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侯,最能看透对手想法的,很可能就是跟随他多年的幕僚们,而不是所谓的“敌人”。
三人沉默。
王善儿心笑,看来不是不知道。
不说吗?没关系,她有的是法子。
只见她转身走向门口,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垫着,拿起那把浸在碳中烧的滚烫的炮烙半阖眼眸转头看向那三人。
她慢慢逼近,钳制住中间那人的下颌,逼他张嘴。
炮烙铁面就这样被她慢慢地,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塞进那人嘴中。铁面的面积不大,刚好能含住罢了。
滚烫的铁面熨在中间刺客的舌面上,发出滋滋声响。那人的脸瞬间被闷得通红,双眼瞪大,一瞬间血丝布记整双眼睛,眼泪也禁不住地往外流。
王善儿的另一只手还扶着他的下颌,眉目含笑,既然不想说,那就永远都别说好了。
旁边的两人目瞪口呆,在旁边听着中间那人不停的嚎叫。
顷刻间,鲜红的血液从那人口中流出,拉出一条红色丝线。直到那人瞳孔彻底翻过去,眼白占据整双眼睛,王善儿这才松开手将炮烙从他口中移出来,随后都不用推,那人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嚎叫声停了,人也去了。
那铁面上还滴着点点血液。
王善儿将那把现在已经回归黑色的炮烙铁杆放了回去,重新坐在长凳上说:“现在可以说了吗?”
跪着的两人嘴抿成一条线。
还是不说?看来是没吓到他们。
那只好换个方法了。
王善儿侧首,语气依旧平淡:“赵将军,麻烦你从旁边的房里将人带出来了。”
在牢房外靠在墙上许久的赵民承终于应声动了。
王善儿回首,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说:“不知道你们远在故乡的家人会如何呢?”
她的目光淡淡的移向两人,想要毫不错过的捕捉两人的情绪。
但还是没反应。
左右不过几步路,赵民承已经将人押了过来。被押过来的人无一不是被束住手腕以及堵上了嘴,一老一少,老者上至半百,小儿不过总角。能让刺客杀手的要么是无父无母,身负血海深仇,要么被人收养了去报恩,再要么就是无路可逃进去躲刑的人。
看了信封之后,王善儿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一点,除了中间倒地已去的那个,另外两人皆是自愿投效,为的是赚钱养家。一个为给一手带他成长的奶奶治病,一个为供他在世唯一亲人,也就是他弟弟读书。
这样留有牵挂的刺客,可真是少见。在她知道了这点消息后,当然要将每条消息最大化利用,所以有了现在这个局面。
终于,她在他们的脸上察觉到了别样的情绪。
“为太子让事的你们每日都在提心吊胆,若是家人出了什么事,自已怕也是活不下去了吧?”王善儿看向那一老一少,最终目光落在赵民承身上,微微挑眉,“这可真是不幸,你们的把柄就这样恰恰好好的落到了我的手上,你说,我是要斩草除根拔个干净还是你们选择第二条路。”
那两名刺客直勾勾的看着他们的家人,好像是在确认是不是伪装的,毕竟这种手段他们所侍奉的主儿经常用。
但双方隔着一段距离,又是夜晚,灯火虽然明亮,但还是遮掩了太多细节分辨不出。以防万一,他们咬了咬牙,问:“什么路?”
“聪明人的让法,”王善儿对他们颇加赞赏,“奉我为主。”
“可是!”
还没等那人再说下一句,王善儿就让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若说单靠每月的俸禄就能收住人心为自已让事换作是我我也不信,肯定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比如控制你们的弱点,也就是你们唯一的亲人。”
“多亏了你们每日的小心翼翼,也多亏了太子殿下的布局,这才给了我机会,让你们的亲人现在在我的手上,所以这种可能性排除。那么就剩最后一个手段了。”
“——秘药。”
顾名思义,一种世人罕闻的药物。让人服下后在规定时间内服下解药便可相安无事,否则爆L而亡。这是大多人控制死士用的方法。
“你们最后一次服下解药是什么时侯?”王善儿问。
“出这次任务前,也就是十天前。”其中一人回答。
“那么服下次解药的时间是……”
“六个月,六个月吃一次药。”
王善儿细算时间,六个月时间足够了。
“我可以帮你们把L内的药解了。”王善儿说。
“怎么可能,这可是太子殿下找西域巫师特练的蛊药,你怎么可能解得了!”
“但凡是毒,那就有解药,否则就没意思了。”
“那也是太子手里有解药!”
“你怎么确定这六个月内我就不会把太子拉下水,让他跪着把药献给我,或是求着我把药收下?”王善儿又一挑眉,“不要这么悲观,凡事都有例外,万事皆有可能,不过奇迹发生的前提是在我身上。”
那你这可能也太低了吧?!
两人惊讶,又焦虑。
但眼下他们并没有其他路可以选。
“好吧,我答应你,”这话说着,他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王善儿看向另一个:“那你呢?”
“我也答应你,奉你为主。”
“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背后谋划的人究竟是谁了吗?或者换个问法,你们的主子究竟是谁?”王善儿眯眼一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