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自己当什么?一根我淘宝买来的按摩木奉?
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高尚,一个人,如果只是为了让别人快乐,这并不伟大,只会让别人生出更多亏欠来。
算了,没意思,睡觉。
我转个身,背对着史蒂夫。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明白我哪里来的脾气,伸出手,在我背上摸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反应,深吸一口气,把手拿开了。
第六节
我给梅妈妈打电话,问他恢复的状况。
这一次,真是受了很重的伤,已经过去这么久,说话仍没有力气。
大概,心里面的伤,重于身体上的,我却只能装不在意,事已至此,再表演几分愧疚,未免也是惺惺作态。
什么时候出院?要不要史蒂夫过去接你?
故意这样说,心中忐忑。
万一梅妈妈说要呢?
赌一局,就赌梅妈妈骨子里的倔强。
算了,他不愿意来,何必勉强。说到底,他当初来北京,也只是一时冲动,花花世界,没有我,他自会遇到别人,我以前说不要,现在又要,反而显得我这个人,拿不起放不下。
这辈子,难道真就不再见了?
又问一句,似乎能听到自己内心的残忍。
若他没来北京,可不是这辈子就见不到了?如今来了,就当他没来好了。
萧晓,答应我一件事。
我与你说的这些,这辈子都不要让史蒂夫知道。
其实,那天我跟你说想要见他,刚说完,心里就后悔了。
一个人,总是有惰性的,遇到一件事,先不想着自己解决,而是依赖他人,听上去,好像是种幸福,但日子久了,这依赖,反而变得危险,等到有一天,明明有手有脚,却把自己懒惰成一个残废,还谈幸福,只会让人笑话。
梅妈妈受伤后,变得多话,我知他心里从来就有这么多,只是忍着,摆出一副刀枪不入的姿势,如今,铜墙铁壁,也被捅漏了几个洞,心中的那一块坚硬,一下子散了。
有些事,想和你说,又怕说了,你心里难受。
等你康复,到你家,你要听,我再说给你听。
什么?
真被我说中?是不是史蒂夫已经有了新人?
萧晓,你要说便说,我早已过了会难受的年纪,若真是史蒂夫的事,你说了,我会替他开心。
本来,我想把史蒂夫与我之间的那一点事告诉梅妈妈,纸包不住火,早说晚说,又有什么分别?
何况,我在心里面,是想与史蒂夫生活下去的,若梅妈妈怨我,就算要我磕头认错,也是我该付出的代价。
只是,我还没有开口,梅妈妈便来这么一场云淡风轻,反让我心里怕了。
随口扯谎,顺着梅妈妈的意思,说,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甚清楚,只听史蒂夫回来提过几句,好像是公司的同事,工作时,彼此照顾。
在这座城市,心里装着一个人,跟另一个人相伴度日,本来就是常事。
我猜想,史蒂夫对那个人,一定不是认真。
只不过他工作辛苦,想找一个人,互相安慰,只是这样罢了。
梅妈妈在电话那头沉默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我正要问一句,要不要紧,电话那头,突然笑了起来。
他这个人,从我认识那天起,就笨得要命。
做公务员,跟女人结婚,哪一件事不是顺着别人的意思?
后来,他离婚,到北京来找我,我也的确心软了一阵子,可又一想,他这次,会不会又跟以前一样,并不是自己真的愿意,只为了顺别人的意思?
现在好了,他找这个人,肯定是心里喜欢。
我还想着,一个大活人为了我跑来北京,真真是个负担,你这一说,我感觉心里轻了一半,接下来,也能孤单得洒脱一点。
梅妈妈说完,不等我再说什么,就笑着说,有些累,想再睡上一会儿。
我听着那笑,却总觉得像在嘤嘤地哭。
他是真的放下了吗?不愿多想,想得多,负担就转到我自己身上来了。
我可没那么愚蠢。
电话挂掉,正准备睡个午觉,叶子打电话过来,问,小丽最近怎么样?
很好啊,大概已经把你忘掉了吧。
不会的,狗比人更重感情,那个雨夜,我把它抱回来,这是恩情,它说什么都不会忘的。
恩情
真想不到,你现在跟狗都要斤斤计较了,看来,你和方军两个人,越来越像同一个人了。
并不想真心讽刺叶子,但她抛弃小丽,这件事始终让我耿耿于怀。
萧晓,有空出来坐坐吧,我觉得,咱们已经许久没有见了。
叶子的声音脆脆的,不知为何,听起来,带着一点淡漠。
我曾说,她是我在这世上见过最傻的姑娘,如今,我再这样说,也实在是没什么道理了。
一个人,要变起来,根本不需要什么过程,所谓面目全非,大概是这世界上最稀松平常的事了吧。
第七节
我与叶子,坐在世界城楼下的星巴克,还是瘦,化浓妆,浓到我几乎看不清她的眼色。
没办法,气色太差,不化妆,根本不敢出门。
我还没有问,自己先解释。
你不是最爱冰咖啡?怎么今天换了果汁?
叶子拿起放在面前的猕猴桃汁,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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