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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栖下课的时候,陆弦已经在他的宿舍里等很久了。
顾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旁边跟着一个苏靖。
陆弦其实在看到主人的时候就明白了,那个苏靖一定是主人不想被自己认出来而推出来的替死鬼,那天的钢琴一定是主人亲自弹的。
不过既然主人没有解释什么,默认让他这么做,那他这个当奴才的自然要装做不知道。
苏靖有单独的宿舍,而且陆弦还站在门口,他自然没有跟顾栖一起进去,到了拐角处就离开了。
陆弦侧站在宿舍门口,看着顾栖走进去,鞠躬叫道:“主人。”
顾栖微侧过脸,有点不爽地看了他一眼。
即使现在陆弦站在他旁边恭敬地低着头,还是比他高出了小半个头。
顾栖一直很不爽自己的身高,虽然不算矮,但是跟陆弦和岑燃一比,简直就像还没发育成熟的小弟弟一样。
“哼!”顾栖咬牙切齿地踹了陆弦一脚,愤愤地走进了宿舍整理东西。
陆弦一脸懵逼,也不知道主人为什么就生气了,自己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吧?
这种不爽一直持续到顾栖乘车到了陆弦家门口。
毕竟顾栖是个很难哄的主子,虽然以前他也因为这件事不爽过好多次,但这并不耽误他继续不爽。
不过当他下车,看到整个建筑的时候,再大的气也生不出来了。
这简直就是当年顾氏少主别院的再版,简直一模一样。
门口的铁门,花园,喷泉,甚至连花园里种的花的位置都一分不差,都是记忆里的那个样子。
客厅、餐厅里摆的餐具,花瓶,和空中传来的淡淡熏香,每一处细节,都是按当年的别院,他的喜好来的。
顾栖第一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七夕节的少女看见了男朋友给她准备的惊喜。
……这个比喻确实有点奇怪,但他也找不到别的形容了。
不过他们毕竟是主奴,顾栖要维护主人的威严,不可能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跳起来抱住陆弦的脖子。
他假装镇定道:“……你有心了。”
顾栖是很少夸人的,陆弦听到主人突如其来的夸奖愣了一下,跪下欣喜道:“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主人您喜欢就好。”
主卧在三楼,陆弦跟在顾栖后面帮他提着行礼。
还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设施,顾栖完全不需要陆弦带路。
卧室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一看就没有住过人的痕迹。
顾栖不用想也知道,即使这片别院是陆弦的,即使他一直躲着陆弦,这主卧陆弦也绝不敢住。
虽然主卧没有住人的痕迹,但是却非常干净,想必是每天都有人来打扫。
衣柜里全是跟当年一模一样的衣服。顾栖知道,只是样子一样而已,大概是陆弦又去订做了一次,当年的那些衣服早就被冯家一把火烧光了。
不过顾栖确实对陆弦的心思很满意。果然,自己养大的奴才用起来就是顺心。
顾栖看着陆弦依旧红肿的脸,道:“去上药吧,我准了。”
“谢主人。”陆弦恭敬磕头道。
不过顾栖没想到这份顺心并没有持续多久。
第二天,顾栖还是照常去尚艺上课,陆弦为了能多看主人几眼,也没去陆氏总部,还把他在尚艺的办公室搬到了西大楼。
中午午休时间,顾栖正在打印下午要用的资料,却看见苏靖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阿栖!你在还在这里啊!赶紧,赶紧的,快跑。”
“跑?”顾栖整了整资料,“我干嘛跑?我又没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
“哎呀,你赶紧跑吧,这可比违法犯罪严重多了,你还不知道吗,岑少现在就在尚艺楼下,就是来找你的!”苏靖一把夺过顾栖手上的资料,拽着顾栖就想走。
“岑少?你说哪个岑少?”顾栖问。
“当然是夜阑的首领,岑燃啊。他知道了你和陆总的关系,还知道你搬进了陆总家,所以上门来找你算账,现在正在楼下跟陆总吵架,让陆总把你交出来呢!”苏靖看着纹丝不动的顾栖,急道,“你就赶紧跟我走吧,人家可是黑道老大,位高权重,跺一下脚帝都都要抖三抖的人物,捏死你还不比捏死一只蚂蚁更简单?”
顾栖只当没听到他后面说的那些话,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所以呢,他到底跟我算什么账?”
“岑少跟我们陆总是一对啊,你都正大光明住到陆总家里去了,人家能不找上门吗?”
“他俩是一对???我怎么不知道???你听谁说的?”顾栖只感觉疑惑的事情越来越多,他是跟时代脱轨了吗?
“废话,人家在一起难道还要跟你汇报一下吗?这还用听谁说吗,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还有人经常看到陆总半夜去岑少的家呢。不然你以为岑少今天干嘛怒气冲冲过来捉奸,人家可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难道是好玩来的吗?”苏靖道。
', ' ')('额……他们两个在一起,确实得给他汇报一下。顾栖心想,他自己的两个奴才在一起了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还要别人来告诉他,他这个主子当的可真是不太成功啊。
“问完了吧,赶紧跟我走吧,你可真是我亲祖宗。”苏靖看着顾栖这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来气。
顾栖把最后两份资料打印完,终于有了要走的趋势。
他本来是懒得去掺和陆弦跟岑燃的事的。
两个都不乖?事后打一顿就好了。
要是岑燃真的上来找他算账,那正好,提前打一顿。
不过,他现在在二楼,就已经听见了一楼操咋的声音,透过玻璃窗能看见黑压压的一群黑衣人堵在尚艺门口,确实很影响心情。
而且,自己养的狗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架,他难道就脸上有光吗??
顾栖觉得他还是有必要下去一趟。
这两只蠢狗净会给他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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