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文站在台阶上,抬头看着盘踞石像双臂之上的血红魔虫,身边是一个个或高喊,或抱头,或掩面,表情痛苦的嚎叫天使。不知怎地,他感觉先前的所有不安和恐惧全都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剩下的,只有某种略带神圣的仪式感,宿命感,就像拍电影一样。
主演在这一镜应该微笑,情绪平和地念出台词。
“Hey,原来你藏在这里啊!”他抬起头,露出夸张的笑容,用英语打了个招呼。
那些眼睛动了一下,仿佛能听懂他的话。
“你以前怎么就不告诉我你能听懂呢......”
地面上的血液全都汇聚在了他的脚边,盘绕成螺旋,凝出矛尖。
下一秒,同时向神像上的怪物穿刺而去。
瑞文的思绪却又回到了电影院里。
过去的自己已在第三排左侧入座,隔了好几个位置,他自己坐在导演右边。
而剩余的座位,则被无数个来自过去的虚影给挤得满满的。
电影开演了,最好不要大声说话,这是礼仪问题,因为还有别的观众在看。在特定的笑点跟随观众一起会心一笑是被允许的,因为拍得实在太烂而在座位上睡着也是可以的。中途去厕所是不太可取的,因为会有许多人在尿点同时起身......
这是他自己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听过的观影守则。
音质很差的开场音乐随着主演的名称一起出现,导演的名字本应出现在更前面,但在这部里却是一片空白。
“你喜欢这部电影吗?”导演转过头,开口询问道。
“这才刚开场呢!哪有这么快征求观影感的?”瑞文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从对方手里抢了一把爆米花。
“你刚才一定是睡着了。”导演摇了摇头:
“这已经是片尾了。”
“啊?”瑞文抬起头,仔细确认大银幕上的字幕。
“哪有人把片头和片尾做得这么像的?我给搞混了。”
“这是一种仪式。”导演半眯起眼睛,喝下一口苏打蜂蜜水:
“对于角色来说,电影就是现实。电影带放完了,他们可能会死去,可能会定格,也可能会永远在里面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