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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川噎住,他很难不去想歪:“好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杯咖啡,容蓁心情舒畅的主持了市场部的周一例会,众人全须全有,安然无恙,除了一些自愿加班的,其他人都可以提前走。
沈望川煮了一杯咖啡倒入一次性打包杯里,拉花是爱心连成树枝形状,上面站着一只唱歌的小鸟。
容蓁接了咖啡,落落大方:“我们一起去吃晚餐吧,我请你,算是上司犒劳部下。”
他都这么说了,沈望川要是不同意岂不是不识抬举,于是打个电话回家告诉祖母和弟弟自己不回去吃了,顺便给他们订喜欢吃的餐。公寓附近就是美食街区和大学区,什么都有。
于是,容蓁开车载着沈望川去了一家S市非常着名的粤菜餐厅——乐景轩。
每道菜都造型别致,菜量刚刚好,味道不错,价格……更更不错。经典的上汤焗龙虾、清蒸东星斑、佛跳墙、白切鸡滋味好的沈望川吃了许多。
“尝尝,你该补补。”容蓁给沈望川盛了一小碗带肉的汤,橄绿琥珀艳眸上的水膜无辜温柔。
沈望川用勺子舀起肉,不得不犹豫:“淮山药清炖甲鱼……还放了枸杞,虫草。”
这玩应儿是鳖,最壮阳,而且他目测肉质,不像养殖的,啧,野生的效力更厉害。
“容总,我要是吃了,恐怕今晚不用睡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容蓁眼波潋滟,轻轻说完,优雅地举起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唇珠沾了些晶莹猩红,格外诱人。
他用的是气息般的声音,引诱邀请不言而喻。
沈望川心痒痒的,下腹蹿火,耳朵发烫,低头闷闷喝汤。
本来想说他血气方刚的根本不需要这玩应儿,想想,美人上司都不怕,他怕什么?吃就吃呗,反正他也没损失。
吃完晚饭,因为容蓁喝了两杯葡萄酒,碍于安全,开车的换成沈望川。
副驾驶的容蓁突然说:“今天晚上吃的有点过量,去活动消食,去威尔逊KingsessKissNight健身会所。”
本来沈望川都要把车子往容蓁家方向驶了,听他说“活动活动”,直心潮澎湃,几乎要忍不住的亢奋,但听完话才知道人家容少要去的是健身会所,失望的暗暗灭了欲火。
“是环球金融中心的分店还是七星级紫宫大酒店分店?”
容蓁在导航屏幕上输入。
沈望川有些吐槽,过量也是干了两碗饭的自己过,容蓁每道菜就吃了两三口,主食更是一口没动。
把车子停好,沈望川发现最忙的工作日晚上八点多来健身的人还真是不少。
容蓁在这里有自己专属的SVIP休息更衣间和储物柜,衣服都是现成的。沈望川却没有带运动服,只好去运动专卖品区域随便买了套换。
他的运动服是最简单便宜白T恤配黑运动裤,容蓁的是某名牌天蓝色运动装搭配V领白色打底衫,低马尾改成了高马尾,身材高挑纤细穿着格外合适,衬的他人别样靓丽,鹤立鸡群般扎眼美貌。
玩儿了一会儿保龄球和台球,容蓁就表现出兴致缺缺的样子。
“容总喜欢什么运动项目?”沈望川也不喜欢,他比较喜欢篮球。
容蓁环着手臂摇头,红彤彤的精致小嘴微努着:“我不喜欢剧烈运动项目。”
沈望川嘴角微扯,控制住表情管理。
保龄球和台球是“剧烈运动”??
“我要去练瑜伽,你去帮我买一杯热的柠檬茶,不要糖浆,然后去瑜伽A室门口等我,我练完要喝。”
“好的。”
沈望川按照上司的要求购买了柠檬茶,自己也买了一杯冰红茶。
透过一整面玻璃大窗能完全欣赏室内做瑜伽的女孩儿们的柔韧健康的风姿。偶尔有两三个极不和谐做的东倒西歪的大男孩儿。
包括瑜伽老师共二十一个人,其中在第二排的容蓁气质最佳最漂亮,动作优美标准,犹如菩提观音,安静娴雅的面目,简单的运动服。竟然把他前后左右几个穿着瑜伽服身材凹凸有致、但表情有点狰狞、动作吃力微微摇晃的大美女全给比了下去。
沈望川欣赏了三十分钟,课程结束。
容美人的脸蛋、秀长脖颈、胸口都汗湿了,水洗一样,浅淡艳丽的瞳仁却波光粼粼,接了沈望川递来擦汗的毛巾和柠檬茶,带笑对沈望川道谢:“久等了,谢谢。”
沈望川眼睛硬生生的从上司因为运动变成藕粉色汗湿的天鹅后颈移开视线,也笑:“瑜伽算剧烈运动吗?”
“算有氧运动,你也要尝试一下,对身体很好。”容蓁含着吸管,对沈望川眨眨眼微笑。
“改天我试试。”他恐怕没有那个柔韧度了。
本来沈望川以为容蓁出了汗消食运动算结束应该回去了,结果容蓁又让沈望川在他的SVIP休息室等他,他要洗澡换衣服然后去上芭蕾课。
沈望川只好等,不到二十分钟,容蓁就从更衣间
', ' ')('走出,整个人让沈望川眼前一亮。
容蓁穿着露背的女款细带背心式芭蕾舞体服,没有穿束胸,而是白色蕾丝裹胸,标配白色大袜,外搭配一条真丝类纱的淡粉小衬裙,较深红的细缎裙带系在腰间在,后腰腰窝处系了个蝴蝶结儿。头发从高马尾变成精致麻花辫盘发。
“我穿裙子会让你觉得反感吗?”容蓁靠近青年,面容清冷高雅,大眼睛却隐隐透出丝丝紧张,轻轻的问。
“不会,真的很美,很适合您。”沈望川耳尖赤红,立即摇头。
沈望川见容蓁不动只是望着自己,又柔声补充:“我弟弟舞蹈专业也穿呢,哪怕是国粹京剧也有男子反串的大青衣,都什么年代了,穿衣自由,只要不是裸奔,就不用管他人的目光。”
容蓁颔首嫣然一笑,忽而抬起螓首,再次问:“看到我穿裙子的样子,你就没有别的想法或者感觉?比如,很眼熟之类的?”
沈望川有些疑惑,不明白容蓁啥意思,只好自己理解成大美人上司想要他这个部下多夸赞几句,那也是应该的,立即半开玩笑夸张说:“太美了,我已经倾倒在容总您的裙下,容总,您只要做您自己就好。”
想来也是,容蓁是双性,他弟弟润雨也是双性,虽然时代高度文明,社会高度发达,国家承认同性婚恋,但在世俗社会这儿还是会遭受一定的偏见排斥和异样目光。他非常理解,所以这句话也是鼓励容蓁自信。
容蓁嗔青年一眼,脸颊浮起两团粉晕,捂着自己的脸,侧扭点身子:“被你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他的样子像极了跟男朋友撒娇,明明那么美,却一点也让人生不起亵渎欲望,只想好好珍惜他。
沈望川感觉荷尔蒙都要爆表了,为他刚吃饭后的那些龌龊心思羞愧,挠挠后脑勺低头看脚也有点不好意思。
来到芭蕾舞大教室,教室装点的很美很有宫廷舞台格调,里面有一台三角钢琴并音响和鲜花摆设,还有个法国女老外授课,穿着黑色芭蕾体服和灰蕾丝纱裙子,头发梳的的跟牛舔的一样,虽然满脸褶子看上去得有个四五十岁了,但削瘦身段真的非常精神优雅,看见容蓁进来,非常惊喜,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嘴里用法文说着亲爱的宝贝,抱住容蓁,与容蓁亲热的脸贴脸行亲吻礼。
沈望川仍然站在门口等容蓁,顺带给容蓁拿东西。他有些可惜没有大玻璃窗,门也是实木的,不能欣赏容蓁的舞姿。却没想到,门突然开了,那芭蕾舞女老外教师用蹩脚的中文邀请沈望川进来等顺便观赏美人上司的舞姿。
他自然求之不得,道声打扰后小心翼翼的换鞋进去。
容蓁瞧他谨慎怯怯的像个小学生,不由得好笑,轻盈的踮脚跑过去,替沈望川搬椅子:“你坐,半个小时就好。”
沈望川哪里能用这么美貌娇弱的“豌豆公主”搬椅子,赶忙自己搬来小学生般老老实实的端正坐姿,腿上放着袋子装着容蓁需要的东西。
先是跳芭蕾前的热身活动和基础练习,接着就是正式舞蹈。
轻柔的管弦钢琴乐伴随着灵动的足尖,在空中舞出天鹅般的优美风姿。
轻点足尖在地面划出一轮满月弧度,仿佛蜻蜓点水在湖面泛起涟漪。双手举过头,微拢,拈素指,犹如一朵白玉兰花苞展现他的绝美风华。点足直尖,空中旋转,无限圆周线条,流动绵延不绝的美,裙摆带着满满的呼吸与灵动。纤细脆弱的美感,婉转高雅的眼神,高潮迭起,跳跃凌空,如破茧成蝶修成人形的森林间的花精灵天鹅仙子,纤尘不染,高华灵动。
美的不似真人,而是古典名家笔下的油画。
沈望川叹为观止之余,心里泛起惆怅和愧疚,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
容蓁应该和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认真谈恋爱结婚,不应该跟自己搞什么约炮的,可惜了他的人。但自己明明占了便宜,还一副惋惜的嘴脸,似乎更没资格,更低劣。
和那些玩儿了小姐,又问小姐:“干嘛不做点正经行业?”的油腻中年男人有什么区别?
这么一想,自嘲的扯嘴角,连晚上那点旖旎的欲望都没了。
“啪啪啪啪……”舞蹈结束,沈望川绅士的鼓掌。
容蓁轻快优美的快速跑到他身前,要了毛巾和水:“我跳的还可以吗?”
“您跳的不是业余水平,去剧团做舞蹈演员也够资格。”沈望川很老实的回答。
他前女老板才是业余的不能再业余水平,跳的能笑掉人家大牙,偏偏她还自我感觉良好,回回公司年会都非得表演。
容蓁很开心,那老外芭蕾老师也走来,两人叽里咕噜说了许多话,都是法文,沈望川听不懂,但看表情,应该聊得挺快乐,只是那老外老指着自己叽叽咕咕嘻嘻哈哈的有点让人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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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衣服洗澡后,两人坐在车里,沈望川好奇容蓁刚刚和女老外说了啥,那女老外总是指指点点对自己。
“她说你……”容蓁突然惨白脸色,焦急的拿来纸抽替他擦鼻血:“望川你流鼻血了!都
', ' ')('淌到衬衫领口上你没感觉啊?”
沈望川摸鼻子,果然一片血迹,他大囧,为啥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搞得被上司看到,活脱脱一个痴汉暗恋美人喷鼻血的龌龊样,忙抽出纸张要塞鼻孔里止血。
“不要这样做,别动——”容蓁立即拿开他的手,一只细白的玉手捏住他鼻翼两侧按压,另拿着纸巾给沈望川擦流出来的鼻血。
三分钟后,鼻血果然不再继续流了。
容蓁柔声解释:“鼻出血后不要堵,应让血流出来,否则容易造成感染,鼻出血大多是鼻腔前部出血,这种出血通过按压减少出血,三五分钟后人的凝血功能发挥作用,流鼻血也就止住了。”
沈望川傻傻的笑,露出一边酒窝,看着傻帅奶气:“您懂得真多,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错误范例啊。”
“对不起,是我的错,不该让你喝那碗汤的。”容蓁内疚了,轻声道歉。
虽然他的本意是好的,但沈望川才二十七岁,火力强正阳刚呢,喝两碗野生老甲鱼汤是补过头了。
沈望川尴尬岔开话题:“没事,流血排毒吗,对了,容总您还没告诉我,那老外到底说我什么了?”
“玛蒂尔达老师说你的眼光很准,她也是这么认为的,觉得我的芭蕾舞天赋远超常人,以前她就建议我去巴黎那边深造,刚刚又说一次,我婉拒了。”容蓁温柔的看着他说。
“哦,容总可千万别去,国内形势大好,现在洋人都喜欢往咱们国内跑,再说真要学芭蕾,B都舞蹈学院,S市戏曲舞蹈学院都是首屈一指的。”沈望川不以为意的撇嘴,发动车子,调转方向盘。
容蓁知道沈望川是个热血爱国青年,觉得他这样迷人可爱,笑津津的点头:“没错,我不去。”
距离容蓁家小区二十分钟的车程,为了避免容蓁再提起鼻血事件,沈望川开始聊些关于芭蕾的事。
“容总,我刚刚一直特别好奇,想问问您。”
“嗯?”
“你们是怎么做到立足尖行走的?太厉害了,你们有练像武侠片里的那种‘一指弹’基本功吗?”
“噗……你弟弟不是舞蹈专业吗?你故意开玩笑装作不知道的是不是?”
“不是,他是民族舞,我没见过他跳芭蕾,真的不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奥秘在‘芭蕾舞足尖鞋’上……”
两人言谈甚欢,从芭蕾舞聊到舞台剧历史又聊到自家弟弟妹妹和自己的搞笑事,车子驶入容蓁家小区车库内还在聊天。
“已经十点半了,容总,您早点休息,我先告辞了。”沈望川站在楼下对容蓁说。
容蓁侧对着沈望川背手孩子气的站立,用脚尖轻轻划拉地面,令人目眩神迷的小嘴唇珠努着,有点不开心,长长的睫毛抖动着,橄绿琥珀美眸裹着水膜横沈望川一下,眼尾也有点点湿红:“送我上楼。”
他鲜少这样情绪外露,这样不为外人知的容蓁。沈望川感觉心脏像是被瞬间握住,隐隐发疼。
两人进电梯,谁也没说话。
容蓁输入指纹,沉重的浮雕装甲大门自动打开。
他突然抓住沈望川的手把人拉进屋里,沈望川也像是被点燃般火急火燎般的关门,抱住他抵在门上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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