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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的王城皇宫同样热闹非凡,几人穿过水草藤蔓,穿过一丛一丛的海葵珊瑚,一路绕到了余繁潇的花园里。

“你们的衣服都破了,我叫人给你们换一身吧。”余繁潇在前带路,所过之处海底珊瑚树上,泡沫一样的花朵纷纷抬起头,他们就这样被花丛夹道欢迎着向前游去。余繁潇一打响指,从不远处游过来一个娇俏的女孩子,她的衣袖由薄纱制成,挥起来像绽开的花:“殿下,有何吩咐?”

“阿鲟,你叫人拿两套女孩子的衣裳过来,然后,你再带着这位樊公子去偏殿里换一身衣裳。”

“是。”

樊灵枢跟着那名叫阿鲟的女孩走了,余繁潇便将杜若与温玖玖引到四周系着纱帘的贝壳床上,平日里她就是躺在这床上品茶赏花的。余繁潇拿起两件缀满了小粒珍珠的上衣,抻直了在杜若二人身上比了比:“这件蓝色的给杜若,这件橘黄的给玖玖,好吗?”

“谢啦!”温玖玖根本不害羞,闻言大咧咧脱掉了破碎的外衫,她这举动突然,惊得候在一旁的侍女随从们连忙转头避让,约好了一般。余繁潇忍不住轻笑起来,又贴心地挥退了众人,一时间花园里就剩下她们三个了。

温玖玖毫不避讳,见到没人更是直接脱了个精光,杜若看着她的背影,莹白的肌肤,纤细的腰身,腰身上隐隐可见鳞片,再往下那鳞片颜色愈深,包裹住一条流畅的红色鱼尾……鲛人族可真是美丽,那是一种惹人犯罪的诱惑之美。看着温玖玖忙活,杜若也连忙换上鲛人族的新衣。水蓝色的薄纱贴着手臂舒展开,像草蛉的翅膀,细碎的贝壳珠链从胸口垂下,身下只穿了一条飘逸的短裙,杜若瞧着,感觉莫名有点像孔雀的尾巴。

忽然温玖玖惊叫了一声,她双手护住身前,颤颤巍巍地转过头来,一张小脸竟是涨得通红:“公……公主,我,我我我怎么长了这个东西?”她牙齿打架,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了。余繁潇却见怪不怪,眼睛一弯笑出来:“你怎的这么惊讶?这不是人人都有的吗?”语毕,她一撩衣裙,晃动青碧色鱼尾:“平日看不出,要用时才会伸出来呢,你看我也有哦。”

“这……”杜若不小心瞥到一眼,整个人都发烫了,顺着公主腹部看下去,隐隐有一道鳞片掩映的缝隙,而缝隙中间可不就是……男子才会有的……难以启齿之物。

“嘭”即使在水中,杜若也觉得自己头顶冒烟了。

见到她们两个都支支吾吾的样子,余繁潇放下裙子奇怪道:“怎么?你们不是这样?”

“我们,我们是女孩子,不长……”不长什么杜若实在开不了口。

“男孩子女孩子都只是外在的相貌,我们鲛人都是雌雄同体的,办事时也全凭自己高兴。”

呜……杜若热得要哭了,凭空多了个物件不说,这鲛人族是不是太开放了点,她都在说些什么!偏偏公主还没玩够,继续调戏这两个害羞到极点的客人:“也就是说,如果我与你们相爱,即使我们外表都是女孩子,也可以行肌肤之亲哟!”

“你说什么?”一个男声忽然闯入,樊灵枢一把扣住杜若手腕将人拉到自己身后。杜若正浑身发烫,见到来人更是羞到快要咽气,忙探出头眨眼示意余繁潇,并且拼命掩盖道:“没什么,没什么!”笑话,她可不想在樊灵枢面前讨论这——么放荡的问题。

杜若抬眼去看樊灵枢,却看到了他光裸的脊背,相比女人,鲛人族的男式衣料便节省了很多,只在腰间扣了金属色的腰甲,上身是不穿衣服的。杜若的目光挪不开了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樊灵枢,他的长发在海水中飘荡,时隐时现地露出线条流畅的身躯,杜若看见他脊背上那九个雀翎图样,除去中间的一根,其余都只剩轮廓,黯淡无光了。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图样,在駃雨楼那次她只当是樊灵枢灵力尽失留下的印记,可现在,她想到天宫,想到之前的那几个梦……这印记深入骨髓,怕是樊灵枢原本的仙根吧……杜若忽然蹙起眉,心脏好像让人揪着一样疼。她想知道,到底樊灵枢经历了什么。

就在这时,花园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众人循声望去,见一队随从列阵而来,然后上前一位衣饰华贵之人。那人金发金尾,颇有几分贵气。

“潇儿,在宴请朋友吗?”男子声音低沉磁性,他游到近前,不动声色地打量三个人,脸上倒一直挂着客气的微笑。余繁潇见到他也微微点头轻笑,介绍到:“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樊灵枢、杜若、温玖玖,这是我的未婚夫,邻国太子秦祯。”

几人寒暄几句,杜若却隐隐觉得这两人不像是三天后便要结婚的恩爱夫妻,反倒像是一对不近不远的友人。温玖玖不爱与人闲话家常,此时便觉得有些无聊,她四处乱瞟着解闷,忽然,一道折射的光晃了她的眼睛。那束光芒来自花园中一棵最高的珊瑚树上,树上系着一条红绳,红绳上又穿过一枚鳞片,那是一枚黑得发亮的鳞片,正在随着水波飘飘摇摇。

“那个是什么东西?”温玖玖好奇发问。秦祯看了一眼,挑挑眉似乎有些得意,他笑盈盈地望着余繁潇,温声道:“告诉他们,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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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繁潇也看过去,目光中,那光秃秃的黑色鳞片在一片繁花似锦里显得有些孤独。她展颜轻笑,随口道:“那是秦祯送我的定情信物。”

“这样啊。”温玖玖点了点头,其实她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定情信物为什么不是金色鳞片而是黑色的,比如为什么定情信物看起来这么寒酸,看起来这太子好不周全。不过要是她不管不顾地问出来,那才真是不懂礼数呢。毕竟都是人家的私事。

这边,秦祯亲昵地挽过余繁潇的手,看向她的眼神比水波还要温柔:“三天后就是我们的婚宴了,我特地过来是想让你再确认一下聘礼,毕竟是人生大事,我却没有什么经验。”

他倒是温柔,可余繁潇好似完全没领会到,她大度地一摆手,嘻嘻哈哈道:“都行,随你,我不挑的。”

见状,秦祯仍是温和地笑着,眼睫却垂下去,目光明显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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