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沈棠常在午夜听见玄关处压抑的争吵,女人破碎的呜咽与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林茵告诉沈棠:“小祁,爸爸快回来了。”
直到秋季的某个清晨,周越清不堪丈夫的背叛和第三者的挑衅,她绝望地从楼顶纵身跃下。
沈棠记得葬礼那日的雨冷得刺骨,沈立柏跪在泥泞里的背影单薄得像纸,用审视的目光似把沈棠一刀刀凌迟。
一个月后,沈棠如愿有了"正常的家庭"。家里有爸爸妈妈和哥哥,但他永远记得沈立柏当时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寒刃,仿佛要将他钉死在罪恶的十字架上。
丑闻在邻里间迅速发酵,沈巍在失业与丧妻的双重打击下,将暴戾浸泡在酒精里。林茵的惨叫时常穿透薄墙,穿进沈棠的耳朵里。直到某个夜晚,女人穿着染血的睡裙冲进雨幕,从此音信全无。
十二岁的沈立柏和十一岁的沈棠,像两株被遗弃在废墟里的常春藤与薜荔,在暴风雨中扭曲着共生。沈立柏开始在下课后消失,归来时校服沾着后厨的油烟味。沈棠则学会在父亲挥酒瓶时扑上去抱住那人的腿,即便代价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和淤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思绪从七年前飘回。沈棠的愧疚与自责充斥整个胸腔——他是整个悲惨局面的罪魁祸首,是他的嫉妒和妄想,让一切覆水难收。
好恶心……这种无力感,这种溺在水里的窒息感。他听见沈立柏卧室传来压抑的咳嗽。推开门时,沈立柏正蜷在堆满教辅书的床上,校服外套盖在身上,修长的手耷拉在床沿,指尖还有新添的血痕,在苍白的手上透着诡异的嫣红。
"哥……"沈棠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沈立柏睁开眼,眼底的血丝像蛛网般蔓延,静默地看着他。
沈棠望着那道的伤口,喉结滚动着咽下酸涩。沈立柏撑起身子,后槽牙咬得发颤,还没来得及张口——沈棠突然俯身舔舐他指尖的伤口,温热的舌尖裹住干涸的血痂。
沈立柏瞳孔骤缩,反手将人掀翻在地,床头的台灯应声而倒,光线劈开兄弟俩人的距离。
“你在干什么?”沈立柏语气带着不可置信。
"消毒。"沈棠眼神里没有旖旎,可怜巴巴看着沈棠:“家里没有碘酒了,口水可以消毒。”
沈立柏盯着他肿胀的脸颊和嫣红的眼尾。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却在即将触及时生生转了个弯,抓起枕头狠狠砸向对方:"那也不需要你的口水。"
少年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温热的呼吸打在沈立柏的臂弯:"哥,对不起。"
沈立柏清晰感受到弟弟的体温透过校服布料传来,像灼人的火焰,那些恨意筑起的围墙出现了裂痕。
“真恶心,滚!”沈立柏冰冷的声音再次穿破沈棠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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