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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对。”
高强点头。
“我在这儿干了五年,不过年底打算辞职回老家种地。”
他嘿嘿笑,“警官,这厂子还会继续开吗?我这个月的工资和半年的奖金都没发呢!”
辛辛苦苦出来打工,钱带不回去,那不是白瞎么。
“关门是肯定的,按照法律,工厂肯定是要给你们赔偿的。如果没有的话,你们来报警也好,去仲裁也好,都是可以的。”
小李公事公办的回答,随后招呼高强,“你跟我们回去一趟录个话,以后有需要我们还会联系你。”
“哎好好好,只要不是江警官管我都行!配合人民警察是咱公民的义务!别看我大老粗,但也懂法!”
和高强一样被请回警局协助调查的,还有十来个工厂高层和各部门主管。
大伙儿都老老实实,有问必答,半点不敢糊弄。
因为郑开元的惨样,他们都是看见的。
哪个敢在江阳面前耍花招啊,那不是纯纯找抽吗?
又不是闲的没事想挨顿揍改善生活。
于是乎,各种各样有关案件的供词,录的意外的顺畅。
就连肖志伟都有些惊讶。
“草了,还以为这群人会耍花样相互推脱呢,这不挺安分的。”
他坐在办公室,挨个游览供词。
其中仓库管理员,副经理,还有财务的最有参考价值。
江阳刚从医院回来。
他是押送郑开元的半当中,被韩庆元踹下车去挂的号。
幸而确实是辣椒酱,不是别的。
医生给配了点消炎药完事。
“高强说仓库的钥匙只有郑开元有,每一次出货进货,他都会在场。高强说是管仓库的,实际并没有单独在里头的情况。”
江阳翻出高强的供词放在最上面,随后又道:“郑开元做事很小心,厂里的监控位置也设计的十分微妙。”
“既能拍到出货的正门,又成功避开放置百草枯水剂的小门。”
一小时前,根据警方的地毯式搜索,在仓库内里锁住的房间内,查获两万瓶百草枯水剂。
那个小仓库别有洞天。
统共有上下两层。
上面光秃秃的,堆放了些化学制品,没有违禁的。
但拉开隐藏门板,底下就是堆放百草枯的地下室。
满满当当,看生产的时间全是六七年前的。
也就是国家刚开始停止经营的那阵。
肖志伟眸色渐深。
“哼,这种事光靠郑开元一个普通人根本兜不住,上头滥用职权的一定要揪出来严惩!”
江阳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他们地方刑警大队管不着这事,会由上级建立专门的专案组和纪检队伍彻查。
如今已经拉了一批人下马,后续还会牵扯出更多人。
公职人员中的害群之马,必须抓干净。
“财务的证词也是有利的证据,”谈完内里的腐败,江阳话锋一转,继续汇报:“郑开元经常拿私人公司开的单据转账,工厂的法人也是找人挂名的。”
“郑远东,元宝村人士,今年八十三。无儿无女,去年脑梗进的医院,现在说话吃饭都有问题。”
“郑多福明天回去看他,喂一口不饿死。”
江阳冷笑,这些明面上的东西不难查到。
在他们抓捕郑开元的过程中,张建柏等人兵分几路,已经把元宝村排摸干净。
“郑多福的口供上,是郑开元让他帮忙找郑远东挂名的,并且承诺每个月会给他五千块钱。”
七年前的五千块,在农村不算少了。
除此之外,工厂的副经理还站出来指证,称郑开元最早的时候尝试自己做百草枯水剂,不过失败了。
那会儿跟着他的员工早就被他找了各种理由开除,唯独副经理是高知,又会做人,才继续留在厂里替郑开元打理杂事。
一样证据齐全,起诉是绰绰有余了。
光是江阳从监控上搜罗的画面,都够郑开元吃一壶的。
傍晚,他整理好材料,郭进跑来告状。
“阳哥!郑开元闹着请律师,不承认他卖的百草枯水剂害死人!他说自己是被骗的,以为就是普通的除草剂。”
“我勒个擦,就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
郭进气的大骂。
审了小半天,郑开元承认售卖百草枯水剂,但一口咬定不清楚这玩意儿不能卖,只说养父看人处理了可惜,就偷摸带回来了。
“他养父都认罪了,他还挣扎呢?”
江阳觉得好笑。
人证物证都有,他都已经提交给检察院了。
这事儿社会关注大,又牵扯了内部问题,别说榕城市了,整个福省都很关注。
肖志伟下午光是电话都接到好几个。
有周鸿鸣的,也有章开市领导的。
后来还打到江阳这儿了。
上头盯的紧,人民群众也在催。
这事儿半点马虎不得。
不过江阳本身就是个较真的人。
无论罪行严重程度,他都严肃对待,帮肖志伟分担了很多。
一听郑开元还在做无用的抵抗,江阳劝了郭进几句,起身朝审讯室走。
有些人,就是对他太客气了。
他推门进去,就看到郑开元对着徐飞诉苦。
“警官,我也不容易,农村来的又没背景,养父靠小卖部的三瓜俩枣把我拉扯大。我当然想要好好的回报他。”
“但是找工作到处碰壁,好不容易攒点钱办个厂子效益也不好。”
“这事儿我确实做错了,我甘愿受罚。但俗话说得好,不知者无罪嘛,我哪里知道村里的除草剂到外头不给卖呢?”
郑开元正说的起劲,抬眼看到江阳,顿时怂了。
“江,江警官,您怎么来了?”
“来看你胡说八道。”
江阳大马金刀的坐下,朝他挑眉,“说啊,怎么不不继续了?从‘你不容易’这段说起,国家明令禁止经营,你还偷摸卖。吃死过多少人你在乎吗?你只在意到手的钱!”
“郑海亮杀的人,每一个都有你一份。”
他冷冷的盯着郑开元,把对方看的心底发寒。
百分之三百的威慑力提升不是盖的。
那股压迫感,只有到眼前才懂有多可怕。
高高肿起的面颊好似被火烧一样,内心深处一直强压着的愧疚感翻江倒海。
郑开元是高材生,为自己开脱的腹稿不知打了多少。
可面对江阳时,愣是张不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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