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江宝嫦点头道:“我知道。”
她没有拒绝陆恒的碰触,不大自在地道:“在嘉福寺见了第一面之后,我派人查过你的底细……”
“你从小就遭受不公的对待,被远远打发到庄子上,吃尽苦头,却没有染上什么不好的习气,还拼尽全力往上爬,想方设法出现在我面前。那时我就知道,你绝不是池中之物。”
江宝嫦从不认为,有野心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绣花枕头、酒囊饭袋bb皆是,看一眼就令人生厌,男人没有志气,如何建功立业?如何封妻荫子?
陆恒被江宝嫦夸得俊脸微热,把这两日的愤懑不平抛到九霄云外,轻咳一声,道:“我……我也没你说的这么好,我最开始是为财而来,这一点无可抵赖。”
“我布局的时候,做过最坏的打算。”江宝嫦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陆恒坐下来说话,“我那时候觉得——为银子而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侥幸事成的话,给他一大笔银子,各过各的也就是了,倘若他纠缠不放,贪得无厌,少不得多费些心思,再布另一个局……”
“可我没想到,世上还有你这样的人。”江宝嫦历数陆恒对她的好,目光同样真诚,“你三番两次为我解围,落了一身的伤,还护送我祭拜双亲,把你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送给我……”
“后来,你发现了我的真面目,非但没有拆穿我,还冒险对尚氏出手,好教我的日子过得松快些……”
“陆恒,我并非铁石心肠之人,怎么可能完全置身事外,无动于衷?”她泪盈于睫,声音微颤,“你恰好满足我的所有条件,心X又不坏,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我这简直像是撞大运了……”
陆恒连喝几碗江宝嫦亲手烹制的汤,只觉晕头转向,压根分不清东南西北,脸颊烧得滚烫。
“宝嫦,你别哭,别哭!”他根本坐不住,找出帕子为她擦泪,又俯身小心翼翼地抱住柔软的身躯,像哄孩子一样在她的后背轻拍,“咱们俩把话说开不就没事了吗?你是有不对的地方,可我不对的地方更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陆恒从小就缺乏家人的关Ai和肯定,头一回收到这么多赞美,冲动之下,竟然生出为江宝嫦赴汤蹈火的念头。
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承认,这两日,他在生气的同时,又不由自主地被真实的她所x1引。
冷情冷X的、足智多谋的、坚不可摧的nV子,本可遨游九天,如今却安静地栖息在他这棵乏善可陈的梧桐树上,简直像某种至高的荣耀。
陆恒慢慢收紧双臂,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柔和:“宝嫦,我们再也不提以前的事了,好不好?我已经想通了,世子之位不要也罢,我大概天生就没有那个富贵命。但我会好好当差,寻找别的往上爬的机会,也会加倍地对你好。”
江宝嫦温顺地伏在他的肩上,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一样排斥他的接近,轻轻地“嗯”了一声。
江宝嫦的所思所想和陆恒全然不同,但她并不想和他闹僵。
已婚妇人的身份带来许多便利,相公有官职在身,更放大了这种特权——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和nV眷们交际;可以放开手脚做生意;可以免去许多异样眼光和风言风语的滋扰……
陆恒人品不差,头脑灵光,她和他经过这么多日子的朝夕相处,感情也有了点儿基础,已经b盲婚哑嫁强上许多。
左右离约定的圆房之日还有一年半,江宝嫦打算观望观望,再决定要不要和他做正经夫妻。
两个人都有和好的想法,抱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终于冰释前嫌。
陆恒拿起一颗鲜红的荔枝,剥掉外壳,把晶莹剔透的果r0U送到江宝嫦嘴边,道:“我早就想问你,你是不是通晓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