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芸又骂了些谢绾没听过的稀罕词。
谢绾听了听,左右不过是些器官和族谱。
叹了一声,等凌霄芸疼够了、拽过后者的手掌,将那掰过去的手腕又接了回来。
揉搓之间,像对待面团一般。
当然,换来了更撕心裂肺的惨叫。
……
华丽庄严的大殿,谢绾松开凌霄芸的手腕,安稳地坐在那黄梨木椅子上,看着满殿狼藉,眼角眉梢,尽是冷意。
“太子妃娘娘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
“那日没有一见面便将我杖毙,反而拖到了太子回府?”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该后悔的人、后悔的事……还多着呢。
谢绾疏淡的眼神转了转,落在季嬷嬷身上,骇的季嬷嬷往后爬了几下,不敢与她对视。
眼波流转间,谢绾有了主意。
“刚才,我听下人们传话,说季嬷嬷出门买春药去了?”
“也不知这春药是季嬷嬷自己用、还是给太子和太子妃用?”
凌霄芸这回连疼都顾不上叫了。
不可置信地扭头,步摇上的点翠珠子狠狠砸在她的侧脸上,磕出几道红痕,她却恍若未闻。
只惊恐地看着看着谢绾,“你说什么?”
“下人都在传?!”
谢绾笑得明媚,“可不是嘛,不然这等辛密我怎么知道?”
“不仅下人在传,刚才在太子府门口时,百姓们也听到了呀……”
“季嬷嬷说,她给太子妃娘娘买的春药带回来了。”
凌霄芸眼前一黑,踉跄着后退两步,扶着身后的桌案,才勉强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至于摔倒。
再看季嬷嬷的眼神,便只余杀意了。
谢绾这小贱人说得对,若非季嬷嬷暴露出去,她又怎会知道……
如此私密之事,本想留季嬷嬷一条命,可如今,如今……
“来人!”
凌霄芸迅速做了决定。
“将这满口谎言胡言乱语的疯子给拖出去!”
“自己行为不端买那等腌臜之物,还敢污蔑到本宫头上,真当本宫好糊弄吗?”
“杖杀,立刻杖杀。”
季嬷嬷万万没想到自己九死一生爬回太子府,竟遇上这等事。
她哭嚎着嗓子,“娘娘明鉴啊!老奴就算死在外头,也不敢玷污娘娘的半分清誉啊!”
谢绾凉凉道:“那你怎么不死在外头,还回府了呢。”
季嬷嬷噎住。
凌霄芸则豁然开朗。
对啊。
都这样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她亲自抓着手帕,往前堵住了季嬷嬷那求饶的嘴,忍着那刺鼻的臭味,摆出宽和温柔的主母姿态。
“嬷嬷,芸儿知道您劳苦功高,伺候了芸儿十几年都未懈怠。”
“可如今,闹出这么一场子事,总得有人托底。”
“您就当再行行好,护芸儿最后一程吧。”
语罢,塞住季嬷嬷想要辩解的嘴,挥手招来侍卫将她拖走,无论季嬷嬷的双脚在地上划拉出怎样狰狞的姿态,都通通选择漠视。
……
谢绾抬手,轻轻鼓掌。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这宽广明亮的大殿中。
“太子妃娘娘和太子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狠起来连自己的奶娘都敢杀,谢绾自愧不如。
所以她谢府才满门被灭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