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府还是那个黄府,黄四郎还在,家丁们也还在,碉楼群也还在。
“可怎么死了个好像无足轻重的替身,黄四郎的统治就垮了?
“而且还是瞬间土崩瓦解,宛如午日烈阳下的雪花,顷刻消散。
“我们之前几次提到过,权力的来源是自下而上的。
“底层的百姓们手里握着的才是真正的权力。
“可他们却被黄四郎一个人压得喘不过气。
“现在这个无形的黄四郎死了,百姓心中的那把锁彻底打开,瞬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
“这是足以正面抗衡,并碾压黄府的力量。
“张麻子进不去的碉楼,群众可以进去。
“但群众的眼光是被蒙昧的,他们是需要纲领指导的,需要有人唤醒他们。
“是张牧之将他们手中的力量释放出来。
“当百姓们无所畏惧,目标明确的时候,这场战争,他就已经赢了。”
……
鹅城小广场。
高台之上,张牧之仰视天空。
老七飞奔而至,累得气喘吁吁,说不出话。
张牧之躺着问道,“碉楼打进去了?”
“对!”
“黄四郎被抓住了?”
“对!正被当成替身,挨揍呢。”
张牧之指天,“云!你看那片云…”
“云?你拿这话耍过师爷。想师爷了吧?”
“还有老二,老六。”
老七问回正题,“大哥,黄四郎的威风是被你砍了,他这肉身怎么办啊?留不留啊?”
黄家碉楼外。
碉楼群落,百姓满布。
你搬我运,闹而不乱。
争前恐后,宛如狂欢。
草坪一角,黄四郎衣衫脏乱,被武举人给踹了过来。
“狗日的过来!过去!”
武举人一脚接一脚,毫不留情,“过去!站好了!”
他身后甚至还跟着几个黄府家丁,此时都反了水,怀中抱着望远镜,大白鹅。
武智冲拿着黄老爷的羽毛扇,朝众人大喊,“乡亲们!黄四郎是死了,但死得太便宜了!
“咔嚓呀!被那个愚蠢的县长,一刀给砍了!
“何止是愚蠢,简直就是愚蠢!
“这公平吗?!”
他身后的黄府家丁带头大喊,“不公平!”
“乡亲们答应吗?!”
“不答应!”
……
直播间。
“坚固的不是铁门,是恐惧啊。”
“武举人是真会整事啊?拿着鹅毛扇当令箭。”
“如果有一天我能骑在我领导头上,我比武智冲还放肆…”
“《愚蠢的县长》”
“这哥们天生的节奏大师啊!”
“怎么还有人抱着鹅,太逗了。”
评委席。
周凯伦评论道,“黄四郎忠诚的手下,在面对大势面前,反水的是一个比一个快。
“武智冲简直就像是张牧之团队的核心一员。
“不光带头喊口号,还带头冲锋,好像黄四郎是他的大仇人一般。
“还有胡百也是,之前口口声声说要替黄四郎去死,要死在黄四郎前面。
“面对冲进来的人群,他还是及时做出了从心的选择。
“可是武智冲反手一头,让他完成了自己对黄四郎的承诺。
“他倒是真的死在了自家老爷前面。”
张国利语气复杂,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惋惜,“张牧之也完成了自己对六子的承诺,连根拔起了黄四郎。
“老二,老汤,夫人的在天之灵终于可以瞑目。
“几人本想来鹅城捞钱,谁成想发展到这一步。
“也许像张牧之这样的人,就是见不得这种世道。
“也许六子没死,他也会帮助百姓推翻黄四郎。
“但不管怎么说,张牧之现在获胜了,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胜利的果实,太沉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