下的泪水。
“人是碰不到鬼的,别白费力气了。”程帆解释道。
“只要你接受我的存在,我就能够碰到你。”
“就为了擦眼泪?”程帆问。
那个声音回道:“还可以给你肏。”
“听起来还不赖……”
程帆闭上了眼睛,有一只手替他拭去了眼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