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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堂余光扫过,立时长出一口气。他足下微点,与青年拉开一丈余的距离,一把将朴刀丢给了庞元英。
“站着别动。”白锦堂抬起头,看着庞元英,轻声嘱咐了一声。
看着白锦堂复又揉身抢攻而去的背影,庞元英摸了一下手中朴刀,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被这个少年吸引了。
庞元英真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还显瘦弱的少年手无寸铁的对上一个青壮男子。
毫不担忧。
白锦堂虽不大,但自幼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对敌经验已是丰富。
他嘴角带笑,突然回身抢攻几招,便将节奏紧紧攥在自己手心中了。
天下武功,为快不破。
青年一时快攻,也不过是因着心中怒火。他勉力应付了白锦堂二十余招,就再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比较不是哪个少年郎,都有白家兄弟日日拔剑练习的决心。
到了后来,在白锦堂的眼中,青年手中挥舞如银花的剑,还不如自家幼弟舞的快。
白锦堂瞅准时机,双手微拢,就向着银光而去。
他劈手夺下青年手中利刃,又是随意一挥手扔给了庞元英。
反手扭住青年的胳膊,一个巧劲就卸下了对方的关节。
眼见着青年疼的一脸冷汗,张口就要怒吼,白锦堂慌张张点了对方哑穴。他凤眸微眯,一张俊脸冷若冰霜,轻声喝道:“闭嘴!”
痛的牙关紧咬,却发不出一声来的青年:“……”
扭着对方双臂,白锦堂看了一眼不远处拎着两把兵器的庞元英,笑道:“庞大哥,辛苦了。”
庞元英看着白锦堂明媚笑容,摇了摇头,也回了一笑。他看着白锦堂先压着青年下了房顶,预估了一下与地面的距离,才跟在后面下去。
他的轻功已被白锦堂好好笑过一番,如今更不想被他笑话了。
当庞元英问问站到地上时,白锦堂正含笑望着他。
庞元英抬起头来,正巧对上对方水润灵动的双眸。
他轻咳一声,将朴刀递还给对方,看了眼地上一身狼狈的青年:“这小子是秦维的兄弟?”
“嗯,叫秦什么来着我忘了。”白锦堂无所谓的耸耸肩,“无名小卒,莽撞误事。”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样轻视,青年的眼中已冒出火光来。
白锦堂注意到对方的目光,不屑的笑了一声。他蹲下身来,一脸厌恶的抓住对方的下巴,轻轻拍了拍他满是汗水的脸:“怎么,你还不服气?”
怒目圆睁的青年张口却不能言。
白锦堂伸手想要点开青年的哑穴,又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样。他狞笑着又拍了拍青年的脸,“啪啪”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格外的刺耳。
在青年的面前,背着惨白的月,光白锦堂那张姣好如女子的脸,却宛若修罗一般渗人。
那修罗的轻笑中都含着一丝凉意:“你如果敢大声说话,惊动了这院里的人,我就拔了你的舌头,送给秦维下酒。”
点开青年的哑穴,白锦堂优哉游哉的坐回桌边,又饮了一口小酒。
过了一小会,他才反应过来,方才一心想要说话的青年此时一声不吭。白锦堂奇怪道:“你方才要说什么?”
被吓住的青年:“……”
无言以对的庞元英:“……”
白锦堂偏头一笑:“既然你没什么想说的,我也没什么想问的,咱们就收拾收拾睡觉吧。”
青年猛地抬头看向白锦堂,眼中满是不敢声张的恨意:“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来!”
“不是听说我们这老的老——”白锦堂看了一眼一旁的庞元英,忙改口,“小的小,弱的弱;就是想先一步做点什么,好让秦维对你刮目相看。”
“你!”青年压低声音吼了一声,你了半天,却什么都说不出。
“你当秦维为什么不放心你?”白锦堂斜睨他一眼,不屑道,“因为,你根本不值得放心。一个毛头小子,还觉得自己英雄了得?”
“白锦堂!你也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凭什么这般说我!”
白锦堂冷笑一声:“毛没长齐又怎么样?爷爷没长毛的时候照样把秦维赶出了松江府!”
被一个只及自己年龄一半的小孩欺辱,这在秦维的心中可谓的奇耻大辱,自然也是青年心中的刺。
他闻言也不顾脱臼的手臂,猛地起身就往白锦堂冲去。
还不待青年近身,一直冷眼旁观的庞元英直接出手放倒了他。
庞元英一手点了青年的哑穴,一手抽出对方的衣带,将鼻青脸肿的青年捆了个严严实实。
白锦堂笑着看他干脆利落的动作,悄悄收回了拈在指间的墨玉飞蝗石。
待庞元英走回石桌时,他满斟了一杯酒递给庞元英,笑道:“没想到庞大哥轻功虽然不怎么样,这手克敌的功夫倒是不错。”
庞元英听了他的话,喝到一半的酒差点呛住。
他轻咳一声,笑道:“这人自有人料理,咱们还是早日休息吧。明日当是有场好戏。”
被牢牢捆着的青年动弹不得的躺在地上,听着离开的两人越来越远的说笑声。
“你怎知他今晚会来?”
“林中那五人全不是之前那般好手。”
“林中不是只有四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