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掀帷帐,便赫然看到尹笙半倚在床头,发髻松散,衣襟微敞,露出一节白皙细嫩的胸膛,而那上头却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红痕。
“少君!”蕊珠一阵心惊,猛地跪到了床前,声音中满是焦急,“少君,你可还好吗?要不要奴婢请个大夫来看看?”
尹笙还在闭目养神,听到这话,缓缓睁眼,眸中满是疲倦。他摇了摇头,声音低哑道:“你忘了?我这身子,不能随意请大夫来看。叶太医今日正在宫中值守,自然不能为了我这般小事儿出宫。”
蕊珠闻言,方才想到此节,眼底划过一丝懊恼。他垂眼看着那些红痕,心疼地直皱眉,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这大将军也太不知轻重了,怎的下手如此之狠……”
话还未完,她抬眸便正撞上了尹笙警醒的眼神。她身子一僵,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顿时怯怯地垂下头去,低声道:“那奴婢去拿些药酒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罢了,让人去拿几桶热水来,你先帮我沐浴吧。”尹笙拢了拢衣襟,艰难地从床上坐起身。
“是,少君。”蕊珠也随之起身,行了个礼,便匆匆往门外退去。
半晌后,浴桶已然在屋子另一头准备妥当。
那浴桶置于窗前,水面上浮动着一层茉莉花瓣,热气氤氲中带出丝丝磬人心脾的香气。
蕊珠背对着立在一旁,等听到水声响起,余光又见人影已经入了浴桶,她才转过身,跪坐在了桶边,取了巾帕,帮尹笙擦拭起了身体。
尹笙半闭着眼休憩着,长发落入水中,如丝绸一般飘散开来。他身上传来湿热的触感,所经之处,都带来细密的疼痛。他强咬着牙关,忍着不发出声音。
可那疼痛似这浴桶中的水流一般一波波袭来,搅得尹笙心绪不宁。他忍了片刻,忽而想起什么,缓缓睁开了眼,侧头望向一旁的桌子,轻声说道:“蕊珠,一会儿你将那食盒拿去烧了。”
蕊珠正专心为他擦拭,听到此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眉头随即蹙起,抬眸看向尹笙,神色不解:“少君,这食盒虽不是宫里的,但也是废了不少银钱的金贵之物,为何要烧了?”
“大将军对我颇有疑虑,若他真将那食盒拿走细看,便能发现这雕花纹路并非宫里所有。那我今日这出戏,可就白唱了。”尹笙闭了闭眼,淡淡回道。
蕊珠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却仍有几分疑虑。她垂眸片刻,又开口问道:“所以,将军可真信了这食盒是陛下赏赐的?”
尹笙沉默片刻,想起了周长钧说过的那几句话,指尖不自觉地掐紧了浴桶边缘。良久,他才轻轻“嗯”了一声:“应当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蕊珠听着这模糊不清的回答,心头不平,终究忍不住小声嘀咕着:“少君就算要怪罪奴婢,奴婢也不得不说几句。少君想要借此敲打将军,奴婢明白。可……可不必以身饲虎啊……”
她说着,又低头看着身上斑驳的红痕,话语里满是怜惜,“您想亲近将军,大可以选些别的法子,为何偏用如此计谋刺激大将军?您这细皮嫩肉的,哪经得起将军如此蛮力。”
尹笙闻言,似笑非笑地睨了蕊珠一眼,淡淡地说道:“与虎谋皮,本就不该奢求安稳。”
他垂下眼帘,指尖轻点水面,溅起一圈圈涟漪。他看着那涌动的水流,继续说道:“何况我自幼便频频入宫,此番又是受圣上赐婚,嫁入将军府,将军自然对我心怀疑虑。”
说到这,尹笙微微仰头,靠在浴桶边缘,眸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冷意:“若我刻意与宫里避嫌,反倒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将陛下与我的关系摊在明面上。”
“只要我显得坦荡,将军自然便不会再多疑。”尹笙此话说得平静无波,却仿佛此刻水面之下隐藏着的暗流。
蕊珠听着,心头一颤,抬眼便看到了尹笙冷淡而疏离的侧颜。她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尹笙默默片刻,忽而又抬起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只精致小匣上。他微微抬起指尖,对蕊珠吩咐道:“你明日去一趟宫里,代我送一盒香囊给圣上与宫里的娘娘,就说是我亲手调制,意在承谢皇恩。”
“少君,想送哪一种香?”蕊珠心中了然,点了点头,又多问了一句。
尹笙淡淡一笑:“如今既已事成,自然是白芷所制的安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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