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2023年5月19日
创建时间:2023/5/199:35
标签:好朋友
我们每个人一生之中都会有很多朋友,有的朋友大度,有的朋友仗义,有的朋友温暖,有的朋友体贴。不管是什么朋友,只要和我们有一段甜美的共同回忆就弥足珍贵,让我们久久难以忘却。无论这个朋友和我们现在还有没有联系,只要想起他,我们就会从心底感受到一份爱和甜蜜。那么,这是真正的朋友,一生的朋友。
小学六年级,我转学到私立学校,一进校就是军训。军训在离城不远的一个军校里,我在营房门口遇见明,第一眼,我几乎以为明是个智力缺陷儿童,因为明长得呆头呆脑,看起来一点不聪明。况且明也没怎么说话,好像不太积极,这更加深我对他“智力低下”的怀疑。那个时候,我们同班有好几个看起来非常机灵的同学,明和他们比起来,大大咧咧,呆呆傻傻。当然,后来我才发觉明一点不“智力低下”,反而成绩很好,人也很灵活,这是我以后才发现的。
军训我和明没怎么接触,只在军训快结束的时候,我发现明有一本《脑筋急转弯》,于是我大着胆子找明借来看,明大大方方的借给我。我对明说的第一句话是:“能看看你的《脑筋急转弯》吗?”明说:“好。”这就是故事的开头,没想到,接下来我和明朝夕相处整整7年。军训结束,开学上六年级。我们住进一间教室改成的寝室里,一张床挨一张床,应该叫大通铺。我和明的床挨在一起,从此,接触就多起来。
明完全颠覆我对他外貌的看法,明不仅聪明,而且灵活机动,在班上很活跃,和同学的关系也很好。有一件事,加深我对明的认识。一次语文考试,两节语文课连在一起考。但老师似乎不太在意考试纪律,课间的时候,放我们出去解手休息。有的同学就悄悄把课本拿到厕所里找答案,悄咪咪的,生怕别人看见。我瞥见,一脸蔑视,我觉得这些同学太low。可明兴冲冲的跑过来,把我拉到一个角落,塞一张卷子给我,我一看,竟然是这次考试的考卷,而明已经事先把考卷全部答好!
我大吃一惊,我问他:“卷子哪里来的?”明说“我上个星期在老师办公室拿的,周末我都答好,你看不看?”我害怕起来,我说:“我不看,你不怕被老师发现吗?”明一脸不在乎的看着我,好像《抓壮丁》的王保长对卢队长说:“你啷个也说外行话哦!”明说:“你看不看嘛,这样,我把卷子给你,你传卷子上去的时候,就把这张卷子传上去,你肯定得高分。”我彻底吓到,虽然我也喜欢得高分,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来个鱼目混珠。我摆摆手,说:“算了,算了,你给别人吧。”明讪讪的走开,然后又兴冲冲又不知找谁商议去了。这件事刷新我对明的认识,我以前没有接触过像明这样大胆而堂皇的作弊小孩,我觉得明像我的反面,我不会做的事,他会做,很神奇。
晚上,我们就寝前,很多同学都喜欢听收音机,那时候流行随身听,明就有一个,京华牌的。我找明借京华牌随身听,明大方的借给我。晚上,万籁俱静,我躺在被窝里听收音机,那天晚上刚好播的广播剧《红楼梦》,演的贾政在初落成的大观园里考宝玉那一章,伴着潺潺流水,移步换景,宝玉一景一赋的展才。旁边明已经呼呼大睡,明有打呼噜的习惯,伴着明的呼噜声,伴着大观园众人的笑语,我也沉沉睡去。
我和明都喜欢看《圣斗士》,然后就在草地上演星矢闯十二宫。一般我演星矢,明拿一根跳绳,演挥舞星云锁链的瞬。不知道怎么回事,星矢和瞬竟然开始对决。瞬拿起跳绳“无情”的向星矢挥舞起来,星矢没有星云锁链,短距离攻击吃亏,挨好几下。明得意起来:“瞬是无敌的!”我很郁闷,坐在草地上,仰望着明,好像一个奴隶望着举起鞭子的奴隶主。
圣诞节,学校开篝火晚会,我们先把我们自制的心愿卡栓到圣诞树上,然后参加游园活动,等待晚上的演出。明像一个突然出现的精灵一样,窜到我面前,递给我一瓶雪碧,明说:“我妈妈来了。”我蛮开心,明妈妈来看明,我还得礼物。篝火晚会的时候,几个外教演耶稣诞生在马槽。先是几个东方博士发现大星,然后玛利亚在马槽生下耶稣,最后博士送上礼物。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几个外教饰演的东方博士,肩膀上扛一把扫把,这是什么意思?晚会结束的时候,圣诞老人出现,抓起大把大把的糖果扔给同学。同学太多,我一颗糖没抢到。正在郁闷的时候,明塞给我几颗糖,他刚才扑过去抢到一把。我含一颗糖,很甜,像过圣诞节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就这样伴着,我和明从小学六年级一直到高三毕业才分开。明到重庆去读大学,明说他认识很多重庆朋友,我丝毫不怀疑明的社交能力,我只是有点担心明有些过于张扬,就好像明当年似乎对我说:“你啷个也说外行话哦!”我担忧明自我感觉过于良好。后来,我隐约听说一件事,证实我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
明在他就读的学院当学生会主席,不知道是由于自负,还是有什么隐情,他们学院的学生组织游行反对明。明躲在老师办公室不敢出来,明后来哀怨的对我说:“kevin,那次事情后,老师和我谈很多,我受益匪浅。”我既忧虑又觉得幽默的看明被“打击”,我知道明不会有事,明就像一张海绵,打一下缩一下,第二天就复原。
最后一次见明,就在不久前。他一点不显老,在体制内看起来蛮滋润。我希望明好好生活,记得我这个老朋友,记得圣诞节的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和众小孩抢糖吃的那一幕,那么,我和明就会像圣诞老人发的糖一样,甜滋滋,好像两根甘蔗。
上高中,虽然我还在以前的学校,但同学换了不少,其中就新来一个北京人,叫广。广身材适中,长相清秀,看着蛮帅气。我第一次和广说话,广笑意盈盈的和我打招呼。我觉得这个人还蛮暖和,有点暖男的意思,况且广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听起来很舒服,似乎看电视剧一样。
我和广不在同一个寝室,广邀请我到他寝室来睡觉。广说:“某某走了,你来吧,有床睡。”盛情难却,我于是跑到广的寝室住一晚。我和广躺在床上聊天,我问广:“你爸爸做什么的呀?”广神秘的说:“我爸爸在大山里造原子弹,你知道吧?保密部门。”我无法判断广说的是真的,还是开玩笑,只好转移话题问他:“你们北京人是不是逛故宫,长城都逛烦了。”广不屑一顾的说:“哪有,很多北京人根本没逛过故宫长城!”我听了,很神往,我觉得北京人到底不一样,天子脚下,见识不是我们这些乡下小孩可以比的。
晚上临睡的时候,我突然看见广的袜子塞在我睡的床的床头柜里,广这两天都穿的这双袜子,一双黑色棉袜。等晚上寝室里安静下来,大家都睡着,我悄悄伸手把广的袜子拿进被窝,闻起来。广的袜子很好闻,没有异味,只有一股纺织品的味道。闻着,闻着,我的帐篷也搭起来。于是,用手解决。第二天,我悄悄回我住的寝室,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至于,广发现这件事没有,我一直不敢确定。不管怎么说,广过后对我的态度并没有什么转变。
广喜欢踢足球,他也把我拉去,但我从来没有踢过足球,只好在绿茵场上乱跑。我想学别人来一个头球,但我用头顶球,不像把球顶跑,反像是被飞来的足球打中脑袋一样,狼狈不堪。其他一起踢球的人都笑我,广不笑我,他似乎还挺欣赏我的“球技”。广说:“kevin,你来当守门员,看我的香蕉球你接不接得住。”我站在球门前面,接广的香蕉球。广一脚把球踢出一道弧线,我用尽全力两手去接,虽然接住,但两只手都被震麻,广哈哈大笑:“kevin,我的香蕉球怎么样,还好接吧?”我尴尬的笑笑:“你很厉害哦。”
广和喜,慧,到我们家来补习功课,我们四个人合资请一位英语家教。家教是个50多岁的年长老头,教的英语很死板,只知道让我们划分句子成分,他说:“这个搞懂,英语就全懂啦。”中午,老头走掉,广下厨给我们做一盘番茄炒蛋,厨艺不好评价,但味道还成。广笑着对我说:“kevin,怎么样,好吃吗?”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但我发现喜和慧都没怎么吃广做的菜,我也只敢粗浅尝尝,不敢仔细品味。
期末考试的时候,广提前给我说好:“kevin,数学考试的时候记得给我扔个纸团,全靠你。”我欣然答应,那时候,我的数学成绩确实蛮好。考试的时候,轻车熟路,几乎没遇到什么难题,只在最后一道题,我疑惑一下。试卷做完,我把答案写在一张纸条上,扔给广,广不动声色的捡起来,他的数学考试一定过关。但我检查试卷的时候,发现其实我最后一道题答错。仔细想想,我猛然反应过来,马上重新答题。我再次写一个纸条,把最后一道题的正确答案,扔给广。广竟然没有发现,而且考试时间也结束。考完试,我对广说:“最后一道题我写错了,正确答案我扔给你,但你没有看到。”广满不在乎的挥挥手:“管它的,考那么高分数做什么。”
广很仗义,有一次,班里来一个新生,和我住一个寝室。新生和我有些来往,晚上的时候,我借他的CD听,我现在还记得CD专辑叫《安第斯山的雄鹰》,很好听,很浪漫宏伟的乐曲。但第二天,我情绪不太好,看起来消沉。广关心的找到我说:“kevin,是不是新生欺负你了?!”广看起来气呼呼的,似乎一定要为我出一口气。其实新生并没有欺负我,只不过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我摇摇头说:“没有。”后来,不知道广是不是真的去找新生的麻烦,新生第二个星期就转学了。广就是这样,仗义,勇敢,敢说敢做。
高中毕业,广去英国留学。我读大学的时候,和广视频过,他看起来还是笑吟吟的,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我让广发点国外的新闻到我邮箱来看,接到几段新闻后,我收到一封警告邮件:“不许转播非法信息。”我告诉广,广说:“没办法,我也发不过来了。”想想有点搞笑,原来我们的邮件都是被监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现在广已经娶妻生子,生活很愉快。我祝愿广活得越来越潇洒,越来越快乐,像他一贯的生活哲学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生活本身清浅可爱。那么,我和广的友谊也就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和一片深深的祝福。当某天,深秋的落叶簌簌落下,落在青石板上,绽出一朵莲花。广,记得还有kevin这么个朋友,kevin会在神的面前,为你祷告和祈福。
高中的时候,除了广这个新同学,还有一个叫喜的新同学。说是新同学,其实又不是,喜初中就在我们隔壁班,只不过我不认识。晚上在寝室洗澡,我和喜搭话,我知道我要和喜相处三年。哪知道喜不搭理我,默默的洗完澡就睡觉,仿佛我是空气一般。我也有点奇怪,其他同学都很热情,怎么这个老同学,反而冷冰冰的。第二个星期,喜渐渐开始和我接触,我发现他其实喜欢和我在一起,和我一起,他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我有点惊喜,本来我以为遇到一根冰棍,哪知道是热苹果派。
喜邀请我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他邀请的很多是他以前班上的同学,我并不太熟悉,但经不住喜的盛情邀约,我还是去了。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喜要好的同学几乎都是“耍家”——家里条件挺好,学习完全不顾,吃喝玩乐,东游西荡。我在他们里面算是个异类,因为我很看重学习,也不大喜欢吊儿郎当的到处耍。不管怎么说,我和喜的关系热度直线上升,上课下课几乎天天在一起。晚上下晚自习,我和喜要一起去操场上散步,其实就是围着操场走两圈,天天如此。那时候,很愉快,晚上的时候,明月照大地,皎洁的月光把我和喜都映成两个银色的人。我会抱住喜,和他开玩笑,喜就这么束手就擒,任我抱着。我闻到喜洗干净的衣服上散发出一股洗衣粉味道,很优雅。
喜的爸爸是我们当地一个有名气的房地产老板,有一家名头很响的房地产公司。喜有一次指着顺城街的一块户外大屏幕对我说:“这就是我爸爸花钱搞的。”我对喜的爸爸很仰慕,虽然我并没有见过他。喜接着说:“读书又怎么样,我爸爸的公司里面好多研究生一样在给我爸爸打工。”我听见有些黯然,因为我是个喜欢读书的人。喜好像看出我的沉默,他接着说:“但kevin,你要好好读书,以后考个大学,你和我们不一样。”喜就是这样,你说他纨绔,他确实纨绔,但有时候又似乎非常懂道理,说的话温暖人心。
喜也并非完全是含着金钥匙出生,因为在喜很小的时候,喜爸爸就和喜妈妈离婚,各自又重新组建家庭。喜爸爸再婚后生一个儿子,喜妈妈再婚后也生一个儿子,把喜夹在中间,成为“三不管地带”。所以,喜其实也有他的烦恼。喜爸爸对喜很大方,大方到让人吃惊的地步,喜爸爸带喜去商场买鞋,买一双1000多元的皮鞋,要知道,那为上世纪90年代。这双带气垫的皮鞋,喜没穿多久就变得破破旧旧,喜也完全不在乎。想想,那个时候,大凉山的山民一天到晚还只能吃土豆果腹,喜简直活在天上。
我对喜有好感,我觉得他像一个卡通人物,嘻嘻哈哈,叽哩哇啦,没什么攻击性。有一天晚上,喜跑到我床上来,和我一个被窝聊天,我紧紧挨着喜,顺势就亲一下喜的脸,喜也不在乎,说:“你干什么呀”。而我已经自然反应,流出液体。喜察觉到异样,起身回去。我也觉得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此,我对喜更多一份情愫。
喜对学习完全不上心,他不会像广一样,要我考试的时候丢答案给他,他完全不在乎成绩。但我觉得我应该帮助喜提高学习成绩,我雄心勃勃的为喜制定补习计划。主要是数学,因为数学最好讲明白,文科反而没什么太多讲的。于是,每天晚上,临睡前,我都要空出半小时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为喜讲数学,主要是基本的公式和演算。似乎也起到点作用,一些简单的题目,喜好像确实学会。但一到考试,我的“补习班”马上崩溃,喜还是一题不会,一分不得。我却不死心,继续给喜讲题目,讲公式,以至于我们班的生活老师都忧叹:“Kevin,你太执着啦。”最终,我的“补习班”在喜的满不在乎和轻描淡写中,黯然收场,喜还是对学习完全绝缘。
喜高中毕业后,去加拿大留学,我后来听他告诉我,他先在加拿大读大学,然后读学院,最后学院都没毕业就黯然回国,成为一名标准的“留学垃圾”。考虑到喜以前的学习经历,这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再说喜爸爸也不在乎喜去留学几年的花费。那个时候,喜爸爸虽然已经退休,但钱总是有的,毕竟是个大老板。喜第二次邀请我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在一个热闹的酒吧,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我远远看见喜爸爸坐在一个大沙发上,两旁几个中年男人谄媚的向他敬酒。我觉得喜爸爸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什么老大一样,很威风,很有派头。
最后一次见喜,他已经回国。我们一起打乒乓球,然后去书店买书,喜还像我们读书时一样,几乎没什么变化,散散淡淡,洒脱轻松。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喜,以后没有联系。我觉得我和喜是有区隔的两种人,哪怕我们曾经相熟。我想对喜说声对不起,因为那个荒唐的夜晚,因为那个荒唐的轻轻一吻,哪怕我不是有心,至少也是一种冒犯。我希望能得到喜的宽恕,宽恕我曾经的荒谬和虚无,毕竟我和喜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应该有最深的祝福,我祝福喜一辈子快乐,一辈子健康,哪怕生活有不如意,只要想到还有我,还有我们这些曾经的好朋友,也一定可以稍稍宽怀,稍稍安心。喜,一生平安。
上大学第一件事就是军训,我提一个红色塑料桶,塑料桶里放两个衣架就去军训。大学同学当然都不认识,全是陌生面孔。跑操的时候,跑我前面的是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我边跑边问他:“嘿,你叫什么名字?”他说,:“戴!”于是,我记住这个名字,我知道我大学四年都要和这个戴在一起。军训有一个奇怪的岗位,站在营房门口站岗,谁知道偏偏叫我和戴去站岗。我们站在一起,百无聊赖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我觉得戴的性格很奇怪,他不热情,但也不冷漠。你问他什么,他都回答,但又不见得多么积极的回应。我和戴聊天往往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完上句,下句就得重新起头,很奇怪的感觉。我闹不清楚,戴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对我有好感还是反感,对戴我有一种疑惑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大学正式上课,我和戴成为室友,接触多起来。我觉得戴还是可爱的,比如你可以随意指责他这没做对,那没做对,哪怕他并不积极整改,但至少他不会生气。戴的这种性格,让我在他面前很放松,因为如果面对一个容易得罪的人,多半会让人心情紧张。戴就是那种不容易得罪的人,大部分的时候,我几乎都找不到他的痛点,我不知道怎么样才会得罪他。或许他这种人天生就不是拿来得罪的,而是拿来陪伴的。
但戴也很“神”,四川人骂人,骂某某是“神头”,指这个人有点荒诞,有点无厘头。戴就有点“神头”,而且这种“神”贯穿他大学四年。大一的时候,我们要学高等数学,对于我这样好不容易从高三解放的人来说,确实没有太大的兴趣努力学习,但戴不一样,他每天晚上拿着数学课本去教室上晚自习,天天坚持。不知道戴的底细的同学,都以为戴是学霸。我也对同寝室的中同学说:“戴期末不要考个100分吧?”中同学说:“我们和他比一比,打个赌,期末数学谁考的分数高,谁就不用打水,最低分的人打一年的开水。”我鼓起劲说:“好,比就比。”和戴约好赌约,他不喜不怒的,好像不在乎。
期末高数考试,无心学习的我勉强及格,中同学考70多分,而天天拿一本数学书上自习的戴考60多分,只比我多几分,可是我几乎一学期都没看过数学书。从此我就知道,戴绝对是一个“神头。”我因为三个人里面分数最低,打了一段时间开水,后来这个事也渐渐没人提起。说到考试,戴是我们班创纪录的。从第一次期末考试,我看出戴并不擅长考试以后,戴就开始连连挂科。文科挂,理科挂,连考察课都挂。一次开学,中同学神神秘秘的找到我说:“听说戴上学期的所有考试课全部挂了!”我听说,吓一跳,我说:“学校会不会让他留级?”中同学说:“不知道嘛。”好在我们学校比较宽松,并没有让戴留级,只让他补考。据说,到大四毕业,戴还没把挂的科目补考完。戴的“神”可见一斑。
戴不仅“神”,还很固执,有一次,戴下楼跑步,回来把他被汗水湿透的内裤挂在我床前的凳子上。我实在看不过眼,我说:“戴,把你内裤洗了嘛,你不嫌脏啊。”戴无动于衷,躺在床上就睡着。第二天起床,戴的湿内裤干了,变成风干橙子皮,同学们纷纷侧目。戴一年四季穿那种老式透明的丝光袜,看着很跟不上时代,我对戴说:“你买几双棉袜来穿嘛。”戴不置可否,他对我质疑他的穿戴持一种淡漠的态度。戴把他喜欢的二战盟军坦克贴在墙上,天天观摩。戴说:“原教旨主义往往引起战争,二战就是这样的,希特勒就是原教旨主义者。”我不太喜欢和戴谈论他中意的军事,战争话题,因为说不到一块去。很多时候,我甚至分不清,戴是支持轴心国还是同盟国。戴自己的立场很模糊,一会偏这边,一会偏那边,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他有点崇拜希特勒,当然这完全可能只是我的误解。
戴绝不暴力,但有武力。课余的时候,戴会去玉带桥那边的一家柔道馆练柔道,戴自己身材高大,再练练柔道,妥妥一个“打手。”毕业前夕,戴要我帮忙给他照几张相片,我和他一起去玉带桥的柔道馆。戴比几个攻击的姿势,要我给他照相,我一一照办。我看见另外还有一个练习柔道的男人,旁边放一身警服,一招一式比戴专业得多,简直是虎虎生威。我对戴说:“把你比下去了。”戴不好意思起来,有点讪讪的。
我们寝室四个人,有一个长期不归宿,我也经常回家,中同学常住寝室,戴偶尔来住。一天,戴说:“kevin,中,我请你们吃西餐,我家附近有一家西餐馆,生意很好,我请你们去吃。”我蛮惊讶,戴竟然要请客,又没说有什么特别的事,但我和中同学还是一起去赴约。到西餐馆,戴熟练的点意面,这是我第一次吃意面。我和中同学端起盘子就吃,戴忽然说:“你们懂不懂吃西餐的规矩,吃意面,要先把面里面的香料挑出来再吃。”而我和中同学已经大半盘面下肚,两个人面面相觑。我还好,我和戴一样不怕被嘲笑,但中同学农民出身,这样指责不会吃西餐,确实有点伤面子。好在戴马上恢复如初,不再“谴责”我们的粗鲁。这也是戴的一个特点,他对你好,确实会对你好,但会在好里面给你加点辣椒。
戴为一个很神奇的人,他无时无刻不在展现他的神奇。我最后一次见戴是大学毕业后的同学聚餐上,我们去一个日式自助餐,可以自由点鳗鱼,寿司,天妇罗等等贵菜。戴一来,就向服务员要一份牛肉炒饭,不出所料,服务员很快端上来满满一盘牛肉炒饭,戴风卷残云般吃完。这就是戴,他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但他绝对没有什么坏心眼,恰恰相反,他的思维模式是反坏心眼的。这就是我的大学同学戴,可爱而有趣。
戴,你应该也成家立业了,希望你好好工作,好好生活,我们需要你的“神奇”,我们需要你的“逆向思维”,有你在我们很高兴,很愉快,很幸福。戴,加油哦。
2023年5月20日
创建时间:2023/5/209:58
标签:伴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和你去夜市看花灯。现在有一种芙蓉花瓣的花灯,只要人一走到底下,花瓣就会盛开,然后绽放一朵莲华。我要先走到芙蓉花瓣底下,让鲜花盛开,再向你招手,快来,快来,到这里来,我给你照个相。我看你,笑得很甜,我也就开心起来,毕竟,我和你都是快乐的。
穿过一条窄窄的熙攘的街道,经过一个又一个卖木雕,毛线娃娃和塔罗牌的摊位,我们走到一家咖啡吧。我说:“要不,进去喝杯咖啡?我们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有剩余呢。”你为难的点点头,我知道你心疼钱,你宁愿用喝咖啡的钱去给孩子买一个巴郎鼓玩。但今天,奶奶来了,孩子可以暂时让她看着,我们可以悠闲的享受一天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