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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孟源已经被白玉堂打得半死不活了,只剩口气吊着,襄阳王跑到许孟源这边,揪着他衣领道:“展昭中了蛊尸的毒,你为何要救他?救了他为什么又给他下那什么霍筽的蛊?!”
许孟源嘴唇干裂,半睁着眼睛,慢吞吞道:“蛊尸的毒是解不了的,我不给他下别的蛊吞噬尸蛊,那他就真的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襄阳王愣了愣,“你……。”
“二十两。”许孟源眯着眼睛咧开嘴,“就当还了你的银子了。”
许孟源根本没看清自己是怎么被襄阳王猛地揪着摔到地上的,舔舔嘴边的血,“你没发现,你已经很好的吞噬了我的蛊吗?”
“但我也不知道你体内的蛊还会不会再次发作,你现在操心他,不如操心一下你自己的命?”
襄阳王懒得再听许孟源的话,许孟源交给了白玉堂处置,他便再次回到展昭屋子。
展昭被捆得极紧,此时浑身都像被汗洗过一般,大汗淋漓,满脸涨得紫红,就连双目都充血了。
襄阳王缓缓将那绳索一根根的除去,偶尔感到展昭在抽搐,便拿手温柔且用力的按住展昭,待他将展昭身上的绳子全都解了,洪玉娇还没走,站在旁边,突然朝着襄阳王跪了下去。
“王爷…..你救救他,求你…..”
襄阳王定定的望着她。
他也想求求谁,求谁能够救展昭,可他没人可求。
襄阳王闭了闭眼,“我救不了他………能救他的,”
“是你。”
他陪不了展昭,可也应该替他找个不错的女人,即使不那么干净,至少………
襄阳王简直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中了蛊,需……需男女……”每说一个字都像有刀在割他的舌头,襄阳王解释不清,洪玉娇却瞬间懂了。
洪玉娇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日,待襄阳王沉默了,她痴痴看了几眼床上神志不清的展昭,手放到腰间,随后缓缓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系带……。
襄阳王呼吸一滞,待洪玉娇已经脱光了外面的罩衫,他才如梦初醒,感觉心口像被死死揪住了一般,马上站起来,夺门而出。
不知何时打的雷,十几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许孟源做了什么怪,贼老天十多天都没下过雨,此时他受伤陨落,天竟开始下起了雨。
电闪雷鸣,狂风大作,襄阳王倒在门外游廊的栏杆旁,像被定格了一般,一动不动,待白玉堂和丁月华赶来,瞧见的便是这么幅落魄的光景。
丁月华想跑过去,却被白玉堂单手拦下,雨越下越大,盖得几人完全听不清楚任何声响,不论是屋内,还是屋外。
白玉堂淡淡叹了声气,“让他静静。”
因为阴天,天色一直昏昏沉沉,一点光亮也无。几人这么僵持着等待着,还没等到雨止住,便听到门被打开,襄阳王不会转了的眼珠子开始重新动起来。
时间并不算长,白玉堂顿了顿,突然在心底腹侧了一句,这死猫的速度……。如此快?
终于,洪玉娇走了出来,衣衫略有些凌乱,但还算规整,瞧见门口仿佛一直维持同样姿势守着的襄阳王,突然咬了咬唇,开口道:“王爷……”
襄阳王一怔,马上问:“…..怎么样了?”
洪玉娇心痛难言,面上却浮出淡淡的一笑,悠悠道:“展大侠没事了……”
“他说……想见你。”
丁月华与洪玉娇交情深厚,见状上前携住她的手,本有千言万语想说,却觉得现下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待丁月华将洪玉娇扶走了,襄阳王手放在门上,好一会,才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然而惊变就在这一瞬,襄阳王还没来得及把门关上,突觉门内伸出一双布满青筋的手,狠狠将他一把拽了进去。
门嘭的一声被关紧了。
丁月华回过头,担心的想要拍门询问,白玉堂一愣,却是摇头制止了她:“不必管。”
丁月华急得冒汗,“可是……”
白玉堂深深看了眼紧紧闭着的门,雨声太大,无人可以听到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自己做的孽,自己受。”
襄阳王从未见过展昭如此冷的眼色,甚至比他误会自己是赵爵时还要刻骨十分。这样的眼神之下,襄阳王蓦地感觉到一阵心惊,故作镇定的想要开口:“嗯……。你没事了?”
可他话音刚落,马上便被展昭死死揪住了前襟,只看见展昭眼里喷出的火焰在他瞳孔里逐渐放大,快要烧掉他的睫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