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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酷拉皮卡躺在床上时,他沉思着他到底对幻影旅团和他们的团长有多少认识。他把脑袋转向一边,好让他能看清楚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库洛洛。可惜的是,他对蜘蛛头目的了解┅ ┅只有很少。西索提供了七名团员的资讯,库洛洛·鲁西鲁并不是其中一人,在酷拉皮卡所知的七人之中,其中一人个叫窝金的已经死了。对於馀下来的六人,他只遇过五个,最後一个他还没见过,但知道他叫信长,是一名武士。派克的能力已经在友克鑫市时被酷拉皮卡年轻的同伴告知了,然後她也是死了,因为酷拉皮卡能在某些夜里认出她的幽灵般的身影,缠绕在他的梦里。而另一个团员-----第4号,已经被西索杀死。最後两名团员酷拉皮卡一概不认识,他从在友克鑫市买下的假火红眼和假尸体猜其中一人拥有具现化的念能力,还有最後一名是窟卢塔少年完全不认识的。
似乎是主意到酷拉皮卡的视线,库洛洛睁开眼睛看向酷拉皮卡,酷拉皮卡当然别向一边,转身再次用背对着男人。他对着墙壁叹气,疑惑着-----不是第一次-----那男人是怎样消除自己的念并弄断锁链的?然後他又是如何偷走酷拉皮卡所有的念?根\ue19d库洛洛前几个星期所透露的,酷拉皮卡挺肯定西索一定是其中一条钥匙,那男人可以说是在窟卢塔少年意料之中成为双重间谍了,但少年仍然曾经捕猎过的猎物。沉思着库洛洛的能力到底是甚麽,还有那本被蜘蛛头目具现化出来的书,酷拉皮卡终於入睡。
翌日,在酷拉皮卡醒来的时候,库洛洛正站在酷拉皮卡的床边,两只手各拿着一个杯子。在酷拉皮卡对着男人睁了睁眼後,他歪着头把其中一只马克杯递给对方。酷拉皮卡坐在床上,不断想为什麽他在库洛洛距自己只有几米时仍然不醒来。这代表他的恨意已经没之前那麽深了吗?「我恨你。」少年说,尝试找回当初缠绕在心头的愤怒。他伸手接过库洛洛递给他的马克杯,但男人紧紧的握着杯子,酷拉皮卡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当他们的视线接触以後,库洛洛放开杯子∶「我知道。」蜘蛛头目如此说道,脸上挂着一个迷人的微笑,然後转过身。酷拉皮卡叹了口气,低头看着他手里的马克杯,再次思考着他那被迫接受的同伴所做的一切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但那没有帮助,酷拉皮卡依然一点都不知道库洛洛在想甚麽。
-----以前明明是更简单的,在友克鑫市那时,在村民被屠杀的那时。那时候他感觉自己更能理解蜘蛛头目在想甚麽,库洛洛只是一个单纯的盗取丶一个罪犯。不,其实也不尽是如此,当时酷拉皮卡真的更能理解对方吗?少年吮了口咖啡,视线移向那个坐在扶手椅上看着书喝着咖啡的男人-----不,酷拉皮卡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麽简单。就算是那时候,少年仍然很难读出他内心所想,这个令人觉得不可能的男人是一个极度神秘的人。蜘蛛头目抬起头,歪头看向酷拉皮卡,好奇地看着对方疑似审视自己的表情。酷拉皮卡感到他的眉头在渐渐皱在一起-----他没有叹气,但很接近了。少年吮了口咖啡,把视线从库洛洛身上移开,但那男人仍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为什麽丶怎样和甚麽时候,这三条问题错综复杂,最後酷拉皮卡感到自己比刚刚更混乱了。
一会儿後,库洛洛站起来走向浴室。酷拉皮卡把他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迅速换了套乾净的衣服,然後整理好东西,又在围绕了房间一圈确保没有东西遗留。当库洛洛从浴室出来後,他已经穿戴完毕。他们把所有东西都收在便利大裹布後去。
TBC
*1∶(英国)便士,最小的货币单位,100便士为英镑
第17章 吻
库洛洛和酷拉皮卡整个早上都待在车上路,他们甚至没停下来吃早饭或午饭,只用一些坚果和水果乾裹腹。大约在中午时间,雨终於停了,云层渐渐散开露出蔚蓝色的天空。在阳下的照耀下,路似乎变得更通明了,路左面的大海也在闪闪发亮,当酷拉皮卡打开车窗时,海鸥的叫声伴随着海水的咸味扑面而来。两人一路往北行,远南面的大城市後路方已经没甚麽其他车经过了。库洛洛十分享受在空无一车的道路上自由的感觉,抛开一切责任和担忧,他唯一需要考虑和担心的,是在野外和坐在旁边的少年共处一车的自己。酷拉皮卡和平常一样安静,他的书打开放在大腿上,但少年并没有在阅读,他正在看向窗外途经略过的树木,沉思的忧戚的表情挂在他漂亮的脸上。
漂亮-----这个形容词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库洛洛的脑子中了。那位窟卢塔少年很漂亮,如果不是认为那男孩会狠狠打走自己的手,库洛洛会用手指轻轻扫过对方的脸-----由上至下抚摸那完美的弧度丶感受指尖下丝绸般的触感,就像蜘蛛头目欣赏着那些偷来的名画一样。库洛洛把视线放回前面的路上,两只手都紧紧的握着方向盘。-----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感觉,他从来都是在遇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直接拿走,夺走它丶将他\ue19d为己有,在失去兴趣後便卖掉。但是蜘蛛头目现在不能这样对待旁边的窟卢塔族,他太有价值了,他太强大令库洛洛不会冒险吓着他。库洛洛喜欢站在刀锋上,紧迫着酷拉皮卡并在少年有所反应时收手,但库洛洛认为这件事不能经常发生,因为酷拉皮卡很少会真的生气或是受到吓,只是酷拉皮卡对不同事物的反应会令库洛洛想看到更多。
「我希望你能不要不断盯着我看。」酷拉皮卡过了一会後说,看向库洛洛。
库洛洛把视线放回前面的路上,他甚至没察觉他之後又再用眼角瞄向少年。
「我在看路,」他耸耸背∶「我在驾车,不可能盯着你看。」
「你一直在用眼角看我。」
库洛洛快速地看了酷拉皮卡一眼,少年看起来没有生气,只是有些烦躁。男人再一次看回路上∶「我可以回答你,你之前也不断看着我,我想我们都在尝试理解对方究竟在想甚麽。」
酷拉皮卡耸耸背,看回窗外∶「我猜是这样吧。」
库洛洛需要努力压下想要微笑的举动,他猜不到酷拉皮卡会这麽快给予他回应,因为正常来说,对方只会对他耸耸背。突然一阵震动声传来,酷拉皮卡睁睁眼,因为安全带的关系他用了些时间才能把电话拿出来,幸好电话还在响。酷拉皮卡瞄了眼库洛洛,库洛洛点点头。-----认真的吗!酷拉皮卡不是他的囚犯,他根本不需要蜘蛛头目的同意才能听电话-----这个想法令酷拉皮卡在听到电话时的雀跃微微消退下去。
「你好。」窟卢塔少年接通电话时马上直入重点,不像有些人总是用些稀奇古怪的问候回答∶「啊,雷欧力。不丶不,我很好,我现在在旅行中。」库洛洛记得「雷欧力」这名字,那男人是在酷拉皮卡捉住自己时充当司机的角色。库洛洛在过去几个月对雷欧力的认识又再加深几层,但没甚麽令人认象深刻的,蜘蛛头目几乎不认为对方值得自己去细想,但他听过关於雷欧力的不少传闻┅ ┅
是库洛洛这麽想,还是酷拉皮卡的声音在慢慢的变得温柔和有礼貌?
库洛洛微皱起眉头。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抽出时间。」酷拉皮卡飞快地瞄了库洛洛一眼,对方同样回视少年∶「我知道,我也想见到你们三个,我尽量看看我能怎麽办吧,我不能承诺更多了。」所以,这与另外两个小孩都有关系了-----小杰·富力士和基路亚·揍敌客。两个天才男孩,同时无畏无惧。他们在库洛洛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明明还是那麽年轻,实力却十分强大-----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要求蜘蛛头目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给予一个解释,不是很多人会愚蠢到让他们做出如此的举动。「好,我会告诉你的。那个┅ ┅雷欧力┅ ┅」库洛洛看到酷拉皮卡又再看向自己,然後犹豫了一会,才把视线从蜘蛛头目身上移开∶「你的考试怎样了?」他轻轻地问,接着是一阵停顿∶「好┅ ┅我知道了,恭喜你。那好吧,我会再联络的。」酷拉皮卡挂断电话,他过了一会才从电话向上来。
「我稍後也会恭喜他。」库洛洛笑着说∶「但我好奇他会不会想听到那从我口中说出的『恭喜』。」
酷拉皮卡看着库洛洛,耸耸背∶「我觉得你不会在意。」说完便看向窗外。
「你说得没错。」库洛洛轻松答道∶「我是不在意。」他们之间沉默下来,在车向北驶了几公里後,蜘蛛头目打破沉默∶「我听说你们四个很亲密。」
酷拉皮卡坐直身体,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你从哪里打听到的?」
「那些跟你一同参加猎人考试的人身上,」库洛洛说∶「我跟他们几个说过话,我要在从诺斯拉家族捉住你前更加了解你。不要露出这麽担心的表情,我只是和他们聊天罢了,他们没有受到伤害。」
「在某些程度上,我实在难以相信。」酷拉皮卡说着叹了口气。
「你伤害到我了,」库洛洛跟着酷拉皮卡叹气∶「为什麽,你令我听起来像位冷血的罪犯。」
「你是。」
库洛洛咧开嘴笑道∶「对,我是。」
酷拉皮卡讶的看着他,库洛洛用眼角瞄向少年,仍然在笑着。这是他们在一起以来最友善的对话了,而库洛洛发现自己挺享受的。过了一会,酷拉皮卡生气的别过脸,摇着头,沉默再度充斥着车内的空间。
「我也听过一个传闻。」库洛洛说。
「传闻?」酷拉皮卡歪头看着男人。
「是关於你和你那医生朋友的。」
酷拉皮卡微皱起眉头∶「雷欧力和我?」
库洛洛点头∶「对,和我聊天的考生都觉得你们┅ ┅异常的亲密。」
「我不认为这与他们有关。」酷拉皮卡说,他眉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件事和你也无关。」
「所以这是真的?」
酷拉皮卡捂了捂唇,眉头依然深皱,他的脑似乎反应不过来去让他思考应否回答蜘蛛头目的问题∶「我们不是┅ ┅在一起,如果这是你所问的话。」酷拉皮卡终於答道∶「虽然他的确告诉我他的兴趣。」
「用甚麽方法?」库洛洛现在感到十分有兴趣丶和高兴,他不会预料窟卢塔少年竟然会回应他。酷拉皮卡的脸颊微微变红,他别过脸看向窗外。「他是亲口跟你说吗?」库洛洛步步进迫,酷拉皮卡摇摇头∶「那他亲了你?」沉默,少年没有回应,只有逐渐加深的脸上的红晕,蜘蛛头目几乎想用手触碰对方的脸-----酷拉皮卡再次点头。又一次,库洛洛没有想到对方会给予回应。
他们的对话似乎停下来了,库洛洛回想谈话内容,酷拉皮卡努力去找回自己的沉默冷静。这时候,桑的《天鹅》*1从车上的收音机播出,钢琴声像夏日的雨水般滋润清新,小提琴拉出的旋律犹如歌曲所歌颂的动物般优雅。酷拉皮卡闭上眼睛,倚在椅背上,库洛洛用眼角看向少年,好奇对方究竟在想甚麽。一曲已终,紧接着的是舒伯特的《小夜曲》*2,这些歌比较符合库洛洛的口味,旋律轻松愉快,听起来十分雀跃。酷拉皮卡张开眼睛,拿起他的书继续阅读。继小夜曲後是莫札特的《土耳其进行曲》*3。在歌曲播放完毕後,库洛洛转向右面的路,酷拉皮卡在留意地蜘蛛头目的举动後抬起头,好奇的看着他,但库洛洛没有解释,他看到不远处有个中途休息站,男人把车停泊在那里,停在粗壮高大的松树下,然後熄掉车匙解开安全带。酷拉皮卡疑惑地皱起眉,合上书把它放在仪表板上。
「为什麽停下-----」他没有说完之後的话。
库洛洛俯身过去,捉住酷拉皮卡的左手,将之按在他的大腿上。男人轻松地把对方想推开自己的右手向後推,库洛洛用手臂把酷拉皮卡的右手压在少年背後的车窗上,让酷拉皮卡没有防卫向自己打开一切。
库洛洛吻了他。
起初只是一个简单的吻,库洛洛的唇只是按压在酷拉皮卡的,他感觉到少年的僵硬和紧张,他尝试用手推开库洛洛,但蜘蛛头目当然不会让他这样做。他的唇更深入吻向酷拉皮卡,惹来酷拉皮卡从喉咙发出一声轻轻的丶局促的喘声,但之後他没有任何动作,没有再尝试挣脱库洛洛的手。库洛洛将酷拉皮卡的不再反拒视为邀请,双唇轻轻捂动,引诱酷拉皮卡作出回应。慢慢的,少年放松了下来,库洛洛的手指滑下对方右手内侧敏感的皮肤,一直到手臂处。酷拉皮卡微颤抖身体,轻轻的倒抽了口气,侧着脑袋令他们的吻更深入。库洛洛轻咬着他的下唇,然後退开坐回驾驶座上。他带上安全带,眼角瞄向酷拉皮卡,看着他僵硬着,唇依然微微张开-----湿润的-----因为刚刚的吻而少许变红-----看起来很吸引人。
库洛洛再度把车驶走,开停泊处。酷拉皮卡反射性的拿起刚刚放在仪表板的书,然後看向他的同行者,眼里尽是疑惑∶「你亲了我。」
库洛洛正在看向後面确保後面没有其他汽车前来,接着驶回高速公路,让沉默弥漫在他们之间一会∶「对,我亲了你。」他终於说道,眼专注在路上。
「为什麽?」酷拉皮卡接着问,没有丝毫犹豫∶「我相信这是情人之间才做的事。」
库洛洛对他笑了笑∶「就说我在告诉你我的兴趣吧。」他让酷拉皮卡消化一会,继续把注意力放回车道上,但是他并不尽然在专注驾驶,库洛洛有很多事情需要思考。其中一样,是他很讶自己是多麽渴望去亲吻酷拉皮卡。起初他只是想得到少年所有的注意力,他知道他在玩一个非常危险的游戏,但这是一个能令他卸下防范并在短期内得到效果的方法。更甚者,这可以将酷拉皮卡绑到自己身边-----库洛洛需要小心走每一步,否则有可能毁掉所有东西。对,他会慢慢地享受这游戏,小心翼翼的下每一步棋,然後再令酷拉皮卡对自己设下更多心防是退後一步。然而库洛洛没预料到的是,他接下来想加深两人之间的吻,再吻他一次丶直接他最後推开。蜘蛛头目看向酷拉皮卡,对方仍然直立着背坐在旁边,双目大大的睁开盯着前面的路,他看起来┅ ┅很讶,但不是吓,希望这是一个好的徵兆。库洛洛专注於驾驶,酷拉皮卡仍然沉默着,对库洛洛来说,「思考出酷拉皮卡的想法」和「计划如何令窟卢塔少年成为自己的」都是非常令人头痛和兴奋的事,他很久没试过如此激动了,这个挑战真是又紧张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