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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这个监狱最常见的事情。
但能够离开这所监狱的,也只有死人。
整个监狱看起来,似乎是小狱长甚至是宁昱琛一家独大,专职独裁;但真正围着整座监狱、维持里面以恶制恶制度的,还是那默默无闻的狱警监守。
在这里,每天早夜的人数清理几乎风雨无阻。
哪怕是宁昱琛,都要遵守这里的秩序,更莫说是曹州自己,就算是住在宁昱琛的牢房里,也有人每天来确定他是否在。
而活人想要离开这里,更是天方夜谭。
即便是什么东西都能弄到手的宁昱琛,在他多次述说着要困这里一辈子的低沉语气,都像是仿佛认命般的陈述。
可想而知,要想离开这里会有多艰难。
而这里的囚犯只多不少,像曹州这种明明能够出狱却被迫留下来的其实也数不尽数。
那些狱警监守可不会管你为何出不去,他们对出狱没有强制要求,但要是想没有任何凭证地离开,在这里还没有一个先例能够做到。
这里不是肖申克;
因为它更加的黑暗与无望,不会渗透进丝毫希望,就连那垂吊的阳光,都只有落幕的黄昏与夕阳。
冷得刺骨。
……
今夜,又是一记粗暴的性爱。
曹州的头被宁昱琛压制在被窝里,陷进去一个大坑,无法挣扎,甚至呼吸困难。
可身后的宁昱琛仍旧粗鲁地实施他的动作,并随着曹州的抵抗,力度越发强烈,活有一种要将曹州生生窒息而亡的趋势。
宁昱琛明显受够了曹州在床上死鱼一般的状态,他也不在性事上发狠了,直接以死亡来逼迫曹州给点反应,收效也颇为不错,起码曹州能够手指抠力,拼死支撑了。
那脊背甚至因为用力过度,凸出的蝴蝶骨格外明显,弯成了一条好看而又脆弱的弧度,激起人摧毁欲的同时,尤其想一把打断才好。
宁昱琛控制着力道和时间,在曹州每每快支撑不住时收手,再在曹州好不容易吸入一抹新鲜空气时又狠狠压下。
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待到最后,曹州精疲力尽地被翻过身,已经是全脸涨红,连眼神,都憔悴到迷离恍惚了。
这场窒息游戏结束之后,很快就是宁昱琛性欲的发泄。
只见他从正面抱起曹州的大腿至腰间,在性器捅入之时逼迫曹州亲眼见识他自己是如何挨肏。
这种羞辱意味的性虐,是他们这段尴尬的日子里经常发生的事。
不过之前的曹州毫无反应,对宁昱琛施加在他身上的一切折辱都不予理睬,这不仅没有让宁昱琛知难而退反而变本加厉,好像硬是要将曹州给肏“活”一样,不顾一切地在他的身上施虐。
而今夜最为反常。
曹州不但有了稍微的抵抗,还在宁昱琛要亲上他的唇时恰好避开,却被宁昱琛硬生生地给咬合上了。
这是他们两第一次接吻。
在曹州的印象里,接吻是只有一男一女并且相互爱慕才能做的事情,这和他与宁昱琛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可宁昱琛却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强迫他接上也就算了,还放肆地噬咬啃磨。
就连结束后好久,曹州都能感受到口里的铁锈味,嘴唇疼得发麻。
要是换那晚之前的话,恐怕宁昱琛的任何举动都不足以令曹州反应。
可现在他又有了目的;
又有了可能出狱的希望。
他就像死而复生一样,全身血液沸腾,激动难耐,自然就重新恢复了活下去、抵抗宁昱琛的勇气。
自那晚以后,曹州再也没有见过宁昱琛深夜回来,身上有带手术刀的了。
大概是那次忘记了,碰巧被曹州发现、又逮到了机会,之后,他就开始格外留意起宁昱琛的举动。
宁昱琛是个极其小心谨慎的人。
他从很早起,就开始警告各个牢房的小狱长看好自己牢房里的人,除了这些囚犯熄灯之后不准出门外,就连小狱长的拖人做爱也受到了限制。
基本上就连走廊楼梯间,也不许这些小狱长们深夜放肆,只许“闭门造车”。
宁昱琛的举动越奇怪,曹州就越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而今夜,是该确定他想法的时候了。
性事过后的不到一个时辰,宁昱琛就开始有了起身的打算。
只是这次的宁昱琛坐在床头看了他很久,久到曹州都以为他装睡被发现了,结果下一秒,这人就直接下床出了门。
可曹州正打算尾随其后时,却发现那牢房的门已经锁了,没有一点点前提。
曹州只好做罢。
他看着窗外突然一道闪电刮过,雨水斜飞进屋内,且越下越大,一直到宁昱琛回来,才慢慢归于平静。
宁昱琛这回回来带起的风尘味更重,曹州忍了很久,才能止住不咳嗽。
大概宁昱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
', ' ')('问题,便随意脱下衣服就去洗澡。
曹州走到房门前,确定宁昱琛回来之后没有锁门,他开门一看,就能在这门外的走廊处发现宁昱琛回来沾水了的脚印,恐怕天一亮,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错过了今夜,可能不会再这么凑巧,有着脚印来指引他了。
曹州咬咬牙,看了一眼厕所关闭的门,头也不回地离开,顺着这一连串湿漉的脚印一直走到了十八楼楼下。
或许是他太急的缘故,时间抓得太紧,以至于下楼时难免碰上磕磕绊绊,也顾及不上。
脚印一直领着他来到了一楼末尾的一处不起眼的牢房外,里面空无一人却上了锁。
曹州眼看弄不断锁之后,迅速记住了这间牢房的位置,就连忙重新跑回了十八楼。
等到宁昱琛洗完澡后,曹州已经赶回了牢房并睡下。
宁昱琛没有发现古怪,顺势就拉起被子躺下,和之前别无二致。
而与宁昱琛平静心态不同的,是另一边曹州那仿佛要心脏要跳出的慌乱。
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尤其是在宁昱琛的一只胳膊打在他肩膀处时,他更是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差点没忍住战栗。
这种犹如过山车一般紧张的情绪,一直被曹州保持到天亮狱警来查寝。
狱警没有逗留多久,也有几分忌惮宁昱琛的缘故,匆匆打过照面就下去了。
确定了平安无事后,曹州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继续和宁昱琛相安无事地周旋了几天后,才终于碰上了下一次宁昱琛的洗澡。
这回的曹州学聪明了。
通过几次的观察,宁昱琛洗去身上的泥土与汗渍的时间很快,曹州必须要在六七分钟内上来。
而宁昱琛每次洗澡时的衣服,都随意地扔在桌子边,第二天自然有人主动将衣物拿去换洗。
曹州在摸索之下,轻而易举地就从那堆衣服旁拿到了钥匙。
他靠着记忆迅速地来到了楼下,来到了一楼末端的牢房外。
他连开门的手都是颤抖不已。
只听哗啦一声——
门锁掉了,曹州推门而入。
里面昏沉黑暗,那股混凝土的味道尤其强烈,再混杂着湿气的霉味,到处都是害虫的攀爬以及老鼠的动作,是一间完全没有人居住的地方。
曹州速战速决,立马从整个房间开始寻找。
可他什么都没有找到,只在床边捡到一张扭成一团的、落满灰尘的纸张。
曹州摊开一看,竟是他新的审判书!
而那上面已经更改过的囚狱一年时间,竟然再次做了改动,成了半年!!
这意味着……
曹州本应该更早地就能出狱的,可却被宁昱琛死死瞒着,他浑然不知的同时,还被困在这里、被耍得团团转!
曹州捏紧拳头,跪坐在地,心里对宁昱琛的恨意简直更上一层楼,几近要失去理智。
他没想到宁昱琛竟能这么混账…
他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就想拖住自己和他一起坠狱?!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曹州将审判书重新揉成一团的同时,眼神不经意间,就瞥到床底的不同寻常。
他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推开板床,毫无意外地,就发现了地上落满的未清理干净的尘土。
摩挲着地板的手触碰到了一处的明显空旷,掀开这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地板一看,里面竟是一个地洞!!
所有的疑惑与猜忌,都在这一刻昭然若揭。
曹州突兀地嗤笑一声;眼里是果然如此的讥讽。
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宁昱琛这是想效仿电影里的情节,挖洞越狱呐……
只是这洞口得挖多久?
十年?二十年?
还是一辈子?
现在摆在曹州面前的有两个选项——
要么,等待着这个洞被宁昱琛挖通,宁昱琛试路走后自己再走;
要么…
就是威胁宁昱琛,让他放自己走。
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
曹州眼里杀意渐起。
如果他直接举报宁昱琛,那他应该会被那些狱警们好好招待吧?
这可是越狱啊,狱警还能坐视不管?
要是宁昱琛被处置了,被关一辈子禁闭了,那没有了宁昱琛的阻挠,这里怎么困得住他?
到那时候,他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走出牢房的大门,离开这个地狱。
真是想想…
他就觉得格外畅快。
曹州他不是傻子,他也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等着二三十年后宁昱琛将这个洞给挖通。
就算他等得起,他也无法在宁昱琛这个畜牲身边待这么多年,那他恐怕必死无疑。
所以曹州出门了。
他拿上了钥
', ' ')('匙,带着入骨的恨意,走在仿佛随时都会倒塌的木板走廊里,发出一声又一声破碎的声响。
宁昱琛毁了他的希望,那他就送给宁昱琛这个彻底的绝望。
只有将宁昱琛扳倒了,他才有希望活着出去。
想到这,曹州的动作愈发迅速。
他从走廊的末端开始不断加速向前,在离出口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差点就要压抑不住那种报复的扭曲快感。
可就在他要踏出走廊的最后一步里,有着身影直接从转角的楼梯处走下,一举,就拦住了他所有的出路。
“想去哪?”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就这么语气波澜无惊的几个字…
配上那股熟悉的口吻,一瞬间,就将曹州好不容易积攒涌起的希望——
统统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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