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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红色的火舌沿着木头的纹理来回舔舐,发出“哔剥”之声,燃着的篝火在后半夜声势渐消,到天蒙蒙亮时终于湮灭尽最后几点星火,留下一地灰烬。
一场突如其来的特大风雪打得人措手不及,让很多学生不得不中途退出比赛。弗兰科是穆然小队最早退出的一个。雪越下越大,在经过一处冰封的湖泊时,大家想凿开冰面取一点湖水煮沸来当饮用水喝。
弗兰科带着工具将冰层凿出个小洞,在返回时因冰面打滑,重重摔了一跤,他的脚踝立即就肿大起来,很快红肿蔓延成一大片。
穆然给他上药,但半天过去却仍没消肿迹象。而弗兰科一直忍着痛和队友一起赶路,到了中午午休时终于支撑不住,声音哽咽,“对不起,我的脚实在是太痛了,每走一步我都想把牙齿咬碎,抱歉……我实在无法坚持和你们一起走到终点,原谅我要放弃了,等比赛结束回学校我们再一起聚聚……”
弗兰科见众人都沉默不说话,开玩笑说自己脚要变成猪蹄了,然后在穆然他们的劝留声中,毫不犹豫地拉响了他的信号弹。教官、军医和护士很快风驰电掣赶来,带走了眼里积蓄泪意却强作欢笑的弗兰科。
第二位放弃的队员是尼婉娜,她体质不好,极其畏寒,这些天以来她手脚都是冰冷的,体能也跟不上。加上食物又少,消耗的热量又高,这几天她一直在强撑,表面看起来她和平时无异,仍爱开玩笑,仍地见到帅哥美女就撩,但其实她早已是强弩之末。见到弗兰科放弃,她的心也产生了动摇,她真的很冷很难受,即使穿着厚厚的军装,但她仍瑟瑟发抖。
她死死咬牙,不断说服自己要跟穆然他们一起走到终点,可是到了下午休息时她实在坚持不住,寒冷让她的情绪全面崩溃,不管穆然他们再怎么说服都无济于事,她退回穆然塞给她的速食牛肉干和猪肉脯,说声抱歉过后,拉响了她的信号弹。
火光窜上高空,带来一串明亮的焰火。
郭倩羽也只坚持到第四天早上,她虽害羞腼腆,但外柔内刚,性格坚毅,前面三天她都强忍着坚持下来,在队友一个接一个放弃时,她不是没动过放弃比赛的念头,可后来动摇的心态都被她给强行扳回。
第三天夜晚的气温骤降是造成大量一年生放弃比赛的一个直接原因,夜里受寒,郭倩羽白天醒来后就发起了高烧。穆然见她迟迟未起,在外面唤了她几声,都没有回应后,他走到郭倩羽休息的庇护所外再次叫她,这下总算有回应,但郭倩羽的声音却显得气若游丝。
穆然吓到了,他的大动作引来穿好衣服出来的尉风迟,穆然将行军袋翻了个底朝天,手忙脚乱找到药喂给郭倩羽吃下。郭倩羽状态不好,浑身无力,吃了药睡下后还会在梦里说些胡话。
穆然和尉风迟在庇护所外等了她两足足两个小时,郭倩羽挣扎着起来,穆然听到响动连忙过去扶她,喂着她喝下热水,安抚道:“别怕,我们都会等你。”
“不用了……穆穆,我难受,我想回去……”郭倩羽摸了摸自己滚烫得吓人的额头。
穆然劝了好久,但郭倩羽态度坚决,穆然无奈叹气,回到昨晚自己睡的那地,检查有没有漏下东西。
尉风迟靠在庇护所挖出的雪门边,被军裤包裹的双腿笔直修长,这双长腿很快就带他走到郭倩羽身边,他冷冷睥了她一眼,冷声冷调道:“赶紧放弃,别拖累我和穆然。”
郭倩羽剧烈咳嗽几声,然后诧异万分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位不折不扣的恶魔。
信号弹拉响,郭倩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雪中。
穆然还不知道尉风迟和郭倩羽说了那般凉薄的话,他见郭倩羽上车时神色不太对,温润清朗的眼眸狐疑地向尉风迟扫去,“你有和她说什么吗?”
尉风迟神色淡然地否认,“没有。”
比赛才刚过一半,五人队伍转瞬之间就剩下穆然和尉风迟两人。尉风迟沉默寡言,像是多说一句话就要他命似的,穆然也不是什么手段通天的社交牛人。所以刚开始两人间的气氛理所当然陷入尴尬,整整一上午,两人都没说过一句话。
好在这种沉默尴尬的氛围在中午吃饭时被打破,两人坐在能稍稍遮挡风雪的一块巨大岩石后面,吃着难以下咽的压缩饼干和食之寡淡且冷硬的速食鸡胸肉。
亟需热源的穆然拿了个铁锅煮起水来,中午仅有二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他仅花五分钟解决完午餐,然后举着个铁锅在生起的篝火上面烧着。
他的目标很简单,就是让尉风迟和他下午都能喝上热水。因为时间有限,来不及架起固定铁锅的支架,穆然就只能一直用双手举着,坐在地上维持着同一姿势举铁锅是很累的,尉风迟终于将午餐的最后一块饼干咽下,起身来到穆然身边,向他伸出手。
“给我。”
“干嘛?我自己又不是没手。”穆然不觉得烧个水还要必要让尉风迟帮忙。
尉风迟在他旁边坐下,坚持伸着手,穆然还不给,他就将锅柄抢了过来。
有了中午这小小互动,下午尉风迟的话才稍
', ' ')('稍多些。在雪中辨认路线是件较为困难的事,大雪会会将原本的道路覆盖得严严实实。穆然站在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头上,张望了许久,尉风迟默不作声站在他身后,预防着如果他摔下来好扶住他,但显然穆然站得很稳。
“地图给我一下。”穆然放下军用望远镜,向后递了递。
尉风迟配合默契地将展开的地图放到他手上,并接过望远镜向前路的岔路口看去。
“我认为应该走右边,你觉得呢?”其实穆然心里也没有底,扔下块石头久久也听不见回声的那种没底。
“左边。”尉风迟语气坚定,并已经收起望远镜,将之放入背包。
后来证明尉风迟的判断再正确不过,差点走错路的穆然对尉风迟的方向感更加信任起来。
穆然的体力虽然不如尉风迟,但身为Omega的他却比大部分Beta、甚至是小部分Alpha的体能还要好,因此仅有他们两人的小队的行进速度比前几天满员时的速度要快上许多。
尉风迟一直都知道是那三个人拖慢他和穆然的后腿,至于速度又比他慢上许多的穆然,他则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
所以有些事一旦是心甘情愿,那便不觉得是拖累。
下午接连找到好几个补给站,穆然理论课成绩很好,尉风迟就更不必说,他们两人答题速度都很快,正确率也高,没有在补给站浪费磨磨叽叽的答题时间,尉风迟和穆然速战速决之后就继续赶路,前往下一个补给站。
晚上的伙食要稍稍好些,吃完干粮,穆然和尉风迟一起共享着一袋鹌鹑蛋和一袋牛肉干。
这两包零食是在补给站领取的每人一份的食物中捆绑配送的,尉风迟常年都是好运绝缘体,穆然还记得上次在林区求生赛中,尉风迟因手气极差开出低分盲盒,甚至导致他的队长在那以后再也不敢让他开积分盒。
然而一个学期快要过去了,领取食物的尉风迟手气仍然不佳,他得到的小零食仅有小小一袋的鹌鹑蛋,统共就四个鹌鹑蛋,他还坚持让穆然吃三个。
比起他,穆然可就要幸运多了,得到的是一份大份的牛肉干。
跃动的火苗在两人白皙如玉的脸庞上闪动,比白天有了更多时间的穆然架起支架,将铁锅放在上面,开始为明天的他和尉风迟烧水。
尉风迟则在后面的雪堆旁举着折叠铲,一铲一铲插进严实的白雪中,在他身后很快堆起小山一样的雪堆,他准备挖出一个供他今晚和穆然休息的庇护所。
庇护所呈圆形,为了预防坍塌,顶端的雪层并不厚重。又因为御寒,门口开得较极小,算是一个极其简陋的小雪屋,尉风迟身高近一米九,穆然也有一米八,因此他们两人在庇护所里都不得不蜷缩着睡。
庇护所正中间有道薄得像纸片的小帘子隔开,这就算是两人睡觉的分界线,虽然含糊了点,却也是无奈之举。帘子很短,只有象征意义,根本起不到阻隔作用,帘子悬悬地吊在庇半空,因为很短,所以下面是空的,只要穆然一躺下并稍稍伸下腿,就可以轻而易举触碰到尉风迟的身体。
尉风迟扯好帘子后,他和穆然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把各自的行军袋、物资、随身设备堆在帘子正下方。
时间还早,还不到睡觉的时候,虽然都是男的,但到底AO有别,所以两人都不太自在,感觉有那么点尴尬。
尉风迟搭好帘子就到外面去了,留下穆然一人在庇护所里。
白天遇到一处地面小断层时,尉风迟最先跳了下去,并在下面伸出手让穆然跳进他怀里。穆然觉得有些不自在,跳下时就往后偏了偏,他动作幅度小,没有引起尉风迟注意,然后身后的行军袋撞到坚硬的断面反弹让里面装着的铁锅重重硌了他一下,直接把他后背撞出一大块青紫。
被撞的伤在白天忙起来时是真没觉得痛,可一旦到了晚上闲下来就哪哪都觉得不舒服。穆然拿出一瓶药油准备胡乱抹几下,并不是他不想认真,而实在是伤口在后背,他看也看不到,手也不方便绕到后面上药,只能凭借痛感粗糙地涂抹。
正准备第三次将药油倾倒在手上时,尉风迟却突然进来了,穆然被这突兀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手中药油的盖子被甩出去后滚到尉风迟脚边。
尉风迟也没想到穆然受伤了,正在里面上药。他站在庇护所门口,高挑颀长的身影极具压迫性地杵在那,淡淡的月影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地投在穆然身上。
他狭长漆黑凤眸里的暗光在寡淡月光的投映下一点点变得幽深。
因为,穆然的上半身……什么也没穿……
身为一位Omega,穆然的肌肉线条好看到极致,不是那种健身房里随处可见的一大块一大块的鼓涨肌肉,他的胸肌薄而健美,肌理分明。
白皙的肤色也是个加分项,白如冷玉,肤若凝脂。他的锁骨纤长,锁骨上窝深陷,性感诱人,在他右侧锁骨下方有颗小小的红痣,像一颗色欲又暗红可引来千万人怜爱亲吻疼惜的饱满红豆。
锁骨下的红痣与他胸前两颗挺立的粉樱相
', ' ')('得益彰,穆然的奶头并不大,小巧可爱,有一颗即使被冷空气刺激着,却仍害羞着不肯露头,奶头有点微微下陷,藏在色泽干净的乳晕中。
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在他绵软白嫩的奶肉上停留太久,尉风迟不动声色地微微移开视线。
因为穆然是正面对着他,走近时尉风迟才看到穆然后背有一块明显乌青。
“伤……怎么弄的?”他在穆然身后跪下,跪在穆然私人的防潮垫上,他这动作其实已经逾矩,可他却恍若未觉,苍白修长的指尖轻轻抚上那处青紫。
“白天撞到铁锅了。”穆然被他冰冷的手激得颤抖几下,然后他往前坐了坐,赫然拉出一个安全距离。
尉风迟:“……”
明天就把那破铁锅扔了……
他向穆然伸手,指尖动了动,显然是个索要的动作,“药给我。”
“可别,我自己来……”AO大防,穆然心里还是放着那么把标尺的。
尉风迟脸色沉了沉,直接一把抢过穆然手里的药油,穆然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反正他自己也不方便涂药,加上尉风迟又那么坚持,也就任由他去。穆然甚至还往尉风迟的位置挪了挪,好方便尉风迟帮他上药。
尉风迟将药油倒在自己掌心,再将右手轻缓按上穆然后背,别看穆然表面倔犟又坚强,但其实他是顶顶怕疼的人,尉风迟一边轻得不能再轻帮他地揉着,他就一边全身止不住颤抖,以至于到了后面,尉风迟不得不分出一只手来按住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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