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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仲元不信,将身上所有银子掏出来丢在地上,赌白玉堂不可能那么快就回来。
襄阳王没带现银,想了想,当场就开始写欠条扔在地上,就赌白玉堂很快便回来。
白玉堂三两下就拿回了证据,回来的时候剑上血都没来得及擦,正好看见蹲在地上还在认认真真写欠条的襄阳王。
展昭瞧见白玉堂回来了,正想出声,白玉堂打个噤声的手势,站到襄阳王背后去看,后者突觉头上一片阴影罩下来,一转脸,一柄还在滴血的剑就在他眼前。
襄阳王咕噜咽了下口水,一把按住地上的欠条,白玉堂便道:“不必藏了,交出来。”
沈仲元幸灾乐祸,将自己的银子踢到襄阳王面前,洋洋道:“王爷,你赢了,这些都是你的。”
襄阳王死死盯着那沉甸甸白花花的银子,背脊冷汗涔涔,梗着脖子硬是没胆量伸手拿。
白玉堂画影倏地捅入地面,俯身捡起那几锭银子,在手中抛玩了几下,又从襄阳王手里拿过那张欠条,悠悠道:“这欠条五爷收了,何时王爷取了银子,再来还给五爷。”
襄阳王:“…………”
你们江湖中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白玉堂肆意轻狂惯了,向来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大约想起了白玉堂曾经更加过分的行径,展昭咳嗽一声,安慰襄阳王:“一些身外之物,王爷不必介怀。曾经他将包大人攒了几年才翻新的牌匾打得稀巴烂,包大人也拿他没办法。”
就连包拯都拿他没办法吗?
襄阳王:“…………。”
这样的安慰一点也没有让他宽心一些好吗!!
他现在甚至开始担心自己的王府会被白玉堂摧毁了!!
他们将阮红堂的姑娘救回陈州后便交给了岸上还在等待消息的丁家兄弟以及其他四鼠安置,展昭已经收到包拯来信,说他们已经镇压了周遭还不肯降的官员,现就在平沙县卫士良卫大人的衙门里,等候展昭等人将庞昱押过去问审。
襄阳王暗中佩服包拯,心想包拯不愧为一代大官,雷厉风行,手段奇高,听说就连蒋完这次都帮了包拯不少的忙,加上颜查散也为他们献了一计,招安官员一事虽然有所曲折,却有惊无险。
就等庞昱定罪后,陈州便可彻底迎来崭新的未来。
开审这日,乌云层层滚滚,自西向东,狠狠密密的压在平沙县上空,似是有暴风雨要倾盆而来,襄阳王出门时还不由加了件衣服。
等他到了平沙县的大堂上时,刚刚坐在旁听席上,大雨果然突然而至,雨水顺着黑瓦屋檐淅淅沥沥的往下落着,掉在堂外的院子里,啪嗒啪嗒,声音巨响,几乎盖住了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喧哗。
包拯穿回了自己那身官服,黝黑的额头上那弯新月仿佛会发亮,衬得他整张刚正不阿的脸神采大放,精神熠熠:“安乐侯庞昱,你可知罪!”
庞昱跪在堂下,脸上污秽不堪,神情麻木,半晌也不做声回应。
包拯便道:“安乐侯,若你再如此蔑视公堂,本府便直接上龙头铡!”
庞昱抬起头看着他,冷冷笑道:“包拯,你无权审我,也无权铡我!我爹是当朝太师,我是安乐侯,就凭你,本侯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
包拯大怒,一敲惊堂木:“大胆庞昱!你欺君罔上,私吞赈银,修建淫馆,私练兵马,勾结贪官,鱼肉百姓,加害王爷,意图谋反,足足八行大罪,别说你是皇亲国戚,哪怕你是凤子龙孙,本府也要铡了你!”
“来人,给本府扒了庞昱的官服官帽!”
庞昱神色惊恼,张牙舞爪地推开了上前的衙役,道:“包拯!你敢!你若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你的前途也别想要了!”
包拯黑脸上写满了震怒,猛地举起双手,摘下了头上的乌纱帽,“若不能铡你,本府要这官帽何用!来人!上龙头铡!”
庞昱两手皆被衙役死死按住,望着面前反光的铡刀,抵死摇头:“我不要死!我不……...........包拯,你无凭无据,凭什么铡我!!”
包拯将白玉堂交给他的证据拿出来,摊开,慢慢道:“这里是你私吞赈银的去向账本,还有那些被你加害的官员名册,阮红堂就在岛上,五千铁甲兵,东瀛贼寇,这些,可都是你的罪状!”
“庞昱,你可还有话说!”
庞昱眼睛瞪得斗大,颤着嘴唇道:“本侯不认,本侯不认!这都是你冤枉我的........冤枉我的......”
“来人呐!”
“在!”
“开铡!”
庞昱所朝向的方向正好面对着襄阳王,襄阳王暗道倒霉,抬手捂住眼睛,片刻功夫,便听到了人头落入木盆的声音,睁开眼,庞昱已成了具无头人尸。
包拯铡了庞昱,又派人请了沈仲元过来,道:“沈义士,你与卫大人之举本府已经写信奏明圣上,如不出意外,一个月后便会有人过来追封卫大人的谥号。”
沈仲元重重的跪了下来,一字一句道:“沈仲元替士良多谢包大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