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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州手劲不小,盛染猝不及防间一下靠到他的胸前。
“啊,抱歉抱歉……”季长州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新朋友如此“身娇体软”,手一搭就把人家拍得扑倒在他胸口上了。他赶紧把盛染扶正了,搂着人肩膀的手也老老实实地放下来垂在身侧,还是并肩走比较安全。
季长州悄悄往下一瞧,果然耳垂更红了,脸上也有粉色渐渐染上来。他在心里偷笑,小盛同学的耳垂跟探测器似的,红得超快,脸倒是反应迟缓,得过段时间才能上色。
盛染先是莫名多了个“哥”,后又来了个被动的小鸟依人,靠在刚打完球的高大少年胸前,和他的胸肌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夏季校服,来了个亲密接触。又是一阵铺天盖地阳光大海、柠檬沙滩的清新冲击。
“没事。”盛染道。他的脸和耳朵在慢慢发烫,说话的时候能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连耳膜好像也在随着心跳一同鼓动。
一连串完全超出想象的刺激。可能是短时间内刺激太过,盛染经过短暂的大脑宕机后,面对季长州竟前所未有地冷静下来。他重新找回了思考能力。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巨大的意外之喜。盛染在之前不止一次的想过,他和季长州同班后,他们可能会有的交流:或许是哪天不小心碰掉对方桌上的东西,捡起来说句对不起;或许学校有什么活动,他们这类会乐器的学生被班主任点名去参加,同一个班的,平时再怎么不熟到时候应该也会不尴不尬地聊几句……又或许在高二整整一年的时间里,他们毫无交流。
季长州是身边永远不缺朋友的,太阳般的季长州;而他继续做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盛染。
季长州实在太好了,他原本无意打扰他的生活。在同班的这段日子里,能常常看到他,这样就很好。
但现在阳光笼罩到了他身上。
在前往学校超市的这一小段路上,与季长州肩并肩向前走,垂下的手臂不时会在走动间轻轻碰在一起,他突然想开了。盛染想,他不仅想打扰季长州的生活,他还想完全进入季长州的生活,他甚至很冷静地想成为季长州的生活。
无论他平时表现得多冷漠淡然,无论他在面对季长州时有多害羞无措,他们盛家人的骨子里其实都刻着锐意果决,无论是盛染的妈妈盛雪莺,姐姐盛锦,还是盛染本人。
“盛染,你要什么?”两人进了学校超市,季长州去拿了几瓶水和一盒牛奶,站在冷柜旁扭头问盛染。
盛染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拿了盒一样的牛奶,“我自己来就好。”
“那不行,说好请你的。”季长州热情道,“只有这个牛奶吗?再来点别的吧,别客气!”他坦坦荡荡的,毫不在乎盛染家里多有钱。
“不用,这个就够了。”盛染抬头对他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低声道,“谢谢你,季长州。”
冷藏柜照明灯的光亮在这一刻变成了最完美的打光,柔白光线下,这个小小的笑容像是冰雪初融时枝头绽放的第一朵花。
卧槽卧槽……季长州在心里很不文明地爆粗口,他脑袋发晕,他觉得盛染笑得太好看了,好看得他用语言难以形容,就只能卧槽!他还受宠若惊,一直冷冷淡淡难得一笑的人,乍然露出来的笑容会显得格外珍贵,而且第一次听到盛染用干净清澈的嗓音叫他的名字,声音跟带着仙气儿似的,他有那么一瞬间心跳都有些错拍。
季长州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胡乱一点头,带点傻气地问:“那我,咳,结账了?”
“嗯。”盛染笑容加深,平时素白的脸上还在透着粉意,“下次我请你。”
别笑了别笑了!季长州在心里哀嚎,他何德何能啊!
季长州默默移开眼睛,这种程度的美貌攻击,他暂时无法承受。坦荡小季少有地感到不自在,他觉得盛染不仅总自己悄悄害羞,有时候也挺能让别人(起码是让他)害羞的。
回教室的路上,季长州为了解除这种不自在,没话找话:“盛染你高一在几班?”
盛染道:“实验三班。”
“三班是在一楼对吧?羡慕。”季长州道,“我在二十七班,五楼,爬楼好烦。”
盛染在心里道,我知道。高一的时候,他偶尔能看到季长州一步跨两三个台阶嗖嗖往楼上跑。
“今年考进实验班之后,终于不用爬楼梯了,希望我升高三时不要被踢出实验班哈哈哈。”季长州开聊之后心态重回自然,没那些奇奇怪怪的感觉了。
盛染眼中柔软,“加油。”
季长州开玩笑:“我加油,求盛学霸罩我啊!”
“嗯,好。”盛染认真应道,“有问题随时可以问我,还有商卿。”
一中是首都平城最顶尖的高中之一,即使普通班也不是那么好进的。季长州在十八岁前还是中荷双国籍,可以去一中的国际部,但他没去,凭自己考出来的成绩进了一中,又在高一期末升级考时进入实验班。盛染觉得季长州不需要自己“罩”也不会掉出实验班,但如果在学习上有他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他一定尽自己所
', ' ')('能,就算他不行还有商卿。
季长州随口一说,结果收获了大学霸和传说级学神的庇佑,盛染这么认真答应,他心里怪感动的,把袋子挂手腕上,对盛染一抱拳:“大恩不言谢!”
他一激动就忘了前车之鉴,手抱完拳后又很没个数地搭人肩膀上了,大咧咧地揽着盛染往回走。盛染这次站稳了,他脸热归脸热,却不想季长州再把手收回去,不动声色地应和着季长州的话。
季长州心里挺美的,想着盛染虽然话少,但根本不像传言里那么冷,他跟盛染聊天怎么就这么开心呢!
于是高二实验一班的同学们在上课前亲眼见证了季长州有说有笑地搂着岭花,岭花万年冰霜的脸上挂着浅浅微笑,两人亲密和谐一同踏进教室的奇景。
商卿:这短短十来分钟的时间里,我究竟错过了什么?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这俩,盛染先到座位后,俩人竟然还道了个别才分开!商卿啧啧赞叹,恨不能鼓个掌,“如胶似漆!”
盛染微赧:“别乱说。”
他低头翻书,避开商卿调侃的视线。
最后一排,季长州刚心情超好地坐下,屁股还没坐稳,同桌高景刷地伸手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崇敬道:“不愧是你!那可是岭花啊,我就没见他笑过,今天开眼了。”
季长州把他手推一边去,“盛染人挺好的。”
“啥?”高景掏耳朵,半晌疑惑道,“你说实话,季长州你其实会下蛊吧?”
季长州:“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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