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听见那对尖鸟喙中传来了一声标准而响亮的:
“喵!”
“?”瑞文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这鸟基因变异了。
乌鸦在他的窗台上继续“喵”了一段时间,扑扑翅膀,飞向楼下支起棚架的流动早餐档。晨练完毕的大爷和年轻人早早排起了队,等待着新一批肠粉和无汤小笼包。
大人之间,夹着一名手拿跳绳,留着娃娃头的红衣小女孩。瑞文对她有点印象。“过去的自己”曾几次看见几个小孩在楼下跳花绳,和楼下的发廊阿姨聊天。
可这回,他却多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对了,那天晚上!
自己出院的那天晚上,街口的夜市里,那个小姑娘挤了自己和瑞雪一下。
那张白白胖胖的脸蛋再度勾起了瑞文某种强烈的回忆,可他左想右想,就是想不起来。
眼看时间还早,直觉告诉瑞文,这次他不能让那感觉从眼皮下溜掉。
蹑手蹑脚地,他披上外套,抓起零钱包,从瑞雪的房门前溜了过去,下了楼,打算在“命运节点”到来前顺便吃点什么。
大门口,镜片反光的女保安又瞪了他一眼。那双不对称的眼睛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出了大门,瑞文绕到书房窗户的下方,发现小女孩依旧站在原地,双眼紧紧盯着草丛里喵喵叫的乌鸦和一只熟睡的黑色大野猫。
原来是跟这猫学的......
瑞文轻声绕到黑猫身边,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它光滑发亮的皮毛。猫咪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尾巴在他手背上一扫一扫。
“下次给它带点吃的好了。”
他故意自言自语,试图建立自己在小姑娘眼中的“邻家好哥哥”印象。
黑猫相当配合地站起了身,讨好地蹭了蹭他的小腿。这只猫的手感和哈斯特尔相当接近,猫须一颤一颤,似乎正在以猫儿独特的方式表达友善。红衣小姑娘眨了眨眼睛,也凑上前摸了起来。她的眼睛是蓝的,婴儿肥掩盖了颧骨上明显的混血特征。
“你会说中文吗?”瑞文故意以此作为话题切入点。
“会。”小姑娘天真地回答道:
“妈妈告诉我这里的人都说中文。如果你不说中文,你就交不到朋友。”
她的口音很通顺,语法措辞却偏向西化,显然英语才是她的第一母语。幸运的是,她的家人似乎没教她“别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你的妈妈呢?她住在这吗?”瑞文顺势问道。
小姑娘摇了摇头:
“我和我的叔叔住。我妈妈进了医院。我爸爸出了车祸。”
听到“车祸”这个字眼,瑞文心中忽然咯噔一声。
“车祸?什么时候?”
红衣女孩伸出几根手指掰了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