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凛风呼啸,卷起城头残破的旌旗。
君临越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连绵的敌军营帐,夜色慢慢降临,吞噬了光亮,点点篝火如同噬人的野兽瞳孔,将孤城团团围住。
“将军,城中粮草已尽,百姓......”副将的声音哽在喉间:“……易子而食。”
君临越闭了闭眼。他能听见城中传来的哭声,那是饿极的孩童在啼哭,是病重的老人在呻吟,他熟悉这座镇守了三年的边城,他知道,这座城,已经撑不下去了。
墨临渊墨羡鱼射向城头的那封信,也许是百姓唯一的出路。
“老林,守好城,不要去做别的,什么都别做。”
“将军!”副将猛地抬头:“不可!墨家兄弟恨您入骨,此去凶多吉少!”
君临越转身,月光为他清冷的眉眼镀上一层霜色:“我一人之命,换全城百姓平安,值得。”
副将老林还要再劝,君临越已经大步离去,他的背影挺拔如松,却透着说不出的悲壮。
雪地泛着凄清的光芒,城门缓缓开启。
君临越一袭白衣,独自出了城,他没有带任何兵器,甚至连护甲都未穿,寒风吹起他的衣袂,在荒芜的战场上猎猎作响。
敌军营中传来骚动,很快,一队骑兵疾驰而来,将他团团围住,很有默契的引着他,远处的主帐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
墨家兄弟的信中说,只要他愿意出城做俘虏,任由他们处置,便放过百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而他的君主,不仅不信任他,也自顾不暇,他与城,与城中百姓,都是弃子。
可百姓何辜。
那就…用自己换了他们罢。
主帐灯火通明,炉火很暖,君临越抬眸,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睛,那是墨临渊,墨家长子,他一身玄衣,眉目如刀,似笑非笑的支着下巴,
在他身侧,墨羡鱼一袭红衣,正把玩着手中的马鞭,他生得与兄长相似,却带着几分邪气,此刻正也玩味的目光打量着君临越。
“我已如约前来,还请二位遵守诺言,放过城中百姓。”君临越单膝跪下,脊背依旧挺得很直,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
墨羡鱼轻笑一声:“君将军倒是心系百姓,不过......”他起身走下来,用马鞭挑起君临越的下巴:“你可知道,做我们的俘虏,意味着什么?”
君临越神色不变:“父债子偿,我认,任凭处置。”
“认?”墨羡鱼笑了起来:“你以为你能撑多久?”
他笑的肆意又讥讽,君临越原本也知道此行前来会受辱,会吃苦头,会死,可不知为何又生出些不安来。
看君临越这样子,墨羡鱼毫不掩饰眼底的恶意,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君临越的脸:“哥哥,开始吗?”
墨临渊含着笑,站起身,不知从何处扯过一条锁链,一端高高连着帐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