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书房的窗口正对两株山楂,有棵高五米。
聂宝言站在树下,纹丝不动。自她七岁始,这树就再没长过。
枝头缀满红果,山楂酸气迷得人眼胀。
她弯腰r0ur0u小腿,方才骑马磕到的地方起了片淤青。右手不停磋磨着指甲盖,静默片刻,忽的转身跑回房。
慕教授下车,恰好瞧见她身影,不禁来气:“聂宝言,你——”
“好了,看看再说。”聂从山劝说。
待二老上楼,只看到聂宝言奋笔疾书的背影,胳膊肘边露出一本《民法》。
慕教授语塞,暗道还真是立竿见影。
之后的两个月,聂宝言生生啃完了刑法、宪法、行政法与行政诉讼……,虽然休学一年,但效率依旧不减,用不上禁足令也成天闭门不出。
那日一早,同往常没什么差别,只餐桌上多了碗饺子。
上马饺子下马面。
慕教授很传统,专门用来践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汤勺磕到碗缘,迸出一声清脆异响,聂泽元回神:“小乖呢?”
“还在睡懒觉吧,等会我跟你妈送你去机场。”聂从山翻了页报纸,“多吃点,你妈亲手包的。”
聂泽元点头,不再作声。
聂从山放下咖啡杯,犹豫道:“…你爷爷那边我会安排好,你别太担心,好好读书,往后的路都凭你自己心意。”
“谢谢爸。”
聂从山郑重地拍了拍他肩膀。
检查好证件,临出院门,聂泽元顿了下,扭头望向二楼,聂宝言的卧室窗帘紧闭。
这一走短则几个月都见不到面。
真没良心。
他失望,眼帘半阖,轻唤了声:“小坏蛋。”
聂宝言蹲在地上,两腮挂泪,甲盖摁地发白,也不肯起身看他一眼。
腿侧那块淤伤留下浅浅印记,刻到心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次年,一月中旬。
Tomas挥舞厚厚一叠传单,连打两个哈欠,抱怨:“老天,我简直要缺氧,这种事真是愚蠢到家……”
注视到周围彩虹旗飘摇,他气势骤低,倒是会审时度势。
连下两场暴雪,时代广场好容易放晴,各路社群自然不会放过机会来游行。偏偏赶上今天做社区服务,着实艰难。
“要不等会去喝两杯?”Tomas凑近,提议道。
聂泽元掖了掖围巾,抻手送掉最后几张:“我回学校。”
纽黑文市距离曼哈顿区有一百来公里,冬季开车不是件轻松活。
“别呀!”Tomas龇牙,“路况这么差,你现在回去要到后半夜了吧。”
“明天有会。”聂泽元避开癫走的人流,整理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