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学六年级到高三毕业,在嘉好读了7年书。嘉好不大的校园可以说镶满我的脚板印,我对嘉好有感情的。大学毕业那年,我冒充应聘者去逛过一次嘉好,那时嘉好已经卖给一个公立学校。小学部依然雅致,中学部依然挺拔。逛着熟悉的校园,好像又回到中学时代。我可以说一声:嘉好,我爱你。
我记得嘉好的校歌是这样唱的:嘉好嘉好,你是百花园中一朵奇葩。嘉好陪我度过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她守护着我,她眷恋着我。我要为嘉好这朵花,浇水,除草,挡风遮雨。当有一天我老去,我会像看望自己的妈妈一样,为嘉好许一个心愿。心愿里愿她永远年轻,永远健康,永远热泪盈眶。我在城市的这头,望向嘉好的方向,闻到嘉好的味道,像妈妈臂弯里的芬芳。
2023年2月3日
创建时间:2023/2/39:56
标签:莫先生
我躲在雨披里,依偎于莫先生的后背上,莫先生蹬着自行车,我们父子俩在雨夜里穿行。自行车变成一条汪洋中的小船,莫先生是船长,我为乘客。我紧紧靠着莫先生的后背,感受他的体温带来的热度。莫先生的体温温暖我的手,我的胸膛和脸颊。雨点打在雨披上发出清脆的沙沙声,我却那么幸福,暖和。雨披把我和莫先生围成一座城市,城市里春风正好,阳光和煦。外面的风雨都不过为背景,为不重要的点缀。在雨中,我和莫先生的移动城堡一路颠簸,前方是一家亮着灯火的卖洋娃娃的礼品店。我们要去哪里?我们要通向何方?莫先生送我去的地点,无论哪里,莫先生一定会按时抵达。
莫先生教我下围棋,大飞,小飞,好多名词术语。我有点不耐烦起来,我开始和莫先生玩笑。我故意把棋下到底边,连成一排直线。莫先生无奈的摇摇头,他仍然一点一点的正常走棋,没有生气。我不好意思起来,于是,重新和莫先生来一盘。这次,没有玩笑,只有真正的手谈。莫先生从不生气,对我,他耐心而谦和。我发脾气,为一道我怎么算也算不出来的数学题,我把笔狠狠搁在桌子上。莫先生走过来,轻轻抚摸我的头,他说:“歇一歇吧,我们出去走走。”我和莫先生穿过长长的过道,到大街上。莫先生的手有节凑的轻轻拍我的肩膀,把我的烦躁都赶走。刚才还焦躁发狠,和莫先生在一起,一下子变得平静了。我们一路走着,没有说话,但我的心情莫名变得很好。回来的时候,数学题的算法已经想到,我心中充满欢喜,莫先生则悄悄躲到一旁看电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在饭桌下面找到一个玩具,是一个可以移动的拼图,上面印着“华容道”三个字。拼图由很多小塑料块组合而成,最大的一块叫“曹操”。玩法是移动塑料块,把“曹操”从拼图出口处移出来。这个对我很难,我兴冲冲的拿去给莫先生看。莫先生接过拼图研究起来,我在一旁嘻嘻哈哈的大叫大嚷。到晚上,莫先生终于把“曹操”从出口接出来。他很兴奋,招呼我快来看。我拿着成功逃生的“曹操”,开始佩服起莫先生来。
莫先生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杨贵妃为吃到荔枝,累死了几匹战马;他知道鲁智深醉打山门,喝了一坛什么酒;他知道孙悟空和二郎神大战,是观世音出的主意。我觉得莫先生就是一部百科全书,没有他不知道的,我有什么疑问他都能够解答。从他那里我知道了人是怎么从猴子进化来的。他告诉我原来的原始人钻木取火,于是我拿一块柴火来生火。莫先生说不行,柴火要极干燥的,而且我力气也太小,于是作罢。莫先生的话从来没有错过,他告诉我的全是事实。
到我读小学的时候,我就开始为莫先生买报纸,泡茶,买香烟,做点跑腿的事。一到下午2点,卖《成都晚报》的老头蹬一辆三轮车来了,我就跑出去为莫先生花2角钱买一份报纸。下午放学,我会为莫先生泡一杯茶。先干干净净的洗好茶杯,再放茶叶,倒热水。莫先生的红梅烟抽完了,我又急匆匆的到对面小卖部为他买香烟。有时候,莫先生心情好,会把买香烟剩的零钱给我。于是,我就可以一边吃着一袋零嘴,一边写作业。莫先生喜欢看书,武侠,世界名着他都看。他有一段时间会定期购买《读者》,《家庭》,《当代》等等杂志来看。莫先生看完扔在一边,我就拿过来看,莫先生培养了我的习惯。莫先生也很支持我看书,凡是我想买的书,几乎他都买给我。我和莫先生逛街很多时候其实就是在逛书店。没有莫先生的影响,我不会进入文学的世界。
我从韩国回国过暑假的那个6月发生一件让我悔恨终身的事:我拿刀砍了莫先生。事情的详细经过我已经忘记,我只记得我跑到一家餐馆里拿起一把菜刀就朝莫先生砍去。莫先生把背朝向我,硬受好几刀。后来我被牛女士抱住,莫先生趴在街道对面的地面上。他把头朝向我,我看见他的表情,他的表情不是痛苦,不是愤怒,而是有点释然。好像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发生的事不过印证了他几十年的猜想。我被辗转送到精神病院,做电疗。那一天起,我变成一个精神病患者,终身服药。我再见到莫先生的时候,他讪讪的,他没有责怪我,也没有问我为什么砍他。他的目光很悠远,像望着很远很远的一个地方。
莫先生70岁了。他的身体变得很不好,他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疾病,在家保守治疗。天气好的时候,他会在下午一个人慢慢踱出小区去晒太阳,更多的时候他就在房间里看电视。我依然每天为莫先生洗茶杯,虽然他由于吃药,很多时候已经不喝茶了,但我还是会找机会为他泡一杯清茶。我希望茶能抚慰他,带给他一丝的安慰,就好像茶代替我尽了孝道。
我放学,背着一个大书包,我走出校园。莫先生的自行车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我熟练的跳上自行车,莫先生掌舵,我为乘客。莫先生送我去奶奶家,明天初一,奶奶要到庙里还愿。一路上,莫先生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我告诉他,家里养的小猫需要一个喝奶的奶瓶。我要莫先生和我一起去买一个奶瓶,莫先生答应了,父子两个就一路同行。回家时,莫先生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要好好的。我有点诧异,我也拍了拍莫先生的肩膀,你也要好好的。莫先生老了,他不再骑自行车。现在换我骑自行车了,我的自行车也会搭一个孩子。像莫先生当年搭着我到处走一样,我也会搭着我的孩子去到远方。莫先生看着我,没有说话,但好像又说了很多。我看着莫先生也没有说话,我只是轻轻朝他拍拍手。你的过往,我知道。你的经历,我体会。再不要说遥远,两颗心可以贴得很近很近。
我写下文字的时候,莫先生正在看电视。什么时候,把我的文字给他看一看,看看他是什么反应?也许他会淡淡一笑:你写的故事,还有很长很长的后续。送给莫先生吧,把我的心意都送给莫先生。谢谢你今生的陪伴,爸爸。
2023年2月4日
创建时间:2023/2/412:57
标签: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舅舅带着弟弟急匆匆的来到我们家,他送弟弟去我家附近的儿童医院看病。那时,弟弟才刚出生不久,患有很严重的新生儿病。为了输液,弟弟浑身扎满针眼,手上扎不进去,就扎脖子,扎脚。看着弟弟可怜巴巴,皱缩缩的样子,我很难过,为什么刚刚出生就有这样的磨难?医生劝舅舅放弃吧,放弃弟弟,以后再生一个。舅舅没有同意,舅舅一定要救活弟弟。于是,舅舅带着弟弟一家医院转到另一家医院,一个科室转到另一个科室。皇天不负有心人,被医生放弃的弟弟竟然挺了过来,慢慢恢复了生气,身体也一点一点的健壮起来。舅妈爱玩麻将,照顾弟弟的重任就落在舅舅身上。在舅舅的精心照顾下,弟弟一天天长大,和其他健康的孩子没有区别。
舅舅和舅妈去宝岛旅游,带回翡翠白菜。他们把白菜放在客厅的橱柜里,一眼望过去,水润润,光闪闪,耀眼夺目。宝岛旅游是舅舅和舅妈多年的心愿,他们想去看看中国的另一种可能性。日月潭,101大楼,阿里山…风里含着情,水里含着笑,宝岛日升日落,一段悠长的旅途。舅舅说宝岛迟早要回归大陆,时间问题。我想象中的宝岛是什么样的?月朦胧鸟朦胧,小桥初见面;望夫崖,海浪迫击着岩石;玉山白雪飘零,像妈妈哼的一首摇篮曲。回来吧!带着光环也好,带着马灯也好,游子总要回家的。回来,一家团圆,人间瑞雪飘飘,所有的距离和区隔都在爱的名义下融为一体。大中国的未来需要哥哥和弟弟一起努力。
弟弟来我家过暑假,下午看完电视,外婆带弟弟去附近的游乐园开汽车。弟弟坐在一辆双排位蓝色小汽车里,享受驾驶的乐趣。弟弟的性格是洒脱,直爽的,像他开的汽车一样,直来直往。到边线才猛的一个急转弯,绕回到跑道上。弟弟喜欢玩电子游戏,一个不注意,溜到隔壁的游戏厅潇洒。回来的时候,光着脚,拖鞋不知道哪里去了。外婆嘟嘟囔囔的,去质问游戏厅的老板娘。老板娘说:“我不知道啊,这么多小孩,我哪里知道他的事。”外婆破费,又花钱给弟弟买一双拖鞋,这个暑假才算安稳过去。弟弟就是这么顽皮又可爱,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有一次,和弟弟一起去家附近闲逛。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乞丐走来,说弟弟朝他吐口水。我没有看见啊,我根本没有注意到乞丐,但我还是向乞丐道了歉。乞丐说话含混不清,好像有怨气。我没奈何,只有带着弟弟离开。乞丐在后面远远跟着,我和弟弟越走越快,想甩掉乞丐。乞丐终于发现我和弟弟的意图,他在路边捡一块石头朝我们扔来。好在石头没有打中我们,我和弟弟成功逃离。弟弟嘴巴很大,说话没有顾忌,有的时候容易得罪人。我常常为他遮掩,把他好好的保护着。我和弟弟一起去德克士“开洋荤”,那个时候我真的没有钱。我拿仅有的5块钱为弟弟买一个牛肉汉堡,而我饿着肚子在一旁看着弟弟。弟弟说下次还要和我去德克士吃汉堡,我的5块钱哟,好心痛。不管怎么说,看着弟弟高兴我也欢快起来,一起回家过一个悠闲的下午。
弟弟当上军人,他有一个橄榄梦。我担心弟弟在部队难守规矩,不知道能不能适应部队的生活。不过,我对弟弟又充满信心,他是坚强而富有进取心的。弟弟没有让我失望,他不仅在部队被评为优秀士兵还成为教官,带着参训的学员,在操场上播撒汗水。弟弟有指挥的才能,在他的带领下,学员们动作划一,姿势规范,学员们都心悦诚服。弟弟很优秀,他适应军营而且在部队中建功立业,成为一个光荣的解放军战士。
春节,弟弟一家去乐山。都市的喧嚣和嘈杂令他疲倦,他更喜欢田园宁静的生活。舅舅和舅妈到我家来拜年,带来弟弟的礼物——一盒土鸡蛋和一箱牛奶。弟弟总是想到我,见到莫先生和牛女士就问我的消息。我在微信上给弟弟发一条信息:祝阖家安康,万事大吉。弟弟于乐山度过寒冷的冬季,他会想着我,想着我还在成都为他默默祝福。会不会有这么一天,弟弟招着手朝我跑来,我带着他去逛王府井,去逛太平洋,城市的光影摇摆,弟弟的笑在我眼前浮现。我给弟弟写一首诗,诗里岁月清欢,时光柔软。
弟弟,你是神赐予我的最好的礼物。
2023年2月5日
创建时间:2023/2/513:16
标签:爱的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来到人世间是为和我的父母团聚;我来到人世间是为见到我的兄弟姐妹;我来到人世间是为爱与被爱。无论经过怎样的风霜洗礼,爱始终珍藏于我的心中。春天发出嫩芽,夏天阳光强烈,秋天落英缤纷,冬天皑皑雪花。四季轮替,不变的是我心中的那一份爱,燃烧着,炽热着,滚烫着,把我的人生之旅一路点亮。
中学的时候,我们住学生宿舍。宿舍的阳台两边分别是厕所和淋浴喷头,中间是水房。在宿舍的时候,学生上厕所,洗澡,刷牙都会去阳台。阳台和寝室之间有一扇玻璃门,玻璃门上有插销,从寝室里边把插销插上,阳台上的人就出不来了。恶作剧的学生会趁同学在阳台的时候,把门锁上,那个被锁的同学就成为笑料。有一次,有一个同学去洗澡,同寝室的学生又把门锁上。洗澡出来的同学光着身子,全身滴着水,头发湿漉漉的不住敲门,没人理睬他。学生们隔着玻璃门,笑嘻嘻的看着光胴胴的同学在外面呼救。他不住的敲打着玻璃门,一个一个的喊认识的人给他开门,但没有结果。所有人都像看一幕卓别林的喜剧一样,看着他的“演出”。我终于忍不住,大踏步的走过去,把玻璃门打开。外面被锁的同学一个激灵窜进来,赶忙拿一块布挡住重要部位。我对看热闹的学生说:“以后别锁门了,以后别关同学了,这样不好”众人哈哈一声,一哄而散。我们来到人世间不就是为了拯救吗?
我上大学的时候,一个扫地的大爷特别照顾我。他会于我吃完午饭后,把我吃剩下的饭盒悄悄打扫干净,然后抹干净桌面,让我上自习。他说现在好好学习,以后毕业好找个稳定的工作。挣钱,孝顺父母,再然后结婚,养一个小孩。我不以为然,大学生的世界你了解吗?我就这么庸俗啊?但我总是喜欢听他唠叨的。一天我和同学打乒乓球,突然乒乓球掉在地上被我一脚踩烂。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扫地大爷站在2楼朝我招手。我疑惑着走过去,他挥动扫帚扫出来10多个乒乓球。乒乓球从2楼下雨一样落下来,大珠小珠落玉盘。我朝大爷憨憨一笑,谢谢你,善良的扫地爷爷。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有一年夏天,我穿一件薄背心在屋里窜来窜去。突然,我一头撞进莫先生的怀里。莫先生正端着一杯滚烫的开水,开水满头满脸的淋我一身。我哇哇大哭,不住哀嚎。牛女士二话不说,把我一把背起来,就朝医院跑去。那时,已经晚上8点过了,外面天已经黑了。牛女士背着我低一脚高一脚的朝医院奔跑,我趴在牛女士背上,感受着妈妈的体温,热热的,像冬天里的暖炉。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我在牛女士背上数星星。进医院的时候,我已经没那么痛了,牛女士的背能够治病的。我们来到人世间不就是为了被救吗?
一天,我在小学的操场上玩耍。忽然一个低年级的小孩跑过来拉着我的衣服说:“哥哥,有个人骂你!”我疑惑的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小男孩惊恐的望着我。告状的小孩子狡黠的笑着,得意洋洋。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其实告状的小孩是想让我来为他出头。我有点犹豫,但我不想失去当“哥哥”面子,我不想在低年级小孩面前显得自己没有主意。于是我过去,抱着那个惊恐的小孩子转了一圈。然后我放下他,让他离去。小男孩憋屈得哭兮兮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永远忘不了他的眼神,哀怨,无助,可怜巴巴。他到底“骂”我了吗?我不想知道,但虚荣心让我逞了一回威风。我为了“哥哥”的威严,伤害了一个可能无辜的小孩。多年过去,我始终不能忘记那天下午,我多么的“英雄”。我们来到人世间,可能会伤害到某人。
一次,一个亲戚带着个小孩到我们家来做客。亲戚和外婆热聊,我就和小孩玩耍。小孩特别闹,是那种烦人的闹,一会儿跑过来,一会儿跑过去,东捏捏,西敲敲。我不想和他打闹,但他老是来缠着我。我有点生气,也有点慌张,他这么顽皮,这个下午我怎么安然度过?我不耐烦起来,我走出房门,准备去奶奶家。小孩还没打算放过我,他随着我跑出来,我加快脚步想马上逃之夭夭。想不到小孩竟然捡起一块石头,朝我扔来。幸好没有打中,我成功逃脱小孩的魔爪。从奶奶家回来的时候,我想我终于躲过一劫,我暗暗庆幸。可回到家,我几乎晕倒:我收藏的一抽屉的贴纸被那个小孩歪歪斜斜的贴了满满一墙!可怜我的贴纸哟,像得了病一样,扭扭捏捏的趴在粉墙上。我难过的几乎要掉眼泪,那是我收集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最喜欢的东西啊。我想哭,又难过,悲愤的几乎想给自己一拳。我们来到人世间,也许会被某人伤害。
学校校庆,于锦城艺术宫举办盛大的校庆晚会。我们鱼贯而入,按班级为单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我猛然发现我的旁边坐的是牙同学。牙同学有宽宽的肩膀,厚实的胸膛,一口洁白的牙齿,一个暖暖的笑容。我发觉自己和牙同学坐在一块,心里暗暗欢喜,平时难得有机会接近他,这次竟然这么靠近。晚会开始,盛装的主持人热情的向观众介绍节目,舞蹈连着舞蹈,歌曲接着歌曲,那一晚,欢歌笑语。我没有心情关注舞台上的演出,我紧紧挨着牙同学,感受他的呼吸,好像他把他嘴里的热气都呼到我的耳朵边,好像他的体温已经把我融化。牙同学时不时转过头来和我聊几句节目如何如何精彩,我和他对白几句,心里像有蜜糖流动。那一晚,看了什么,我已经全不记得,只记得牙同学转过头来朝我甜甜的一笑:”Kevin,你觉得校庆演出怎么样?”也许,和牙同学在一起,才是最好的校庆节目,可这个话我不好意思告诉他。我们来到人世间,为了爱某个人。
长同学对我说:”kevin,你教教我写作文吧,我老写的不对。”我无奈的笑笑:”我也写的不好啊。”长同学说:”刚才老师给全班同学念你的作文,同学们都说你写得好。”我赶紧回说:”他们取笑我呢!”长同学摇摇头:“你把同学们都打动了,我可不能。”说完,长同学意犹未尽的看着我,像在等我的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向长同学解释我的作文其实一般,只能一脸苦笑。长同学当过我的同桌,有一天他神秘的对我说:“kevin,没有人敢欺负你,我们班没人敢。”我听了可乐,对长同学说“那么某某呢?他可是有名的厉害人!他欺负我怎么办?”长同学耐心的摇摇头:“不会的,他不会欺负你,我知道的”。长同学说完,看着我的眼睛,像要给我注入能量。我心里美滋滋的,有了长同学的“保护”,我就没有烦恼。还有一次,长同学突然失落的对我说:“kevin,他们不理我的时候,你理我;他们都理我的时候,你又不理我了。”我听了有点疑惑,为什么这么说,我没有感觉啊,我对长同学始终如一的。长同学又拍拍胸膛说:“以后要帮什么忙,尽管说。”我高兴起来,我喜欢长同学的耿直和豁达,像哥哥像师长像多年不离不弃的一个伙伴。我们来到人世间,为了被某个人爱。
我们来到人世间,爱与伤害,喜悦和痛苦,忧郁和希望总时时围绕着我们,把我们反反复复的摔打揉捏。我们感受到痛苦,我们就知道珍惜幸福;我忍受着伤痛就知道和平的可贵;我们常常忧郁,就知道心中要藏一把爱的钥匙。只有凭着伤痕,我们才能领取勋章,男子汉的勋章就应该由血和泪铸就。那么,让暴风雨更猛烈些吧!心中装着爱,以爱之名,我和你都无所畏惧。
2023年2月6日
创建时间:2023/2/612:51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标签:我的爷爷
我的爷爷像一个叫花子。他会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扎一面脏兮兮的围裙,在家附近到处捡垃圾。捡来的垃圾他就拿去卖,换一点零花钱。家里的菜没有油水的时候,他会拿这些零钱去买一些卤菜回来,独自偷偷的享用。我们家以前住的是瓦房,爷爷住在阁楼上。阁楼只有一扇推不开的窗户,里面黑漆漆的,点一盏黄灯泡,照出影影绰绰的物件来。奶奶和牛女士不要我到阁楼上去,说那里脏。既然脏,为什么不打扫一下?为什么爷爷却要住在那里?我有的时候会悄悄爬上阁楼一探究竟,里面的东西杂乱的摆放着。我看见爷爷的床确实脏兮兮的,上面搭着一块不知道什么年代的老虎毛毯子。阁楼里满满的灰尘,难以下脚,我上去过几次后也不想去了。偶尔上去一次,赶快下来,我害怕味到什么难闻的气味。有记忆以来,爷爷就住在这个阴暗的阁楼里,直到他离家去世。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奶奶和牛女士为爷爷换洗过衣服,床单之类的东西,爷爷的床单被褥天知道有多久没有洗过。爷爷自己洗自己的衣服,爷爷的衣服看起来皱巴巴,油腻腻的,有的地方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爷爷难得洗一回澡,身上的皮肤粗糙黝黑。他的手好像从来没有干净过,颜色暗淡,黄中带灰。爷爷可能患有某种皮肤病,他的小腿上长着一些斑块,看起来怪别扭的。奶奶和牛女士都不要我和爷爷有太近的接触,理由是爷爷不爱干净,爷爷脏。但我还是对爷爷有莫名的好感,可能是因为他从不骂我,他总是打趣我但不会骂我。就凭这一点,我对爷爷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但无论如何,奶奶是不喜欢爷爷的,她常常当面背后的说爷爷的不是,骂骂咧咧。在奶奶的影响下,我对爷爷也就没有那么尊重了。而爷爷也任由奶奶骂来骂去,从不反驳,总是低着头做事。实在骂得狠了,申辩几句,也就自己溜走,不会和奶奶顶撞。在我的记忆中,爷爷就是奶奶的出气筒。
牛女士叫爷爷为“老巴子”。虽然这么称呼,但牛女士好像对爷爷也有怨气,没有拿正眼看过爷爷。牛女士在爷爷面前也气呼呼,鼻孔朝天。别人家的爷爷都是老祖宗,一家之长。但我的爷爷却好像只是个多余的闲杂人等,于我们家处于最低的地位,全家人都不拿他当回事。爷爷也不生气,他服低认小,在奶奶面前永远是低眉顺眼的,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次过年,爷爷给妹妹买了一块卡通胸章,妹妹戴上胸章在我面前炫耀。我不依了,我缠着爷爷也要给我买一个。但不知道是为了省钱还是什么原因,爷爷死活不给我买。我在奶奶面前哭闹,哭闹为什么只给妹妹买,不给我买,难道就因为幺爸比莫先生更厉害些,所以就把我忽略了?由于奶奶的“舆论攻势”,爷爷万般无奈才给我买了一块胸章。这是我记忆中,爷爷仅有的一次自己掏钱为我买东西。可见,爷爷对我也是冷淡的,无论我是否喜欢他。
据莫先生说爷爷生长于老成都一个袍哥家庭,家里颇过得,不算穷苦人家。但解放后,家里败落,爷爷成为一个拉板车的苦力。我没有见过爷爷拉板车,想来也就相当于北京人说的“板爷”,沦落到社会的底层。莫先生告诉我爷爷在前面拉板车,他在板车后面推,他们合力才把满满一车的东西拉上一个陡坡。拉一趟板车下来,出一身透汗,要好大一碗挂面,才弥补得了消耗的热量。爷爷和莫先生都是吃过苦的劳苦人。
爷爷上过私塾,认识字,能看书报。我常看见幺爸神秘兮兮的塞一本破旧的杂志给爷爷,爷爷如获至宝的把旧杂志裹到怀中,拿到阁楼上去慢慢。后来我也发现了那神秘的杂志其实就是书摊上卖的《茶余饭后》之类的属于扫黄打非范围内的非法出版物。封面上印一些暴露的图片,里面全是荒唐的故事。那个时候,我年级还小,但也知道那不是好书,不过爷爷喜欢。爷爷会在阁楼昏暗的灯光下,仔细翻阅这些杂志。有时候想起来,好像真的有点荒诞。爷爷有一个兄弟,有时候会来我们家。有一次,他兄弟邀请爷爷一起去九峰山拜佛,爷爷和他兄弟一起出发礼佛。回来的时候,被奶奶好一顿数落。然而也有好事,爷爷带回来一些寺庙的糕点,这些都填了我的五脏庙。爷爷信佛的,他对宗教很虔诚。
一天下午,牛女士突然从奶奶家返回找到莫先生说:“老巴子出事了!”原来爷爷打长牌的时候突然脑中风晕过去,被送进了医院。具体的过程好像是爷爷摸了一张好牌,一激动,手一抖,牌掉在地上。爷爷弯腰去捡,一低头就再也没有起来,瘫倒在了牌桌下。莫先生带着我去医院探望爷爷,爷爷睡在病床上,盖着一床白棉被,全身瘫软,但神志是清醒的。我叫他:“爷爷!”。他无力的睁开眼,用力点了点头。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爷爷。医院一别,竟成永别,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爷爷。据牛女士说,爷爷出院的时候,奶奶不要他进家门,并表示他回来,奶奶就走。众人无奈,只能联系爷爷的兄弟。商量的结果是爷爷由他兄弟接回家照顾,我们这边出生活费。条件为爷爷名下的一套房产,由他兄弟继承。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过那时我还是个小学生,我没有话语权。况且爷爷一直为人凉薄,和家人关系都不亲密,我难为爷爷讲话。爷爷被他兄弟接走以后,莫先生从来没有去探视过,现在想来,他们俩的关系也是淡漠的。幺爸去看过几次,据他说,爷爷半身瘫痪,终年卧床。幺爸用手一摸爷爷的被褥,里面全是大便。爷爷就这样被我们家抛弃,家里就像没有这个人一样,众人都顾着自己的生活。
后来,爷爷终于去世,结束了他磨难的晚年。葬礼就在奶奶家举行,请客的时候,餐馆的老板说他认识爷爷,他常看见爷爷一个人在附近转悠捡垃圾。老板说爷爷看起来身体很好,为什么就走了?众人都怪命运的无常,在一阵叹息中,爷爷往生天国。爷爷走了,我才猛然发觉我竟然没有一张和爷爷的合影,爷爷在我们家确实没有地位。我有些哀怨,但无可奈何,我和爷爷的缘分短暂而疏离,从此天各一方,人神难见。
我有点后悔,后悔没有和爷爷多接近,哪怕听听他的故事,听听他的心愿。我想爷爷一定在月光之城也有一个自己的家,家里三进三出,冰箱彩电。每年的清明节,我都会和莫先生,牛女士一起去爷爷的墓地扫墓。莫先生用手抹干净爷爷墓碑上的积灰,牛女士点燃蜡烛纸钱。我在爷爷面前向他叩首,感谢他给我带来生命。没有他,就没有我。我祝愿爷爷在天国幸福的生活着,没有烦恼,没有人世间的纷纷扰扰,恩恩怨怨。爷爷,你能听见我的祝愿吗?据说亲人的祝愿会化作一阵清风,拂动天国的湖面。天国里的亲人会打一个喷嚏,知道他在阳间的亲人还在思念着他。爷爷,你打一个喷嚏吧,那是我在挂念着你。我盼你人间无忧,天上无怨,永远安康,永远淡然。于神的拥抱中,你终能得其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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