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通话,朱正峰缓缓放下手机。
“秦山啊,刚才你说我把你发配到河口镇,这件事情我没有解释。”
“刚才我跟肖振东又是那样说的,其实两件事的原因都是一样的,秦山,你要记住,一旦一个人要是贴上了某个人的标签,就注定走不远。”
“我之所以没有太过关注你的事情,一是为了锻炼你独立自主的能力,另一方面是绝对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人,那样的话,等有一天我不行了,你就跟着一起完蛋。”
“你叔叔秦选良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你叔叔出事之后,谁还把你放在眼里?”
“秦山,你现在能够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吗?”
朱正峰问道。
秦山点了点头:“对不起,朱书记,以前我不理解,但是现在我理解了,是我不对,辜负了你的一片苦心。”
“嗯,我心里也苦,但是能跟别人说吗,你既然理解了,我其实也感觉很欣慰,所以呢,你要知道,你其实并不是孤军作战,你还有我在全力支持你,但是我的苦衷不能做得那么明显,不能被人诟病,不能对你有明显的偏帮,那样的话,对你对我来说,都不是好事。”
看到自己终于安抚下秦山,朱正峰便继续给秦山洗脑。
秦山默不作声,又把烟盒从裤兜里拿了出来,点燃了一根,顺手把桌子上的短刀重新放回了包里。
抽了几口烟之后,秦山道:“书记,我理解你的苦衷,你不能表现出对我的明显偏帮,甚至都不能表现出你在关注我对吗?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把我直接调离同春县不那么容易做到对吗?”
朱正峰点了点头:“也可以这样说,确切地说,我对你提供的帮助,最好是那种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帮助,不会让别人有直接的联想,这对咱们都好。”
“那好,朱书记,我把我现在的处境详细说说,你看看,该怎么潜入夜,该怎么细无声?”
秦山往椅子上一靠说道,此时他又带了几分吊儿郎当的神态。
“好!”
朱正峰点了点头。
秦山道:“我一次去河口镇报到的时候,以镇党委书记为首的河口镇干部就是要给我个下马威,然后排挤我。我们之间的矛盾,从刚一见面就短兵相接,迅速到了白热化。”
“董万春想要搞我,就需要通过常委会,但是同春县里大部分常委都是有正义感的,所以,董万春屡屡失败。”
“现在,河口镇的镇委委员出现大面积空缺,我听说,董万春正在策划把那些委员全都换上他的人,或者跟我有过节的人,那样的话,在河口镇我将被彻底架空,然后就可以任凭他们蹂躏,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起了报复的心思。”
“朱书记,镇上的一些事情,我也很清楚,身为市委书记,你是没法管到这个层面的,即使能管一次,也不可能次次都管。”
“而基层上的各种明争暗斗,始终都会出现的,层出不穷,根本管不胜管,这就是问题的焦点所在。”
朱正峰听秦山说完,问道:“那么,从你的角度来说,该怎们应对较好呢?”
秦山抽了一口烟,沉吟道:“要是真想寻求解决的办法,那就得从源头解决。就得使董万春把河口镇委员都换上他的人的这个意图不能实现。而要达到这个效果,就一定要让他在常委会上居于劣势。那么,组织部部长要换上一个非董万春一派的人,另外再调整走一个董系常委就更稳妥了。”
“秦山啊,常委怎么可能随意调换呢?除非任期已满,或者正常人事变动,否则不是说换就换的。”
听秦山这样说,朱正峰的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