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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江淮没有回头,他说:“医生说你的命不剩半年了,趁早处理后事比较好。“

虽然乌以沉早已对自己的命数不抱希望,但在直白地听到治疗失败的结语后,他还是有些愕然,他慢慢摘下了自己的帽子,他的头发已所剩无几,摸上去的手感就如同光头,他失去了头发,还吐了无数次,整日整夜因为疼痛而无法安宁,最后只落得节哀顺变的结果,乌以沉有些迷茫自己忍受痛苦是为了什么。

乌以沉虚弱地靠在沙发上,他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泄气道:“就这样吧,我的命就到这里了,可能这就是我的报应吧。”

计江淮没有回应他,乌以沉继续说:“以前翟高武还在的时候,我就跟他约定过,要是哪天我们得了重病,治病会遭罪,活着也遭罪的时候,我们就痛痛快快地走。一方死了,另一方要尽力地帮对方照顾好重要的东西,那时候我还没遇见你,翟高武也还没有结婚,翟高武最看重的是他那恶心人的收藏品,我最看重的是我那小别墅。可现在翟高武死透了,他那房子被家里人收走了,那堆见不得人的藏品也都被清理了;而我的小别墅被烧毁了,什么都没剩下。”

乌以沉转头看向计江淮,计江淮依旧在望着阳台外面的天,乌以沉跟他说:“要是我死了,我就把所有东西都留给你,你带着那些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每年能给我留一炷香就够了。”

乌以沉变了,之前他拼了命想要在计江淮的记忆里活下来,可现在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连站立走路都气喘吁吁的时候,乌以沉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助感,他知道不管他怎么做都没法强行留住计江淮,他做不了强硬的动作,说不出严厉的话,他有些后悔了,要是当初对计江淮好一些,是不是就能被计江淮记得久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乌以沉用力挪动身体靠近计江淮,他的手臂肌肉变得孱弱,连半米不到的挪动都让他大汗淋漓,他伸出手,想要触碰计江淮的衣袖,他说:“我会把所有钱都给你的,你最后再陪陪我吧,就当是我雇你当护工……”

“我不要你的钱!”计江淮脱口而出,他用力甩掉了乌以沉的手,乌以沉的手被砸到了沙发上,柔软的沙发撞得他手背生疼,乌以沉脸上出现了惊愕,他没想到计江淮会这么厌恶。

乌以沉收回了手,他继续呢喃道:“就算你不要我也会给你的,我只能给你了。我爸妈都还在监狱里,我也没有能托付的亲戚朋友,我知道你恨我,不管你要不要,这笔钱都会在你账户里放着的,你要是讨厌就拿去捐了吧。”

计江淮终于转过头来,他怒目圆睁,质问道:“我要的是这些年来的真相!还有什么是你没有告诉我的?趁你现在还能说话,全都坦白了吧!”

乌以沉愣住了,他收起了话语,脸上尽是心虚和犹豫,计江淮扯起自己右腿的裤脚,他指着那仿生的塑料义肢,说:“我的腿是怎么被截掉的,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乌以沉有些惊讶,一直以来乌以沉都让计江淮认为是左丘章一主持了截肢手术,可现在计江淮分明已经知道截肢手术的幕后真相其实是乌以沉了,到底计江淮是怎么查清楚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可能是乌以沉最后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了。

乌以沉勉强列出了一个苦笑,他小心翼翼地问:“我告诉你了,你会离开吗?“

计江淮斩钉截铁道:“会。”

乌以沉还在笑,但他的笑容变得很难过,他斟酌着回忆过去,笑容逐渐落幕。

乌以沉的声音沙哑,他说:“当年你失踪之后,我去找左丘帮忙,左丘告诉我,在你的右腿里埋了定位器,我们就是靠定位器找到你的。你回来了之后,我就让左丘把你的右腿截掉了,为的就是让你没法再离开我……“

乌以沉简单地说完了前因后果,乌以沉的一己私念让计江淮永远地变成了残疾,只是为了一个可笑又幼稚的“不再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乌以沉最后看到的是计江淮挥过来的拳头,计江淮将乌以沉压在身下狠狠地打,拳头砸在乌以沉的鼻梁骨上,乌以沉破裂的鼻腔血管飚出了鼻血,计江淮没有停下,他继续用他那愤怒的、憎恨的、痛苦的拳头殴打着乌以沉,计江淮揍得很痛快,将所有未能骂出的脏话化作坚硬快速的拳头,乌以沉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乌以沉的鼻血和断裂的牙龈血溅在计江淮的拳头上,计江淮对着他哭喊,那震耳欲聋的怒吼穿透了乌以沉的耳膜,因为剧烈的疼痛和撞击,乌以沉产生了严重的耳鸣,尖锐的嗡鸣声让他听不清计江淮的骂声,他的眼睛被打得充血,眼皮发肿,他也逐渐看不见计江淮的样子。

计江淮揍得双手发酸,他的拳头骨节上满是通红的擦伤和乌以沉的鼻血,而拳头下的人奄奄一息,乌以沉被揍得鼻青面肿,再没有往日的傲慢与尊贵。

计江淮虚脱般滑下沙发,他气喘吁吁,心里全然没有报仇雪恨的痛快,他只感觉内心平静,好像在无所事事的一天里漫无目的地发呆一样,他感觉无所谓了,他累了。

计江淮用乌以沉的衣服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乌以沉趁机抓住了他的一根手指,那力气微弱,甚至不需要用力就可以抽开,计江淮耐心听着乌以沉说最后的告别,乌以沉的喘息带着血味,他断断续续地说:“……脱了再走”

计江淮在想要是乌以沉让他把义肢脱了再走,他绝对会忍不住一脚踹过去的。

然而乌以沉说的是:“把戒指脱了再走……”

计江淮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乌以沉抓着的正是他左手的无名指,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了六年的戒指已经被磨损得黯淡无光,戒面变得廉价又粗糙。

乌以沉继续用沙哑又可怜的声音说:“反正你也不需要了,那就还给我吧。”

乌以沉的血渗进了计江淮的指缝里,血液润滑了皮肤关节,计江淮轻轻一拔就将戒指取下来了,计江淮把戒指放在乌以沉胸口上,他也说着诀别:

“不要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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