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什么了吗?”
“她们大概是被‘收留’在这的,我不太确定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的先祖向错误的存在奉献出了**,他们因愚昧而受到了惩罚。”
“这些人由村落里智慧的阿莫拉和玛雅所引导——就是那两名老者,向‘丝之王座’上的真神奉献肉身,蒙其庇佑,来到了这片永世丰饶的圣地。”
果然是改信了,瑞文心想道,这至少能证明“祂”不等于那颗陨石。
但是,为什么“祂”会把塔吉亚人收留在梦者之屋里?说到底,梦者之屋本身还存在许多未解之谜。
一名白衣白裤,留着茂密棕红色胡须的中年人手里捧着一只乱动的花瓣兔子,一步步走来,跪坐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起来。
经过一番交流,瑞文搞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他希望能把村内所有人的腿接在圣殿上,好让圣殿移动起来,去更远的地方寻觅信徒。
这还挺有创意的,瑞文心想,可惜梦者之屋里没什么能听从你们布道的人,从前或许会有,但现在这里最多的是没有名字的无脸人。
随后他就被人群团团围在了中心,那名留着卷曲胡须的男人顶着一鼻子松针和白色甘菊花朵,它们的花瓣代替了他的鼻翼,正在一张一合地呼吸着。人群们相拥着扑倒在草地上,纷乱笑语中,绿草迅速变黄、枯萎、抽芽,绽放遍地繁花,生命的呼吸抚触着每个人的皮肤和脸颊。
不知何时,他的身上多出了几件白色的上衣和白裙,带着盛夏般的汗味和花草的涩香。脱去衣裳的男女将身体埋在堆积的花瓣中,声音从大声嬉笑变为窃窃私语,植物在他们的身上生长,凋零,仿佛即将要让他们变成一条条树根。
他们看起来相当幸福......瑞文甩掉身上的几件衣服,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摆上沾着的草叶。
但是太虚幻了,让他想起了埃尔斯巴里,那座重复着嗑药和狂欢的女巫城镇,男人不再是男人,女人是他们的嘴巴。
留着长胡须的长者阿莫拉一步步来到了他身前,握住了他已然变为树枝和花朵的右手,嘴里念叨着。从他的神态中,瑞文感觉他非常渴望自己留下来,作为一名神选之人,作为他们新的祭司。
“不了,谢谢。”他用对方无法听懂的烈日语直接回绝道:
“这听起来也许很冒犯,但对我来说,你们都只是一个梦。只要我醒来,就会直接消失在你们眼前,或者说,你们全都会消失。”
他或许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这里太容易让人沉沦。他也许盼望着那些美好的小事,心底却隐约对过多的理想和幸福而感到恐惧。
那会让他忘了自己身处奥贝伦。
临走前,他还有些问题想问。幸运的是,塔吉亚人对简单手势的理解速度相当快,也许他们生前曾经常接待外人。
他相信,以自己现在的身份,阿莫拉定会知无不言。
“你们曾经信仰的‘错误存在’是什么?祂是怎么让村子走向灭亡的?”
这两个问题用了他好一会时间才表达清楚,而对方耐心地花费了将近两倍时间才让他理解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