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喜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从自己跟着小姐去往伯爵府的那天,发生的每件事都哪哪不对。
小姐若是喜欢她,那天就不会任由周夫人要将她沉塘……
但是小姐若是厌恶她,今天根本不用帮她说话……
中年文士道:“事情已经很明白,是这位叫楚楚的丫鬟,拿了这位小姐的绢花,又偷偷放到我娘的车上,接着绢花又被这位叫秋喜的丫鬟买去。”
“你说谎,你说谎!你和秋喜是一伙的!”楚楚尖叫起来:“兰儿都说了,是绿衣服的丫鬟去见了她,怎么可能是我!”
中年文士道:“你既然都说谎了,为什么这位叫兰儿的姑娘没说谎?攀咬我和秋喜姑娘是一伙的,更是无稽之谈,她是贵府的丫头,轻易出不得门,我是做讼师的,我与她能有什么交集?若是我为她写过讼状,衙门里一查就知。”
顾鸢看着兰儿,脸色沉得能滴水:“你还不说实话!”
既然话说到这个地步,她想包庇自己人是不能了,再硬包庇,就真的是让人看笑话了。
兰儿哪里敢说实话,只伏在地上不停地哭,和楚楚两个人一迭声的叫冤枉。
这是拿准了没有实证,只有口供,要把这事变成一笔烂账。
秋喜忽道:“顾小姐,奴婢斗胆请问,能不能派人搜搜兰儿的身上?”
顾鸢冷笑道:“你的胆子倒是大,倒指使起我的丫鬟来了!”
秋喜低着头道:“奴婢不敢。只是兰儿和楚楚以往又没什么交集,兰儿怎么会让楚楚代替她看管这些礼品呢,这怎么都说不通啊。就算是肚子痛,也应该先央求自己府里信得过的人帮自己守一会,怎么会让压根不熟的人,帮自己做这么重要的事呢?所以……奴婢斗胆猜测,楚楚是给了兰儿银子或者银票的,这里没有藏银子的地方,想必那银子还在兰儿身上。”
顾鸢还没有说什么,兰儿脸色一变,直接吓的瘫倒在了地上。
也不用做什么了,兰儿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顾鸢还是派了婆子搜了兰儿的身,果然搜出来了五两银子。
他们伯爵府的丫鬟,一等丫鬟的月钱是一两银子多,兰儿是二等丫鬟,月钱也有七贯钱,今天人多事忙,才叫兰儿看了下礼品,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
顾鸢气的当众骂了起来:“若是五十两银子,你做出这样的事,我还能理解。五两银子便叫你做出这样的事,真是眼皮子浅的东西!你!你!把她给我押送到京兆尹!”
兰儿做出这样的事,打了她的脸,她是真想上手打她,但好歹还记得自己是贵女,不能当众做出这样没身份的事。
顾鸢丢了脸,没有心情继续举办宴会,连借口都不找,直接拂袖而去了。
宴席自然散了。
秋喜终于彻底松了口气,想去找那个中年文士道谢,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裴铭淡淡的唤她:“走吧。”
秋喜连忙收回目光,裴铭让一个小厮带她先回府上了。
裴铭带着书剑和莫言道:“走吧,找人去。”
书剑愣了一下:“世子要找谁?”
莫言却直接点了点头。
不多时,裴铭的马车停在了一条小巷处,堵住了中年文士的路。
中年文士面色不变,笑道:“这位公子有何贵干?莫非是想让小的帮公子写讼状?”
裴铭下了马车,淡淡道:“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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