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天空下,所有事物都无法以单纯的颜色、形状、质感形容,他只能凭借虚假的记忆勉强辨认出它们。
“座椅应该分布在这......这里是一排悬吊扶手......”
有个“人”忽然“看”向了自己!!!
瑞文吓了一跳,随即强迫自己重新挂上笑容。
“先#生,您@%还好%吗?如果¥晕车@的话,车#%上%有备@呕吐袋!*和¥@晕车丸。”
几乎不能被称之为人声的声音,来自一位“乘务员”,向自己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
不能回答“她”!不能回答“她”!
脑海中,“自己”的声音在尖声嘶叫!
决不能产生自己正在和眼前这个东西交流的认知!
瑞文没有理会“她”,迅速缩到了角落里,他感觉自己那被称作“大脑”的器官正在颅内剧烈地鼓动着,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开。
座位对面,一位“母亲”正用过大的嗓门教“孩子”识色:
“黄加蓝¥@*是什么%@颜色啊?”
“黄@*蓝......”
“女孩”用稚嫩的嗓音重复着,伸出扭曲的“小手”,拍了拍“脑门”。
“黄@*蓝......红!!!”
不对!不对!不对!
瑞文撕扯着自己的“头皮”,用惩罚式的痛感强行压下尝试的质疑。
这才是对的!这才是真的!
“人”上“人”落,“人”来“人”往,一言一行,无一不消磨着他脆弱的决心,将他不断朝崩溃边缘推搡。
月亮是,白的。
大地是,%¥@红的。
“¥……%#¥#……¥……”
“#*%#%……#”
“#%……%%%%¥*……()……()……()
“################################################!”
我是,我是,我是......
“啊啊啊啊啊!!!!”
一道威严目光忽然刺入眼帘。
“女士们,先生们,本班车已到达终点站,花都小区......”
窗外,一双属于“神明”的细长眼睛正慈祥地看向这边,脸孔是柔和圆润的青,嘴上一抹红色的笑。
祂单足点地,脚下堆满贡品,身前供着香炉,头顶之上,是信众修给祂挡雨遮风的飘檐牌坊,金边红旗飘扬,流苏飞荡,上书两联金隶大字:
“虚虚虚实分明”
“石石石破天惊”
那尊被他自己“创造”出来的石神,在月光照耀下,俨然成了一尊三首六臂,亦男亦女,庄严威武的明王像!
“啊!”
瑞文在车座上停止了呐喊。
附近的一圈乘客缩了一下,随着刹车的颠簸同时一个趔趄。对面的小女孩愣了愣,随即,自然而然地开始了哇哇大哭。
她的脸孔,变回了胖嘟嘟的人类小孩模样。
“先生,您真的没事吗?”
女乘务员关切地走了过来,再度询问道。
她的容貌,变回了二十来岁的女青年,扑着很厚很香的粉底。
“哈!哈!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