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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连忙运功避开,但三条鞭仿佛附骨之蛆一般跟在后面,非击中才肯罢休。
耳机里传来应柬的声音:“尾巴是狐族修炼的元丹所在,她那根尾巴已经被击中两次,再打一次多半就要断掉。”
闪转腾挪,三人一边躲避身后鞭影的追逐,一边运法器击打那条尾巴。
但意图显然被付梨发现,身后其他尾巴不断挥舞,把那根略黯淡的尾巴护在当中,刀砍不中,水泼不进。
“这样下去,法力先耗尽的一定是我们。”应束道。
应柬闻言不语,运足全身法力,长裤鼓胀。双手手掌贴紧,把剑刃夹在其中,用力一分,手中长剑一分为四。手中捏决,与三道鞭影斗在一起。
应束见势,大喊一声:“揍他!”举起手中长成大树模样的红盏,对准付梨扇了过去。
肖凡闻言也同时飞纵,手中情针刺破虚空一般发出猎猎声响直指过去。
狐妖巨口一吸一吐,三道黑光对准三个方向喷出。
三柄武器被黑光蒙上,立刻散掉宝光,坠落在地。鞭影也击破了那应柬宝剑的三道分光,赶来缠住三柄武器。
情针被鞭影缠住,肖凡咬牙念决,却无法召回。转头看看旁边两人,都是一样。
转息之间,头顶突然一个黑影笼罩过来,抬头一看,正是付梨的巨尾,碰的就把肖凡打翻在地。体内血气激荡,头昏眼花,立刻就被巨尾卷起,三人都被毛茸茸的狐尾裹紧全身,动弹不得。
“哈哈哈,谁才来送死的,小宝贝们。”狐妖嘴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狐尾越裹越紧,几乎就要把骨头夹碎,应柬被卷的骨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咬着牙齿说:“都这样了,我们想死个明白。这鞭子,昨天你都还没有,今天怎么就有了,法力还变强了。”
“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死狐狸。”应束道。
狐妖三角眼一瞪,两条狐尾伸出,对准被卷住的两人拍下。
两人身体无法动弹,硬挨了这一下,嘴里都喷出血来,狐尾被血洒中,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仿佛油见了火一样,狐毛开始灼烧起来。
“燃血咒?”付梨吃痛的收回两条尾巴,狐尾上蓝光灼灼,越演越烈。
应柬双目通红,大吼一声,眉心光华闪烁,凝聚成一把青色的古朴长剑,对着付梨刺去。
狐妖冷笑一声,口中黑光喷吐,把即将击中狐尾的青剑打落在地。
一击未成,应柬似乎是消耗了极大的精力,神情委顿,嘴角流下一丝血。
付梨巨口咧开,嗷嗷笑道:“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看着角落里人影一闪,肖凡眼睛一亮,突然说:“骚狐狸,你知道吗,你长得好丑啊。”
付梨:“???”
应束紧接着说:“你赶紧回家给你妈铺床吧,急着做生意呢!”
付梨:“!!!”两条好不容易灭掉火的狐尾挥出,上面有好几处的毛发已经被烧掉,一片焦黑色。
狐尾甩来,就在要拍到两人头上的时候,肖凡和应束异口同声大吼:“就砍那条尾巴。”
付梨悚然一惊,回头看去,那柄应柬眉心凝聚的青色长剑被季航握在手中,剑刃锋利,季航全身金光暴涨,犹如天神下凡,金光冲进手中青剑里,青色剑芒变成蓝色,手腕一转,用力劈下。
“嗷!!!”狐尾断成两截,付梨疼的狐眼欲裂,妖血如同下雨一般滴落,法力都无法凝聚。
三人身体骤轻,从狐尾里挣脱开,狐尾缩回付梨身后。
电光火石间,付梨法力无法凝聚,咬牙伸爪再撕开尾巴伤口,一颗晶莹的内丹从中浮出。猛然爆开,一股巨大的能量从中炸出,整栋大楼都摇摇欲坠,天顶豁开一个大洞,付梨纵身飞出。
轰隆,整栋大楼倒塌下来。
“季航!”肖凡飞身过去,把季航压在身下后用情针召出光圈护住二人。
两边石块纷纷落下,砸的光圈摇摇欲坠,季航翻个身,把肖凡转到身下搂住,“你没事吧。”
“傻瓜,你还问我,你自己没事吧。”肖凡捏捏季航的手脚。
“别乱摸,这里不合适。”季航笑着说。
“你怎么在这?”肖凡问。
“担心你出事。”季航摸摸鼻子,本来他是打算来捉奸的,但是现在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你不怕死吗,你一个凡人。”
“更怕看不到你。”季航把怀里的人搂的更紧。
头上被碎石头块埋起来,几乎要全部遮住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把手给我。”肖凡把手伸出去,感觉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抓紧,刷的就把自己和季航从石块里扯了出来。
“你好,我是道协的陈炽。”大手的主人面沉如水,脑后挽一个道髻,脸如月色一样泛白,双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身材高大,嘴唇如同刀片一样薄,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上身着一件蓝袄,袄里一件白衬衫,领口处别了一枚通体青色的玉质莲
', ' ')('花,远看十分温润。
季航不动声色的把两人的手分开,肖凡说:“道协?”
一边的应束扶着应柬走过来,和陈炽打个招呼,对着肖凡说:“是我通知他们过来的。”
陈炽对应束露出一丝微笑,“你们任务解决的不错,虽然跑了,但是六尾灵狐断了一条灵尾,元气大伤,至少十年内不敢出来造次。”
应束把肖凡推出来,“没有肖凡我们早就被这狐妖打死了”
“哦!”陈炽打量肖凡,拱手道,“不知这位道友师承?”
肖凡回了一礼,道:“师门隐世多年,恕不能相告。”
“无妨,肖凡道友有机会,可以来我们道协看看。”陈炽发出邀请。
肖凡看看应柬,应柬点点头表示可以,于是说,“有机会一定前往。”
应束道:“陈师兄那我们就先走了,累死了。”
陈炽:“你们之后自去道协领赏就是,这边的善后就交给我们吧。”然后转身去和后面的人说话,似乎在交代事情。
应束和应柬两人因为刚才燃血咒的缘故,脸色都有些发白,衣衫也是破的破,皱的皱,和肖凡站在一起,像是三个乞丐开会。
“你之后怎么打算。”应束问道。
“没什么打算,可能会去你们那个道协看看。”肖凡笑着回答。
肖凡说话的时候,季航和应柬两个人都认真的看着他,在他说完的目光收回的时候,两个人目光撞到一起。
应柬一拱手:“我是应柬,这位道兄是?”
“淫贱?”季航皱着眉头,觉得自己听错了。
应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颇为尴尬。
“哈哈哈。”应束知道季航心里想的是什么,捂着肚子大笑。
“????”肖凡虽然看出三人间气氛古怪,但完全不知道应束在笑什么。
“应是应该的应,柬是请柬的柬。”应柬一边解释一边用手比划着道。
季航恍然大悟,也学着之前应柬的样子拱手道:“季航。”
“这是我室友,不是什么道友。”肖凡说。
应束摆弄摆弄手机,我们拍个自拍吧,然后拉过身边三人,对准角落里的里的半条血淋淋的尾巴,把四人都收进画里。
在拍的那一瞬间,肖凡感觉腰间一只手搂到腰上,用力拍了一下,季航嘿嘿笑着缩手。
“走了走了,我累得快死了,要好好睡一觉养养。”应束吐吐舌头,收回手机,又晃了晃手机,“有事情手机联系。”
“嗯。”肖凡也笑着对应束点点头,然后就拖着季航的手臂走了。
应柬望着两人的背影,目光凝聚在季航手臂上,上面搭着肖凡的手。
看着哥哥发愣,应束顺着目光望过去,看见肖凡和季航的样子,又看看哥哥复杂的目光,心下了然,不由得为哥哥感到悲哀,用力一拍哥哥肩头,“我们晚上去吃火锅吧,我想吃羊肉。”
应柬回过神来,好看的眉眼一横,“我们是出家人,不吃肉。”
应束翻了个白眼,碎碎念道“那我们点鸳鸯,你在白锅里吃素。”
“你想得美。”应柬捏着应束的鼻子说。“我怎么能看着你一个人堕落呢,我帮你分担一点罪过。”
“嘿嘿,那就这家吧,我觉得这家好。”应束翻开手机,点开一家店的页面。
......
两人顺着主干道往宿舍走。
“明天去不去看电影。”季航问道。
“电影?”肖凡用手戳着下巴。
“没看过?”季航抱着肩膀,“你到底从哪座山里钻出来的?”
“你真想知道吗。”肖凡停下步子,认真的看着季航。
如果不是这个凡人刚才豁命出来砍那一剑,自己现在多半是交代了。这几百年来,第一次有人为自己这么拼命。肖凡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打算告诉我了?”季航也停下来,望着肖凡。看着肖凡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样子,拉着肖凡坐在身后的小草坡上,长腿一盘,“说吧。”
“我一直想问你,我当时做那么奇怪的事,说那么奇怪的话,你怎么就全盘接受了?”肖凡问道。
季航往后一倒,躺在碧绿的草坪上,“只要是你说的,再荒谬我都相信。”
肖凡心跳都停了一秒,一股暖意从胸口蔓延开来。
抓了一把草,全部丢在季航头上,口是心非的说,“无聊。”
季航甩甩头上的断草,眼睛瞟过来说:“这是叫我草你的意思吗?”
踹了季航一脚,转移话题,“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啊。”
季航笑的捶地,“你是小学男生吗?”
“我走了。”肖凡说着就坐起来。
季航把他放倒,说:“你放心吧。”,牵着肖凡一只手。
这次肖凡没有甩开,紧紧抓住,“这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然后把自己如何被贬下凡,要如何回去,
', ' ')('全都说了一遍。
季航听完这个长故事,摸着下巴,认真的说,“你是神仙?”
“对啊。”
“那你,会飞吗。”
“会啊。”肖凡笑着,抓紧手,提着季航嗖的就飞上了天。
肖凡一翻,把季航甩在背上,季航的手死死的搂着肖凡的脖子,一言不发。
澄净的的深蓝色天宇,连云都没有一朵,点点繁星闪烁,巨大的月轮横在天上。微风拂面,肖凡觉得无比惬意。
“你怎么不说话。”肖凡回头看看背上的季航,“我脖子都要被你勒断了。”
“我没什么想说的。”季航脸贴着肖凡的背。
感觉到季航有些异常,肖凡脑子一转,“你怕高啊?”
“不怕!”季航嘴里的热气呼的肖凡背上发烫。
“这样啊。”肖凡一个俯冲,像直升机花式表演一样翻滚一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肖凡偷笑,又翻了一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怎么了?”肖凡憋住笑问道。
“你放我下去。”季航声音还在发抖。
“哈哈哈哈哈哈。”肖凡大笑着说:“你不会掉下去的,你睁开眼看看嘛。”
季航小心的睁开眼,从缝里张望,强自稳定心神,目之所及一片漆黑,只能看见几栋楼上的零星灯火,“是挺好看的。”
肖凡看着天空中孤单的黄色圆月,说:“刚才跟你说了,我得收集阳极真元,还有积修功德。”,有些不舍,“所以我可能很快就会离开这个学校。”
季航偷偷亲了一下肖凡的背,目光灼灼的盯着下方,浑然忘了自己现在还在天上,问道“你会忘了我吗。”
“我在月老宫里五百年,多浓烈的感情都见过,几生几世的都有。”
“人生匆匆百年,你可能一辈子也遇不上和你系着一根红线的人。”
“爱是束缚,是枷锁,是火中取栗。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日久生情是权衡利弊。凡人所谓的感情,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肖凡说这些话的时候,仿佛一个老者一样满是感慨。
“那你,爱上过谁吗。”季航脱口问出声,却不敢看肖凡,似乎害怕知道答案,只盯着腿间的草坪。
“没有。”肖凡说。
季航眉头舒展,放下心来,但又立刻偏过头去,心像针扎一样疼,失魂落魄的说,“我不会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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