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成为了他脱罪的一枚棋子。
监狱医院监控室内,卫斯理和同事们静静地通过监控录音听着这更深一层的“真相”。
“你们觉得,那位普雷斯考教授说的是真的吗?”
“他的这段说辞与‘恒特案’、‘天使格蕾案’目前已知的所有线索都不冲突,完全能够自洽,这至少说明他不是信口胡诌的。”
被临时请到现场的警方顾问代表面无表情地记着笔记,分析道:
“而且,他的说法恰恰解开了事件目前最大的一个疑点:为什么连所有的研究者和工作人员也都受到了123号元素的影响。”
123号元素是业内人士对那种蓝色物质的暂定命名,排在现有的118种已命名元素,以及待定合成的4种后面。
“然而,如果犯案者是作为外人的个体,一切就能解释得很清楚:恒特出于私人目的盗取了研究所的实验原料,谋害了所有受害者。他拿自己工厂的员工做实验,还有那些非法偷渡者,以及研究所的其他人。从刚才的供述中,他和马家人有联系,所以很可能和当年的走私案也有关系。”
“我们没时间可以拖了。”顾问代表补充道:
“恒特案的内幕必须被尽快向社会交代清楚,那些因为研究所意外蒙受损失的投资企业和合作方已经坐不住了。普雷斯考教授的这段说法是我们能拿出的最好解决方案。军方封锁了全部深入调查途径,我的建议是直接用这个说法封案,盖印入库,这对所有持分者都有好处。”
“开什么玩笑?马家大案的时候也是这样,随便找了个什么说法就封案,那批枪就是这样丢的,现在又闹出一堆人命!”卫斯理站了起来。
“审问程序呢?查验呢?光靠片面之词就下定论。我们甚至不能确定对方说的句句属实。事事都这样,我们捍卫的还叫什么正义什么真理?”
“场地是在警方辖区内部,有合规人员监视,没有诱导性问话,证人完全自愿......普雷斯考教授的证言完全合规。我们肯定还会做后续的跟进程序,确保程序正义的实践。”顾问代表卸下了他的扑克脸,换了种语气继续:
“但,真的不能再继续跟进了。黑皮书的条例凌驾于所有的真相之上,而真相未必是对大众最好的。”
“可那是多少条人命啊!”卫斯理气上心头,大声抗议:
“六名警员,五十多个市民,还有几十个境外同胞的命全都白搭进去了?就为了这一句‘既有关又无关’?”
“我算明白了,你们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恒特现在死了,死无对证,想怎么说都可以,那些财阀和公司没有任何途径向凶手本身询问动机......”
“瞎(消音)扯淡吧!”他重重地拍了两下桌子。
“我们都宣过誓,誓死为人民服务!那是走程序?不算数?”
“当然算数,可是每个人都有为了大我牺牲原则的时候。相信你也有做过这种事吧?”
顾问代表叹了口气,话中有话地说道:
“如果真相能救更多人,警队不惜代价也要找到真相。如果隐瞒真相能救更多人,那将毫无疑问地成为我们的第一选项。”
“......行。行!”
卫斯理干笑了两声。
“怪不得在这世道下人们能画出‘蝙蝠侠贪污’,‘蜘蛛侠吸毒’这样的邪典漫画。我主动申请退出相关调查项目。不看总行了吧!”
“消消气,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建议你休两天年假,小伙子。”医师主任调解道:
“你也可以留下来,院内可以为你预约心理辅导服务。”
“不用不用!我歇两天就行,案子结了我就回来,保证不把情绪带回岗位上。”卫斯理干巴巴地拒绝道。
“记得依照程序办理请假手续。”顾问代表平静地补充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