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失踪多日的郑高义,就在庆阳。
京城来的援军到的时候,郑高义还在牢里。
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想他这么多年战功赫赫,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憋屈。
怕漏陷,便不敢亮明身份,就这么被北凉人关到了大牢。
也是因为碰上了郑高义,宋宁终于知道之前庆阳接收百姓的真实目的。
青阳城和庆阳的两军将领确实分属不同阵营,从青阳城逃出来的百姓,来到庆阳都被带到了一个宅子里安顿住下来。
北凉军队还会安排人照顾这些外来的百姓,但是,半个月之后,这些人就会被拉走,成为北凉人研究的工具。
具体在研究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听说公主殿下和国公府的老夫人也来了?”
宋宁点头:“是。”
“听援军说,公主的已经在去岳州的路上了。”
宋宁一愣,也稍稍放下心,既然这样,她爹娘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
“郑大人接下来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回去吧。”他本来还想在谢临洲面前表现一番的,结果还没到庆阳,就被逮了个正着,他丢不起这个脸。
几人一同上路回去,另一边,嘉宁公主的车驾已经到了庆阳。
外面又飘起了雪花,车轮子咯吱咯吱作响,从天祥县出来的马车一刻都不敢停。
本以为谢老夫人身子骨不好,这一路上肯定受不住,但是这一路上,老太太真是一句累的话都没说,甚至还越来越精神。
嘉宁公主知道,这是心里的一口气没放下去呢。
“母亲,放心吧,前面不是有了消息吗,敌军已经被打跑了,临洲没事。”
谢老太太叹了口气:“经了这么一遭,身上又得多不少伤。”
嘉宁公主也沉默了。
这么多年,她都习惯了。
儿子和爹一样,都是一个不要命的性子,身上的伤疤那都消不下去。
整个上半身都是一道一道伤疤,甚是难看。
嘉宁公主也心疼,可是心疼人就能听话吗?
那必然是不能。
“母亲放心,来的时候皇兄就已经说了,以后尽量就不让临洲出去了。”
这一时半会,就是他想出去带兵打仗,身上的伤也不允许。
而两人口中的主角,此刻已经到了岳州大营,仍旧下不了床,张平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走进来,慢慢蹲在床边:“少爷,该喝药了。”
谢临洲闻言要起身,张平吓得赶紧要将人按回去:“我的少爷啊,您快别起了,我喂您喝。”
张平心疼啊,旧伤还没好就又添新伤,再结实的人也受不住啊。
胸前的那道伤口一开始都见骨,如今那上头的肉好不容易才长出来一些,可不能乱动啊。
但是谢临洲不听,非得要自己喝。
这么左手撑着右手,花了一刻钟才缓缓坐起来,就这么会的工夫,额间就渗出细密的汗珠,
靠在床头,接过碗,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将碗递过去,开口吩咐:“将上次的药拿来。”
“好嘞。”
张平那个高兴啊,少爷身上不少之前受伤留下的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