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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在某程度上放松了下来,他不知道为什麽,但他觉得岗和奇犽的肯定不应该让他松一口气。
然而突然之间,他恍然大悟了。
岗和奇犽只是证实了以往几个月一直折磨着他的感情。
库洛洛可能是他遇上最糟糕旅伴,但现在他被捉住了丶他沉沦了丶就像飞蛾扑火一样-----不,他就像撞上蜘蛛网的飞蛾。
这是他当下的情况,然而酷拉皮卡发现他不在意自己被蜘蛛捉住,岗和奇犽的同感使他感觉更好,这只飞蛾不是如蜘蛛所想那麽绝望。
侍应走过来写下他们点的午餐,同时令酷拉皮卡不再独自沉思。在侍应离开之後,三人都继续保持安静。
「所以,你的计划是甚麽?」奇犽问,打破了沉默。
「抱歉?」酷拉皮卡下意识地问。
「计划。」奇犽坚持地道:「去惩罚那男人的计划,你已经计划好了,对吗?」
酷拉皮卡慢慢地来回看着岗和奇犽,脑中思绪着不同的可能性,还有所有好和坏处。
「我是有计划。」酷拉皮卡承认:「但我不清楚当中的细节,所以我想将大部份内容保密,但有些地方可以找人帮忙。」
「我们会帮你的!」岗马上保证:「对吗,奇犽?」
「嗯,啊呀。」奇犽回答,他看起来有点不自在,手正往杯子倒水:「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想我们怎样做?」
侍应拿着咖啡和果汁回来,他令三人暂时停下对话,给予酷拉皮卡一点时间思考,他不想让岗和奇犽帮忙的时候令他们走进危险。
当侍应离开,酷拉皮卡慢慢地解释接下来几星期的计划,他说出他认为可以透露的情报,这样才不会冒险传进蜘蛛头目的耳中。
在侍应拿着他们点的餐点回来时,奇犽倚靠在椅背上并低声吹了一口口哨。
「你?」他说着看去酷拉皮卡:「完完全全地疯了。」
「它是可行的!」岗不同意奇犽:「它可以成功的,我们可以做到。」
奇犽开口想说甚麽,认识这两个孩子的酷拉皮卡知道银发男孩想要抗议,但接着岗看向酷拉皮卡。
「我说得对吗?」
奇犽马上气馁地叹了口气。
「这个计划很疯狂。」他抱怨道:「但我猜是可行的。」
「我们不能让你成为旅团的一员。」岗说,脸上露出非常认真的表情:「真的不能。」
「我不会。」酷拉皮卡向他们保证。
「但你仍然挺喜欢那家伙的,不是吗?」奇犽问道,他的问题一针见血,这是酷拉皮卡处於的窘境的核心。
岗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酷拉皮卡,在他的注视下少年根本不能说谎。
「他… …是一个很好的旅伴。」他终於承认:「我仍然不能接受他所做的事,但是这和我无关。」
「如果他尝试杀死你呢?」奇犽反问,眼睛小心地看着酷拉皮卡。
「那麽我会保护自己。」这是酷拉皮卡的答案。
岗和奇犽开始用直白的目光看着窟卢塔少年,令他开始感到有点不自在。
「我会的。」酷拉皮卡坚持道。
「好吧。」奇犽说,他的视线对上岗的的眼睛後点点头:「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酷拉皮卡点头後开始吃饭,接下来的话题不再这麽严肃。在午饭後,他们停留在餐厅,点了更多的咖啡和果汁令侍应不会赶走他们。酷拉皮卡三人不断分享各自的生活,谈不同的话题和在旅途上见到的人。
当快到晚餐时间,酷拉皮卡的手机响了,他惊讶地掏出手机并看了看屏幕,屏幕只显示了简单的一句话,是库洛洛发过来的。
-----『我晚餐一样会叫酒店服务,好好享受』。
重新当回一个18岁少年的感觉真好;不是窟卢塔旅的末裔,不是在和库洛洛玩一个疯狂的游戏-----或是其他类似的东西;他只是做回酷拉皮卡,一个18岁的年轻人,自在地和朋友一起出去玩耍。
到最後,他们分开时天已经黑了。酷拉皮卡往酒店的方向回去,他发现自己期待着和库洛洛一起的夜晚,他甚至是微笑着进入房间的。
库洛洛从书中抬起头,对上酷拉皮卡的目光。
在幻想之中迷失自己真的很容易。
酷拉皮卡第二天和好友们一起度过节日庆典,他不觉得库洛洛会整天待在酒店,於是他在回去时看不到蜘蛛头目并没有太大惊讶。他们两个角色反转了,库洛洛昨天坐在扶椅上等待酷拉皮卡回来,今天轮到他等待对方回来。
在第三天,他们仍没有碰工作上的事。岗和奇犽对传闻展示着一对火红眼的博物馆没甚麽兴趣,但是两个男孩子还是跟着酷拉皮卡和库洛洛过去了。
四个男人静静地走过明亮的走廊,他们看到不同种类的化石展览,那些在以往称霸的野兽体型庞大,有些则是深陷在石头之中。酷拉皮卡一行四人走遍整个博物馆,终於在最後的展览厅找到被两个金属罐盛放的火红眼。
不论过了多久,看到眼前这一幕的酷拉皮卡还是会感到心痛。他的右手紧紧抓住心脏位置的衣服,那里就像有一只无型的手握住他的心脏一样令他痛苦。
他感到有甚麽温热的东西捉住自己,然後轻轻地捏了捏。酷拉皮卡看向旁边,站在那里的是库洛洛。
库洛洛握上酷拉皮卡的手,这真讽刺,如果不是因为酷拉皮卡太痛苦了,他一定忍不住大笑起来。
酷拉皮卡觉得他当下的情况很奇怪,而想到岗和奇犽会看到後他马上推开。当他看去库洛洛时,酷拉皮卡发现对方黑色的眼睛正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让那男人知道他不是因为生气而推开的。酷拉皮卡别开视线後,他发现岗和奇犽正盯着他们,这令他感到更不自在。
奇犽是首先别过脸的,他马上把注意力放在那两个金属罐上。银发男孩轻轻拉扯岗的手肘,接着从走廊离开展览厅,岗跟在其後,酷拉皮卡和库洛洛最後才出去。在他们回到酒店前,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们会帮你的。」岗没有预兆突然开口道。
「甚麽?」酷拉皮卡看着他的朋友:「不行!」
「我们会跟随你的指示。」岗向酷拉皮卡保证:「我们不会令自己有危险,一定不会。」
「我不会让你们扯上任何关系的。」酷拉皮卡坚决地道。
酷拉皮卡不愿意答应,反而是蜘蛛头目让岗听到他想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