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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边打边闹,说话之间已经接近了那个故事里,所说的坟圈子。
他们同时放缓了脚步,各自的眼珠子,也灵活了起来,瞅瞅这看看那。
三榔头表面上虽然说不怕,怕也不敢来,但心里却打起了退堂鼓。可是自己在凌栩面前,无论碰到什么样的事情,都要表现得无所畏惧。
或许只不过为了一口吃的;或许年少的他,是个讲究义气的少年,同时义气二字,也是对他的褒奖。
直到长大的某一天,才会突然明白,原来使我们为之动情的,为朋友挺身而出,并且能够两肋插刀。
那种所谓的义气,原来是那样的不值得,人性的推敲,那种曾经的幻灭感,会让人无比的沮丧。
三榔头就是凌栩的,一颗棋子而已,现在是将来也是,因为将来他给他的诱惑更多。
但此刻的三榔头,也清楚的知道,有凌栩作为依靠,自己是不能吃亏的,所以尽其所能为他做事。
暮色深沉,苍翠的荒野,也慢慢地暗下来许多,仿佛这就是荒野的本身,也在准备过夜。
荒野过夜不比我们人类,它能全神贯注地睁开眼睛,完全不在意外人的打扰,也不会顾及身边的鸡鸣狗盗。
一道斜阳像一只熬过夜,深红色的眼睛。透过荒野在俯视着下界,隔着荒草相看,这只深红色的眼睛,并不比人的眼睛大多少。
两个孩子已经走到了坟圈子,月色中只有几座坟头,孤零零地静卧在荒草丛中,显得孤独和无助。
一阵风袭来,吹到他们的脸上,凌栩不禁地打了个冷颤,身上的汗毛好像都根根耸立起来,不怕是假、害怕是真。
而且在想到在路上,三榔头说的恐怖故事,也使人胆战心惊。
不过是既然来了,在这样不明不白的回去,多少在三榔头面前会丢了面子,所以要硬着脑皮挺住。
在坟圈子里面,除了有几座坟茔和荒草,还有几棵参天的老榆树之外,也没有见到什么别的其他东西。
至于故事里所说的人影、房屋、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他们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发现。
三榔头的肚子被填饱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也惹不来他太大的兴趣,转身同凌栩商量回家。
既然来了已经深入其中,不妨再找找那两个女鬼,究竟在哪里,兴致正浓的凌栩,一时间还不想回去。
“等找到那两个女鬼,年轻的你娶回家当媳妇,年老的你接回来养着。”凌栩此时还在开,三榔头的玩笑,真是不说不笑不热闹。
凌栩这时候的胆量,在突然间大的起来,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感觉,就是想探个究竟。
他们在荒草丛中四处打探,听说过鬼,但没看过鬼。他到底要看看,人们常常挂在嘴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
突然凌栩感觉到,脚底有一硬物的存在。低头一看是一根人,或者是动物的大腿骨,向前再一看,还有若干散乱的分布。
这样扎人眼球的东西,叫人毛孔悚然颤栗不已。偌大的荒野,简直就是一具巨大坟墓,凌栩想象不出这里为什么,是这样的凄惨。
急忙把身后的喊三榔头过来,三榔头走过来之后,也是一愣神,为了显示自己胆大过人,还小心翼翼地踢上一脚。
是变化莫测的大荒气候,还是豺狼猛兽的如影相随。使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或者的某种动物变成如此这般,最后都被脚下的这片荒野吞噬。
抬头看看,遮天蔽日的几棵老榆树,就像一把巨大绿色的雨伞,将天空和大地隔开。
想象得出当时的狼哭鬼叫,相互争斗的人仰马翻。已经变成今日的悄无声息,寂静使人恐慌。
墓冢无声,白骨无语。荒草、坟茔、白骨,这里简直与世隔绝。使人深深地陷入极度的恐怖中。
两个孩子离开家,也有一段时间了。凌栩怕父母惦记,事情已经打看清楚,没看到鬼,看到的就是骨头,心也就安了。
脚下踩着厚厚的腐烂叶片,与白骨相参杂,林木的枝丫交错混杂,简直是无路可走。
周围不时间有蚊虫,叮咬着自己的身体,让人防不胜防。荒草中还不时,穿梭着各种小动物,使人心神不爽。
当然他们来时也一样,但心境不同,其中的感觉,就是有着天壤之别。走在没人荒草中,最容易出现的就是迷路。
迷路,可以让你一度,出现一种精神恍惚,同时还会夹杂着一种焦躁不安,还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凌栩和三榔头此时,就处在这种环境之中。
白骨与身边的树枝没有区别,想开了并不可怕,猛兽也有怕人的时候,也可以轻松应对。
但一时间的迷路,怎么样通过自我镇静,也无法改变。二人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想趁天完全黑下来时,走出这块恐怖的地方。
可是越是焦急,心里越是烦躁,耳边总是能听到,人仰马翻的厮杀声、人临死之前的惨叫声、受伤的人痛苦的挣扎声、以及胜利者狂妄的声音。
眼前总是能模糊地看见,一个幽灵般的身影,在自己身边游荡,并且有时发出挑衅。
但凌栩一时间,还捕捉不到这种身影,实实在在是什么。身处惨境,他真正体验到,人活着的不易,只能挺住,否则转眼间一切都将过去。
天色明显暗了下来,失去了方向感。凌栩和三榔头,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没有相互的埋怨,脸上只有苦笑。
为了一个所谓的故事,二人冒如此风险。纵然你有千番本事,但在奇妙的大自然中,也一无是处。
两个孩子的神经,也开始紧张起来,心里想着那两个女鬼,最好现在就出现在眼前。
然后双方打斗一番,不管胜负,最起码有对手的存在。
正常的紧张,可以激发人的斗志,保持奋发的动力。可是这种莫名的紧张,很可能会使人,被一种焦虑所控制。
那么这种紧张的气氛,就会转化成一种恐惧。同时会对眼前,所处的环境产生一种畏缩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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