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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酷拉皮卡马上反驳。
库洛洛轻轻一笑,他说:「如果我坚持呢?」
「那我坚持将早晨泡的第一杯咖啡倒在你的头上。」酷拉皮卡说,蜘蛛头目能从他的语气听出对方的笑意。
「好吧。」库洛洛在酷拉皮卡拿着一杯咖啡走回床边时说:「我猜你今天不需要了。」
「还有明天丶後天。」酷拉皮卡说,他把库洛洛的咖啡放在床头柜上,正想离开的时候,床上的男人突然拉住他的手,酷拉皮卡犹豫了一会,但他最後还是留下来坐在床边。
他们看着对方,酷拉皮卡的视线似乎蕴藏着许多说不出口的话,库洛洛看起来如往常一样不能被看透。到最後,酷拉皮卡承受不住房间内的沉默,他犹豫地问:「怎麽了?」
「我们今天应该休息。」库洛洛说:「这几个月都在路途上,几乎没有时间停下来。毕竟我要让这座城镇的人觉得我的脸熟悉,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但今天大部份时间我都想留在这里。」
「在床上?」酷拉皮卡问,他看起来不知道自己在说甚麽,话语中尽是天真和无辜。
库洛洛轻轻地笑了起来,酷拉皮卡一开始疑惑地看着对方,然而红晕马上染上他的脸颊。
「啊,」酷拉皮卡说,看起来愈来愈尴尬:「我不是指-----我不是-----这-----」
「在床上,」库洛洛重复:「然後看几本书,你认为怎样?」
酷拉皮卡掩着脸,轻轻地应了一声:「听起来很好。」男孩的声音在双手之下变得含糊。
「好。」库洛洛道:「决定好的话,」他说着坐起身:「谢谢你的咖啡,我想你那一杯在咖啡机已经煮好了。」
酷拉皮卡从指间的隙缝瞥向库洛洛,说:「有时候,我真的丶真的很讨厌你。」
啊,这种感觉真美好,酷拉皮卡所指的「恨」和以往的不同,不是因为憎恨而发生的,而是因为被亲友戏弄感到的不耐烦和窘迫。库洛洛的计划在慢慢奏效了,甚至比预想的好,但是他不会向酷拉皮卡坦白,酷拉皮卡只会在意识到背後的含意时缩回壳中。
「我知道。」库洛洛轻松地道。
库洛洛说着拿起咖啡呷了一口,眼睛仍然看着少年。酷拉皮卡叹了口气,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他们在这之後没有说话,库洛洛在酷拉皮卡喝下第二杯咖啡时洗了澡-----套房提供的根本不足够,但他们买了一些研磨咖啡,而且可以在咖啡机使用-----接着酷拉皮卡走进浴室梳洗。
库洛洛从行李拿出书,一些是给他的,一些是给酷拉皮卡的,当酷拉皮卡从浴室走出来时,他拿起那本没看完的书,坐在床上继续阅读。
早上慢慢地丶静静地度过,房间只回荡两人翻页的声音。当酷拉皮卡看完手上的书时,他拿起那本蜘蛛头目放在桌子上的书,然後回到床上坐下。库洛洛在大约中午时分出门,由於酷拉皮卡不能出去,他的午饭已经在买早餐时顺便买回来了。
现在,库洛洛想让城镇的人留意到他的身影,於是他走到酒店一间餐厅吃午饭。他和侍应聊天,讯问有关城镇收藏家-----里佐利的事,然後欺骗对方,让侍应以为自己是一名艺术品经销商。他从女侍应口中获得很多情报,原来她是收藏家聘请的佣人舍监。
库洛洛在同一间餐厅吃晚饭,希望能再次遇上那名女侍应,但他看不到女侍应的身影,她可能已经轮班了。库洛洛叫了一顿好吃的晚餐,价格不会过於便宜或是昂贵,细节永远是达成完美的最要元素,这场偷窃的成功取决於库洛洛要完美的走每一步。
当库洛洛吃完後,他走进一间高档的酒吧,希望从那里得知更多情报。他遇上一些会令他的计划变得完美的人,库洛洛在酒吧留待至10点才离开,同时对外谎报自己的化名,与那些目标黑手党打交道。
库洛洛比预想中晚才回到房间,他静静地打开门,房内的灯被关上,如果酷拉皮卡在睡觉的话,他不想惊醒对方。库洛洛的眼睛看去睡房内部,他发现两张睡床都没有人,而床铺也消失了。蜘蛛头目微微皱起眉,双眼扫视房间想找出任何可疑的地方,但一切就如他离开前,只是感受不到酷拉皮卡的存在。
库洛洛展开「圆」,但由於他在酷拉皮卡身上附加的禁锢令男孩进入绝的状态,因此他同样找不到对方,不过库洛洛可以肯定房间没有其他人,於是他走进去,关上门後才打开灯。
他听到一阵声音从浴室传出,库洛洛转去浴室的门,眼睛很快便捕捉到一些东西在门的隙缝移动,门後有些东西被移开,然後一束薄薄的光线从隙缝之间透出。门锁被扭动,酷拉皮卡从门後瞥向外面的环境,看到库洛洛後,男孩明显放松下来,把东西放在柜台上後才打开门。
「你回来得晚了。」酷拉皮卡说,他没有责怪对方:「我不想让人看到房间的灯,於是我在浴室看书。」
库洛洛看去浴室内部,发现几张床铺被包裹成一个小小的窝,还有一个被酷拉皮卡带进去的枕头放在上面,旁边则叠着几本书。
「看起来真温馨。」库洛洛道:「或者我应该和你一起坐进去。」
「我们需要更多床铺。」酷拉皮卡说着走回浴室:「就算有这些床单和枕头,浴室的地板还是又冷又硬。」
库洛洛走进去,他瞥向柜台,意料之内看到那把买给男孩的小刀,他发现自己对小刀出现在柜台上感到高兴,库洛洛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於是他选择无视,决定留待等会才继续思考。
「我在晚饭後遇上了一个想将里佐利介绍给我的人。」库洛洛对男孩说:「明天下午,我会去里佐利的度假别墅,我可以指望你接下电话吗?」
「当然。」酷拉皮卡反射性地道,他拿起枕头,就算没有直接放在地上,他仍然拍了拍上面的尘埃:「我只是需要变声,对吗?」
「对。」库洛洛回答,他拿起床铺同样拍走上面的灰尘:「而且,你知道,告诉他们我是一个如何完美的人,还有我对艺术品的认识有多深厚,甚至可以帮里佐利售出或是买入收藏品。」
「这应该很简单。」酷拉皮卡说:「你的确知道艺术和古老的收藏品,所以我不需要说谎。」
「而且我是一个完美的男人。」库洛洛加上一句:「别忘记了。」
酷拉皮卡对此嗤之以鼻:「好吧,请这位完美的男人移开一边,你挡住门口了。」
库洛洛咧嘴一笑,他把床铺往肩膀一放,两手放在臀上,确保不会让酷拉皮卡有空位走出浴室。酷拉皮卡生气了,他噘着嘴,脸上露出「你是笨蛋吗?」的表情。
「你没有说『请』。」蜘蛛头目戏弄道。
「请移开,不然我会一拳打在你这张沾沾自喜丶恼人丶完美的脸上。」
「所以你承认我好看了?」库洛洛情不自禁地问,他感到无穷的乐趣。
「我不会承认任何事,快移开,不然你想像笨蛋站在这里一晚上?」
「啊,我想在今晚做其他事情。」库洛洛评论道,他听起来有点粗鄙,但能够看到酷拉皮卡脸红的样子,一切都是值得的。
「笨蛋。」男孩恼怒地说。
被逗乐的库洛洛终於走出这间小小的浴室,他走到酷拉皮卡的床边,随意把床铺都叠在床上,然後回到行李袋拿出衣服,穿上睡衣後才拿着书坐在自己的床上。就算他刚刚在戏弄男孩,但库洛洛其实想看书和好好放松。
库洛洛比计划中做了更多刺探,他想念还没捉住酷拉皮卡前的独居生活。酷拉皮卡不是一个差劲的旅伴,他只是想独处一会,而库洛洛相信男孩有相同想法。两人在晚上静静地看书,虽然共处一室,但都待在自己小小的私人空间之中。库洛洛最先关灯并睡觉。
他在第二天早上醒来,咖啡的味道顿时扑鼻而来,库洛洛发现一个杯子被放在床头柜上,而酷拉皮卡则站在咖啡机旁边。这真是一个美好的惊喜,亦是库洛洛一定可以习惯的小事。他坐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即弃杯子。
「谢谢。」库洛洛说。
酷拉皮卡瞥了对方一眼,说:「不要提了。」然後按下开启咖啡机的按钮:「早安。」
「早安。」
库洛洛呷了一口,拿过他的书,他很快便翻到没看完的一页。酷拉皮卡在关掉咖啡机後拿起杯子,走回床上,和库洛洛一样沉醉在书中的内容。
在大约10时,蜘蛛头目和酷拉皮卡终於起床,他洗了澡,吃了蜜瓜面包喝了咖啡当早餐,不用赶着做甚麽东西的感觉真好。中午时分,库洛洛出门吃午饭,接着与答应和他们的目标-----里佐利会面的商人见面,所有事情都很好,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里佐利是一个年老丶头发花白的男人,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萎缩起来的酸苹果一样。他在四位保镳的陪同下进来,他矮小的身高不能瞒骗库洛洛,里佐利是一个强大的老人,不是说他有很强大的念能力,而是他与政治和犯罪之间的联系令他变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