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塔这回留了个心眼,没去嘴问,听小侍阿青说,昨晚大巫把门关上,谁也不让来打扰,他半夜起来上茅厕,不小心经过,竟听见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
路塔想起爹爹衣领下露出的若隐若现的块青紫痕迹,悄悄地打了个哆嗦,老老实实地去做他的功课了。
心想,老师真是个可怕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奈何桥的另边
前生?赫连翊
记忆像是张布满了窟窿的槁木,看上去吸附了很东西,其实光阴划过,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便容易叫人忘记了。人的辈子,比朝菌长,比蟪蛄长,总是路走,路丢失。
只是恍然看见什么东西,那些经年的记忆才被触动、震荡出来,打着陈旧的烙印,思量不得。
那日大雨滂沱,赫连翊就想起了景北渊。
想起很年前,父皇亲自将他抱进宫里来时,那牙换到半、说话还漏风的小东西,像瓷做的,瞳子晶亮,是个那么好看的小玩意。
景北渊从小就是他的跟屁虫,时间长了,赫连翊发现,这小家伙不单长得好,还天生就有眼力见儿,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知道怎么讨人喜欢,因为年幼寄养宫中,而带出那么几分自然而然的懂事的小心翼翼……仿佛和他同病相怜。
小心翼翼地试探、接近,随后如这无底深宫中的两只凑在起相互取暖的小动物样。
相依为命。
而今已而叫皱纹爬上皮肤的赫连翊在上书房的窗边,看着外面几乎被雨冲洗白了的天地,心里念及这四个字,像是有根连着筋骨血脉的弦被轻轻地拨动了下,泛起酸涩难言的疼。
孩子们天天地长大起来,不知何时起,赫连翊觉得那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总带着些许微妙难言的东西,他便明白了,北渊是喜欢着自己的——不像兄弟朋友,而如男欢女爱。
他开始觉得诧异,后来也就明白了——这世道,这天下,这朝堂,这纷纷扰扰,除了自己,他还能喜欢谁呢?这吃人的地方,连“信任”尚且难言,何况倾心呢?
而自己呢?大概也如他样……赫连翊独自将这件事翻过来掉过去地琢磨了许久,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太的选择。纵然将来父皇下令,将哪个达官贵人家的女儿指给自己做妃子,能有少感情呢?
那日选秀,他远远地经过,扫过眼,看见那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的少女们,心里忽然觉得,若以后有了太子妃,好像和她也没什么话好说。
整个熙熙攘攘的宫阙,赫连翊发现,其实和每个人的关系,归根到底,都变成了这么句浅薄而冰冷的言语——没什么话好说。
他思量了三日,决定放纵自己的感情,就爱他……试试。
雨声在耳畔机械地想着,赫连翊眼睛瞥见灰白的天空,努力想着,那时候自己是抱着怎样种心情和他在起,隐约记得那种极隐秘的快乐。
赫连翊茫然地想起,那些温暖的午后,攥着他的手,并肩靠在东宫里那棵大槐树下小憩,醒过来偏头,就能见着他的睡颜的那感觉,似乎也将整颗心撑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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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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