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那些鲜红的墙壁和填充墙缝的烂肉白骨,这地方兴许比郊区的某些地方还要井井有条些。
“这里居然有座圣母教堂?!啧,看起来完全不像那么回事就是了。”
暗红的小教堂一刻不停地吐出鲜血和诗歌,间中夹杂着孩子们的咳嗽。
“第663号巷,荨麻旅馆,一个能找到暗巷内几乎所有名字......的地方。”
“还有这种好地方?”捷特乍舌,从上方注视着空荡荡的门口。
“我以为这种地方会像血河沙丁鱼罐头一样人满为患呢!”
”你真的很不了解......暗巷。”佩特尔先生说完,无视了捷特的白眼。
“红娜严禁闲杂人等在旅馆内闹事。但,它的门外有几百双眼睛盯着,各个势力相互制衡,能够自如进出这里的只有那些足以称之‘常客’的人,而能常住在这的......恐怕只有‘黑日’一人。”
“邦克那家伙躲这里来了?”捷特惊讶道。、
“那你呢?你排得上号吗?”
“以前不行。”佩特尔先生回答道。
“以前?现在可以?”
对方点了点头。
“红娜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无名指上留有戒痕的人......在她房间里过夜的。”
“......”捷特无语地看着一坨又一坨血块自上方穿透自己无形的躯体,将腐臭留在自己的鼻腔内,又被旅馆内烈酒和劣质香水的气味调和成更加糟糕的混合物。
“我们能直接穿透进去吗?反正那巷子一时半会应该不会突然熄灭。如果邦克在就更好了,我们合作过一两次。”
他屏住了呼吸,墙壁上粘着的尸体瞪着空洞的眼窝,直接从他脸上穿了过去!
火烛燃烧的焦味迅速冲淡了不快。捷特睁开眼睛,眼前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为奇特的一个女人——集人类最极端的美感和丑恶于一身,美感来自女人天生的体态,丑恶来自男人留下的气味。
红娜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定神看着三位从墙里冒出来的不速之客,全身的皮下脂肪煮沸了般快速抖动着。
“你们是活在太阳下的人。”她定了定神,将目光投向洛克茜和佩特尔先生。
“你是活在更下面的人。”她看向捷特。
“你们想要什么?”
“卡萨兔说他想要几个名字。”佩特尔先生不紧不慢地说明道:
“瓦伦丁家族的名字,或许能够阻止一些糟糕的事情。”
红娜将佩特尔先生的话反复咀嚼了几遍,然后招了招手。
“快进里屋去。有很多人想干掉你们,他们很快就会到了!”
三人面面相觑,洛克茜率先看见了门缝下方的影子,立刻遵从了红娜的吩咐,带着二人钻入了满是男人气味的房间内。
红娜充斥乡音的怒骂声在外面响了起来,就像一头咆哮的母狮。
有个人躺在床铺上,带血的金属尖刺从每一寸皮肤内扎出,活像只长满钢针的刺猬。
“还真是他!”
捷特认出了邦克,他的身形足有原先的两倍大,无机物占据了胸腔和腹腔的大部分空间,迫使皮肉膨胀、骨骼挪位,金属形成的外壳勉强支撑着松散的肌肉组织,让他成了个畸形的钢铁巨人!
“邦克,你还活着吗?”
金属就像有生命一般开始了回缩,慢慢退回皮肤上的无数道伤口内部。恢复了正常身高的“黑日”鲜血淋漓地翻了个身,睁开带着白环的双眼,仿佛他刚才只是睡了个安稳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