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他的住址。我要单独去见他,确保你们不会编造出什么故事来。”
“辉日6街100号,那在城西,距离七色烟旅馆不远。”汉克先生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保罗有恐血症。”
金摸了摸被鲜血糊成一缕缕的前发,点了点头。
“来吧,女王,我们走!”他低头看了看正大快朵颐的鸟群,将丝线甩到了女王的脖颈上,借助振翅起飞的升力跃起,瞬间消失在树影之间。
............
奥贝伦城西,辉日6街100号,一栋有着火鸡风向标的红砖老公寓。
“是,是的......”
体型消瘦,留着咖啡色山羊胡的保罗先生用颤抖的手捻起过滤纸片,将磨碎的咖啡豆倒入咖啡漏斗,转动手柄,加入几种墨绿色植物的叶片,这让空气顿时被巧克力、榛子、茉莉花和铁锈的气味充斥。
“头疼,牙疼,灰尘过敏,我全都治,你尽管开口,包你五分钟药到病除......”
“但拜托别让我再想起那要命的,天杀的画面!!!”
咔!
一把短管左轮架在了他的后脑处,枪机被慢慢拉下。
“请告诉我,先生,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金在他身后用近乎祈求的语气开口道。
一瞬间,神秘学家保罗先生产生了这间旧屋内闯进了两名不速之客的错觉。
他看向左侧墙壁上的山羊头骨,又看向右侧绘制的简易符咒和几个塞满药草瓶的红木矮柜子。在确定手边没有任何把戏能敌得过一颗枪子之后,他乖乖地坐到了硬沙发上。
“所有这些事情......都是从一朵鲜花开始的。”
“一朵鲜花?”
“是的。我,我从事下位魔学研究,对一切奇异的自然事物都感兴趣。今年三月初,我花800烈洋从城南市郊的一个女人手里买到了一朵奇异的鲜花......我记得,那个女人的下嘴唇有着黑色刺青,那是虚海血统的象征,而虚海......被认为是一切神秘的起源和通道。”
他说话拐弯抹角,似乎在有意避开重点。
“通过服食那朵花,我进入了一个奇妙而危险的空间。噢,当时我看见了什么!紫红色的天空!高耸入云的塔楼!惊心动魄的古战场!那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引人入胜,比我做过的任何一个梦都要神奇,且不像梦一样短暂易坏。”
“请,请再告诉我一些细节!”金忙追问下去。
从对方的描述,他能基本确认一个事实。
--这位老先生所去的那个地方是“梦者之屋”!是瑞文先生经常带自己去的地方,他的老师在那里教会了自己很多生存技能,让他找到了那份属于自己的力量。
只是,自从那次遭遇,自从直视了那不可名状的怪物之后,他再也不敢单独回去。
“几个月来,我在那个空间的边缘地带四处探索,依靠那里种类繁多的药草支撑起了自己的药剂生意。八瓣银莲能缓解神经性牙痛,龙蒿叶和白色灯芯香草捣碎加水的混合物是医治头疼的良药,它们每周能为我带来两千到四千烈洋不等的外快......直到上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