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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是君慎微。
“你…”
灯光亮起,陈天水被刺的闭上眼,耳边传来肖灵的抽气声,他一睁眼,满眼血红。
蔡姿倒在地上,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过去一样,破烂的样子,身体下是喷洒的血迹,血滩之中身份牌完全被淹没,看不出字迹。
来的时候干干净净,走的时候满身泥泞。
“怎么会这样…”肖灵捂住嘴,眼眶泛红,呕吐的感觉一阵阵返上来,腹部疼的她头晕。
一片掌声忽得响起,众人抬头一看,台下是一片正装的观众,和那时陈天水在地下二层门缝里看见的一样,阴森诡异,没有活人的气息。
掌声之中,红色的幕布缓缓合上,遮住了众人的视线,谢幕。最后一丝光被挡在帘幕外。
“对不起。”童大姐道,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到她身上。
陈天水不想说话,他低头看了看脚下溅出的血迹,沉默的感觉到舞台在升起。
“刚才是我问了他回答不出的问题。”
童大姐这么说了出来,但是没有人可以埋怨她,因为那不是她的本意,这场游戏就是说错了台词就要死,谁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能回答上来的问题还是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沉默之中舞台继续缓缓升起。
六个椅子,五个人。
童大姐垂眼看着那个没有人的椅子,微不可察的动了动嘴角。
她没有后悔。
从来没有。
无论是当初选择嫁人,辞去工作做家庭主妇,还是看着自己被生活琐碎和孩子折磨的日益肥胖的身体和憔悴的容颜,她都还没有后悔。
因为她曾经想着,或许是值得的。
直到那天她去了警察局。
“你是他妻子?”
“这位女士说你丈夫骚扰她…”
“把他带回去吧…”
“哎,别碰我,我哥们呢?”
“我不回去你听明白没?”
“烦死了…”
她跟在男人旁边脑海里却是警察看她的眼神,那眼神很熟悉,她以前在许多人的眼里都看见过,她走着走着脚步忽得慢了半拍,那个不被她解读的眼神含义在此时此刻像炸弹一样爆发在她脑海里。
是可怜。
在她抱着孩子求医的时候、在她没有时间收拾自己出门丢垃圾的时候、在市场带着孩子碰巧遇见从前的朋友同事的时候…
她在被可怜。
是他们知道了些什么吗?
她真的很可怜吗?
“我不去,我要跟哥们喝酒去!你走开!”
男人的挥着手不要她的接触,她听见自己弱弱的声音。
“咱们回家吧…”
她说完露出了与平时不同的笑容。
因为她开口听见自己说的话,那一刻她发现,她自己都在可怜自己。
她以前明明和那个女孩一样,年轻、漂亮,到底是经过了什么,她才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她看着身前的那个男人,这一刻好像有人把她的灵魂抽走了。
“我是谁?”
男人大着舌头,不看路的走着:“你是谁?我怎么知道..”
眼睛里出现了地上没扣紧的井盖,她无意识抬起手推了男人一把。
“嘭——!”
鲜血炸开了花,肉体像她在洗衣服的时候被滚筒洗衣机带起旋转的脏衣服,甩干一样滚停在地上。
她站着,什么都感觉不到,指尖神经的抽搐。
刺眼如轮日的光被遮盖,投射到幕布上,幕布庄重的掩盖尸体,被隔挡在外的光透过幕布留下了血一般的红雾倾洒在她的脸上。
她微微抬起下巴,呈接了这令人迷眩的颜色,她想——
我当时推他的手,
是包含着恨意的。
舞台向上升起,严丝合缝的接上了天花板分开的挡板,地下空间像是一口怪兽的大嘴,把所有东西统统吞到了肚子里。
五人生还。
陈天水扶着椅子,感到一丝疲惫。
他不是第一次见人死去,却还是难免落入一种悲伤的境地。他揉了揉混沌的头,睁眼观察现在众人所处的房间。
房间很空,不大,没有窗户,地上一席深红色地毯,与他们正对面有一个盖着金色桌布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精美的镀金木盒,镶嵌着宝石,华美非常。
陈天水转头看了身后,身后是大门,门上挂着一复式圆钟,钟表显示8:34。
指针倒转。
气氛很低落,君慎微先走了过去,他看见那个木盒子道:“这就是‘奖品’吗。”
君慎微侧过身:“你来一下。”
陈天水走过去看了看:“大概是了。”
陈天水刚走过来,就听见君慎微背着他小声说了句什么,他有点恍神的怔了一下。
', ' ')('随后肖灵、季礼、童大姐也走了过来。
肖灵兴致不高,神色恹恹:“这盒子看起来真值钱。”
她伸手碰了碰盒子上的宝石,脑子里胡乱想着:以前听说有人旅游去看佛像,见人家佛像镀金就用手把金子扣下来,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
太没素质了。
肖灵心里摇了摇头,看着似乎价值连城的盒子想:这能扣下了来吗?算了算了,我想这个干嘛…
季礼出声道:“能打开吗。”
君慎微摸了摸,发现盒子中间有个卡口:“打不开,可能要用钥匙。”
陈天水弯腰仔细观察盒子的卡口,脑中某根弦叮得动了。
“可能…是要插进去一张卡片形状的东西。”
陈天水直起腰看着众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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