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雌黄!”李浑怒骂一声道:“你说武成亲王把陛下和六殿下押解进京,怎么到现在没听到一点动静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李浊撇撇嘴道:“想知道问秦雷去!”
案子到了这一步,便再也进行不下去,也没有必要在进行下去了……
下令将犯官带下去,周维公朝三位上官拱手道:“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是请诸位大人定夺吧。”
“还是请陛下定夺吧。”李浑不无幸灾乐祸的笑道:“把供词给我,我现在就去见皇帝。”说着还假惺惺的问道:“二位大人意下如何啊?”
王辟延知道事不可为,冷哼一声便拂袖离去,抓紧时间向几位阁老通报情况,以求应对之策。
魏筝义则满面羞愧道:“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毕竟武成亲王是大秦的英雄,处置不好会激起民愤的。”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正因为他是英雄才更要查!”李浑吹胡子瞪眼道:“若是连自己的父皇都能谋害,这样的英雄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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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凭一个已经变心的魏筝义,自然不能阻挡李太尉的行为。
命人拿上卷宗,李浑便带着周维公气势汹汹的向皇宫杀去。
路上周维公小心翼翼道:“太尉大人,能把解药给我了吧?”
“什么解药?”李浑明知故问道:“我这里可没什么解药。”
“yīn先生,昨天给我喝了……”周维公垂首小声道:“毒酒……”
看他受惊小鸡似的,李浑十分得意,‘哇哈哈’的放声笑道:“你还不了解yīn先生,他这人最爱开玩笑,那所谓的毒药,不过是半壶老烧对上半壶鸡血,他是耍你的!”
“啊……”周维公又气又羞,真真想要一头撞死。无奈已经上了贼船,除了一条道走到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跟着李浑到了皇宫外,队伍不经通传,便径直闯入承天门。一路上李浑得意洋洋,甚至策马从雕着九百九十九条盘龙的御道上行走,仿佛自己便是这禁宫之主一般。
周围的大内侍卫纷纷侧目,却敢怒不敢言……自从年前李浑刀劈了一个胆敢上前阻挡的卫士,便再没人出头了。
大摇大摆的行到皇帝寝宫外,李浑大叫道:“皇帝,我已经把案子审完了。”说着仍然大喇喇的往里闯。
金龙殿的卫士长可是钟离坎,他可不吃李浑这一套,闪身带人挡住了去路,刀疤纵横的脸上凶光四shè道:“帝王寝宫,严禁咆哮!”
李浑也是认识他的,知道这凶汉不怕死,若是贸然放对,多数讨不着好,便骂一声道:“他nǎinǎi的,越穷越规矩,那你就进去通传吧,说老夫要见他。”
“等着。”钟离坎面如寒霜道,他知道除了自己,别人都压不住场子,便打发个手下进去传话。
那侍卫一进去便如泥牛入海,竟再【m.】也不出来了。李浑足足等了一刻钟,终于不耐烦道:“这是你逼老子来硬的!”说着大手一挥,太尉亲军便拔刀冲上去,大喊大叫道:“让开让开!”
禁宫侍卫也毫不示弱的抽出刀剑,与太尉府的人怒目相向的对峙起来。正在众人都以为一场血战在所难免时,钟离坎突然出声道:“陛下不在这里,”说着微微侧身道:“你去了也白去。”
李浑不由一愣道:“你耍老夫呢?”
“是的。”钟离坎颔首笑道:“玩的就是你。”
李浑这个气啊,连老脸都变成酱紫sè了,便要挥手发飙,他身后跟着的一个亲兵突然轻声道:“东翁,我们是有理一方。”李浑这才冷静下来,闷哼一声道:“那我进去搜!”
这人一出声,周维公就听出他正是昨夜那毒蛇般的yīn先生,一下子浑身汗毛直立,不由自主的退了好几步出去。
听到身边的动静,yīn先生朝他桀桀一笑,回头对李浑继续道:“不必了。皇帝八成是借着方才的缓兵之计跑了。”
“那怎么办?”李浑不大爱动脑子,尤其是有yīn无异在身边时。
“去找太皇太后也一样。”yīn先生yīn测测道:“正好请她老人家做主。”
“那好,就去慈宁宫找那个老太……后。”李浑狠狠瞪一眼钟离坎道:“早晚玩死你!”
“还不一定谁玩死谁呢!”钟离坎毫不示弱道。
见嘴上便宜也占不到,李浑只好怏怏往慈宁宫去了。
一众禁宫侍卫崇拜的望着钟离大人,心道,真男人啊……
钟离坎却心中苦笑,他其实已经先一步得知了今rì审讯的结果,知道双方除了你死我活,再无寰转之地。反正横竖要刀兵相见,干嘛还要吃那老匹夫的闲气呢?
只是不知慈宁宫那里,能不能顶住这老匹夫的yín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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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担心有些多余,因为还没到慈宁宫门前,李浑便被几位内阁大臣给挡住了。
准确的说是,被麴延武、田悯农和王安亭给挡住了。
三位白发苍苍的阁老,气喘吁吁的站在李浑与慈宁宫之间,他们是得到王辟延的急报,赶忙从内阁值房中跑来的,慌得连轿子都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