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沛点点头:“陈爱卿,南疆诸位在京诸事情,还得烦你费心些。”
陈远山忙道:“臣遵旨。”
赫连沛揉揉眉心,脸上不掩倦色,辉辉袖子,起身来:“今日便罢了,朕乏了,散了吧。”
立刻有公公上前,赫连沛扶住小公公的手臂,走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景七眼,低声道:“我听翊儿说,你说等身体好些,便在王府中自请西席,不进宫伴读了么?”
景七怔:“皇上,本朝规矩……”
赫连沛却摇摇头打断他:“你若不愿意就算了吧,你……你如今也大了,知道事了,回头朕给你指个学问和人品都等的先生便是,得了空进宫来陪陪朕,不枉朕疼你那么年。”
他说完转身走了。
景七恍然想起来,上世的时候,其实赫连沛也隐隐地暗示过要给他指个西席,便不用再进宫了,只是那时候心想着赫连翊,没察觉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群臣送走皇上,陆续离开,赫连琪笑眯眯地对着赫连钊作揖,赫连钊冷着脸,哼了声,拂袖而去——景七都看在眼里,他想,原来这糊涂皇上,心里毕竟不是全糊涂的,而且还真曾经为自己打算过的,暗示过自己不要卷进他这些儿子们丑陋的争斗里。
可惜那时年幼,枉费了赫连沛的苦心。
景七忽然觉得,其实皇上也不过是个又寂寞,又身不由己的可怜人罢了。
不远处鸿胪寺卿陈远山正和乌溪说话,陈远山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想来也不会太得罪这牲口脾气似的的南疆巫童。
皇上旨意都下来了,自己总不好就招呼都不打就敷衍过去,于是原地整出张笑脸,这才向乌溪走过去。
第九章:举足轻重
景七直是那种天生长相就比较占便宜的人,尤其是他逢人总带三分笑,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弯起来,显得特别真诚,特别讨人喜欢。
乌溪正有搭没搭地听着陈远山客客气气地寒暄,只觉得这里的人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见了面不管心里恨对方,总是要摆出副笑脸来、真事儿似的嘘寒问暖,虚伪无聊极了。
他似有所感样地回过头去,正好看见皇帝说的那位南宁王往这边走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景七被他扫了眼,脸上的笑容突然有些挂不住。
都说南疆是蛮荆之地,人不教化,与野兽无异,过的是茹毛饮血的日子。这南疆孩子看见他过去的瞬间,身体有明显的戒备和紧绷,往旁边侧了半步,打量着他,好像眼看穿他并不如表面那么和善无害似的。
景七明白了,这小野兽样的孩子也有小野兽样的直觉,看得出谁好,谁心怀敷衍,谁不怀好意。
他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先对陈远山抱拳道:“前些日子家父丧事,有劳陈大人,北渊竟为能当面拜谢,实在惭愧得很。”
“皇上挂念老王爷,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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