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呐喊(1 / 2)

<p style="font-size:16px">2023年6月18日

创建时间:2023/6/1819:31

标签:暗夜的呐喊

我的生命已经驶入一条小小的水渠,如果我的生命是一条纸船,那纸船已经搁浅在水渠的暗滩。我想摆脱这种困境,但我无能为力,我发现自己的弱小,我发现自己是那么的虚弱。我曾经以为自己很强大,自己什么都懂,自己什么都明白,自己是一个智者。直到我搁浅了,我才发现自己的愚蠢和虚妄。我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我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一个人造的精致工艺品。

我被当做原石,挑选来做一个鼻烟壶。首先要用一个电动小凿子把我的内里石料都掏空,不然,拿什么空间来装鼻烟?掏空过后,再用刻刀把我雕刻成一个壶的样子,然后用砂纸来打磨我,把我打磨的表面光滑。最后一道工序最讲究,用一支小小的毛笔,内画鼻烟壶。我的图案不是画在外面的,那样太容易磨损。我的图案是画在内里的,这需要很高超的技巧,所以每一个内画鼻烟壶都价值不菲。

经过凿,刻,磨,画,我变成一个中国传统非遗项目的杰作。像我这样的内画鼻烟壶,不仅中国人稀罕,连外国人都喜欢,据说连英国女王都收藏有我的同伴。当你们摩挲着我滑溜的皮肤,你们可曾想起我的苦难?你们不会想起,因为你们看不见我的过往,你们只看得见我的美丽。你们忘记我曾经是一块自由自在的青玉,而现在我变成你们手中的玩物,满足你们的物欲。

据说,蜀国的犬看见太阳就会吠叫,因为蜀国的犬很少见到太阳。而我是蜀国的一只蜻蜓,我飞呀飞呀,找寻着阳光,因为只有在一个水波粼粼的艳阳午后,我才能找到自己的伴侣。但我沮丧的发现,我怎么飞,怎么盘旋,我都找不到阳光。太阳公公呢?到哪里去了?月亮姐姐呢?难道还在浣花溪游玩没有回家?

我在黑暗中乱飞乱撞,我要找到光,我要找到光的出口。然而,永远是一片黑暗,我进入了永夜。你们知道什么是永夜吗?你们不会知道,因为你们的眼睛已经习惯黑暗,你们的眼睛像猫科动物那样,变成夜视眼。但我没有,我是个高度近视,我需要光,我需要明亮,我需要夜晚有星星和月亮。

你们不会懂得我的诉求,因为你已经在黑暗中生长千年,变成黑暗的妖,变成暗夜的精灵,变成魔王的臣民。我在韩国的时候,发现韩国人装修房屋有个很精致的设计。他们会在卧室的天花板上,装饰星星。星星全是夜光的,晚上关了灯,夜光星星便会发出柔和的荧光,给卧室铺上一层薄薄的银辉。

多好,多温馨,即使是夜晚,即使是我们睡眠时需要光线暗淡,但我们一样渴望着光。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繁星点点,觉得韩国人是向往光的民族。我们为什么想不到,我们为什么不在天花板上粘几颗夜光星星?我总觉得一个好的夜晚,是天上繁星点点,收音机里传来人间万家呢喃,我洗完澡,躺在床上,用耳朵和所有人谈心。

一个男士打来电话,我有一个女朋友,但我不想和她深交,只是我经受不住诱惑。好吧,你其实就是变着法说你很帅;一个小孩子打来电话:“妈妈不管我!”妈妈急匆匆的接过电话,哭着说:“我把小孩放在自行车后架上,从老公家出走,从此一个人抚养他长大,我的辛苦谁知道?”好吧,小孩变成你和你老公分手的牺牲品。一个青年打来电话,他说:“宋美龄是个聪明人,她很早很早就‘醒眼了’”“醒眼了”是什么意思?你不如说宋美龄是个开天眼的三眼神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样美好的一个夜晚,在深夜12点结束,于是,我沉沉进入梦乡。你们喜欢这样的夜吗?或者你们更流连ktv的喧哗,夜店的香水味或者通宵影院的悄言细语。其实都好,KTV也好,夜店也好,通宵影院也好,或者学我一样,早早洗完澡躺在床上听广播,也挺好。

但是,你们喜欢现在这样的状况吗?去年夏天,我被关在小区里10多天,不能出大门。大门外面被铁皮封住,禁止行人通行;ktv关了一家又一家,现在还有几个人有兴趣约二三好友去k歌?九眼桥的夜店生意一落千丈,到晚上,灯疏影重,再没有往日的喧闹;通宵影院还有吗?现在连周末白天看电影的人都少得可怜,还有谁会去看通宵电影。

而广播呢?天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禁止开热线电话。每天的广播只有机器一般的主持人重复着千篇一律的玩笑,深夜电波中再也找不到人间的烟火气。电视就更荒谬了,地方电视台濒临倒闭,几大卫视把十年前的老电视剧都拿出来播放,难道你们不能拍几部新的吗?网络上一片萧条,天涯关门了,猫眼取缔了,中华网怎么找都找不到,连QQ上的同志群都全部被封。你们还害怕同志?那你们害怕小孩子吗?其实还是害怕的,所以,网上聊天室踪影全无。那么,干脆用一张胶皮把我们的嘴全部封上,这样是不是更一劳永逸一点。

我开始呜咽,我在午夜呜咽,因为白天我要做出一副欢快的样子,表示我和你们大伙一样“幸福”。但在午夜,我总是会流泪,我的幸福丢了,真的丢了。我知道我已经进入暗夜,一个叹息的时代。张望四周,我以为我能发现和我一样在黑暗中哭泣的灵魂,但我惊讶的发现,没有,我没有发现一个和我一样哀叹黑夜的生命。你们都怎么了?你们到底是快乐的还是忧伤的,你们到底感觉幸福,还是强作欢颜?为什么你们不回答我,为什么你们总是用一个冷漠的沉默来搪塞我的询问?你们真的过得好吗?

我走在大街上,迎面过来一个警察,我分不清他是警察还是辅警,我缺乏这方面的常识。他要查我的身份证,我说我没带身份证,他说:“报身份证号!”我老老实实的报上身份证号,他满意的放我走。几天后,这位警官又在街上拦住我,他恶狠狠的说:“你上次报的身份信息全是假的!”假的?我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几十年,怎么变成假的呢?面对他的纠缠不休,我无计可施,旁边行人都好奇的围着我们看,好像我是被抓住的现行犯。直到妈妈过来,才帮我解了围。

我的邻居们全部变成歌手,怎么会变成歌手?有那么优雅吗?他们白天唱歌,晚上唱歌。从我家门前走过唱《红梅赞》;和我擦肩而过哼《白毛女》;在我忧郁的时候,对面又传来苍劲的歌喉:“天尽头,何处有香丘?”不用寻找香丘,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就足够圆满,还要什么香丘。

早上,我会去菜市场买菜。走进菜市场,我好像走进一座森林,河马在卖菠萝,老虎在卖香菜,大象在卖莴笋,狮子在卖海椒,走在中间买菜的全是暗夜的精灵。他们合起伙来,一会撞一下我的胳膊,一会打一下的我头,一会碰一下我的眼睛,一会踩一脚我的鞋。我像全民公敌一般,接受精灵们的围攻。精灵们发泄完过后,感叹到:“好人啦!”第二天,好人的批斗会照常举行。

你们看过名画《呐喊》吗?画中惊恐的小人物到底发现了什么?吓得身体扭曲,脸部变形,眼突筋鼓,双手捂耳。仔细观察,你会发现惊恐者后面正走来两个行人,他害怕的是行人啊。行人有什么害怕的?行人本来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但如果你发觉他手上抓着一把头发,嘴里吐出来一截指甲,你难道不害怕吗?

我在暗夜里呜咽,呜咽的声音像一条小河在哼着一首忧伤的苏格兰民谣。你们看见孩子的脸了吗?他抬起头无辜的望着你们问:“叔叔,我不会死,对不对,我不会死?”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其实人都是要死的,但我能告诉他:你会死吗?我只能用手指向天空,说:“你不会死,你会永生,你会永远活在天堂,天堂里有妈妈温暖的臂弯。”孩子说:“谢谢叔叔,我就知道我不会死。”我拍拍他的肩旁说:“信神的人都不会死,因为神的世界里没有死亡,只有轮回。”

孩子毕竟是孩子,他们是很好哄的。但是大人如果不在暗夜的漆黑的忧郁的阴沉的恐怖的午夜,轻轻叹一口气,那你简直和野兽没什么区别。人,还是要有一点趋光性,哪怕我们的眼睛已经被一块红布给蒙上。我悄悄的蒙上你的眼睛,但你不用猜我是谁,我是你明天早上醒来遇见的第一缕阳光。而你,是否还会笑着和我道一声:珍重。

我停止呜咽,我进入梦乡,你们可听见我午夜的呐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2023年6月19日

创建时间:2023/6/1911:33

标签:笑

我认识笑是在联通培训班的教室里,那个时候,我和笑一起进入一家联通合作公司当话务员。最开始,要先培训一个月才能正式上岗,培训期间是没有工资的。我们一大帮人,挤在一个带空调的大教室里,听老师讲iphone,讲联通的合约套餐。课间的时候,笑跑过来,找到我们几个男生说:“能不能换个座位啊,我那里正对空调,好冷。”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笑,笑是一个乖乖巧巧的女生,个子很矮,也瘦,看着中学生一样,说是小学生都有人信。培训结束,毕业考试,我顺利合格,笑成绩不高,只能补考。笑嘟哝着嘴说:“我本来就不是个好学生!”笑中专毕业,正在自考大专文凭。我觉得笑并不是不聪明,而是没有把精力用在学习上。比如考试的时候,老师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步步为营,条理清晰。而笑则比较麻木,她没有那么认真听讲,一到考试,就露了馅。这也不知道,那也搞不懂。

不管怎么说,笑补考合格,和我们一起上岗。除了笑,培训班上常在一起玩耍的还有个女生叫结,结微胖,敦敦实实,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上岗后,我们几个才发现所谓的话务员,其实就是自动电话机。我们每天像机器一样,打着电话,完成一个月几乎是天量的通话时间。

很快,我因为培训期间成绩良好,被调到投诉组,不用再机械般的打电话,只需要接投诉电话。由于是新开通的投诉热线,一天接不了几个电话,算是我们车间里最轻松的岗位。笑天生不是吃苦的料,一个月没到,就主动离职。她说:“我打不到这么多电话,早知道是这样的公司,我来都不会来!”不仅笑,结也辞职,她们对资本家的“血汗工厂”缺乏足够的心理准备。

我最后一个离职,那个烦闷的车间,简直像个笼屉,我们就是笼屉里的一个一个小包子。我离职的时候,我们几个一起培训的学员约出来吃散伙饭,地点就选在离单位不远的一家韩国烤肉。我们的培训老师说:“不要去那里,好脏,我看见韩国烤肉的小工用店里的锅洗脚。”老师的“危言耸听”没有起到作用,我们还是去了那家韩国烤肉聚餐。

聚餐的时候,笑说:“我家里好穷的,我家连熟油辣椒都没有。”我和结都惊奇的问:“熟油辣椒自己做一点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会没有?”笑嘟嘟囔囔的说:“我家里什么都没有,我家里就是一穷二白。”我开始对笑感兴趣起来,我对穷苦人有一种天生的好感。我觉得穷苦人更能和我做朋友,而家境富裕者往往比较浮躁。于是,我开始在qq上和笑聊天,聊她的家庭,她的爸爸。

笑说,他爸爸孤身一人,妈妈早就不在了。我开始有点同情起笑来,我觉得这个表面浮夸的小女孩背后肯定有一个凄苦的故事。我约笑和结出来吃饭,她们爽快的答应。我们约在春熙路的一家串串香店吃串串。我问笑和结:“你们都是成都人吧?”笑和结都说是。笑说:“我们家以前就住在文殊院。”三个成都人有缘分聚在一起,想来不可谓不巧,毕竟现在满大街的外地人。

就这样,我和笑,结就常一起出来吃饭,逛街。春熙路的肯德基,德克士,屈臣氏,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百货商店都是我们爱逛的。笑最喜欢逛屈臣氏,一进去,半天出不来。我看见笑买过一个夹脸的按摩夹,笑演示给我看:“这样从下往上夹下巴,就能夹成瓜子脸!”可笑本来就是瓜子脸,还需要美容工具来协助吗?笑不管这么多,她对美有一种女孩子天生的执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岁月清欢,时光渐逝。一晃,几个月过去,我和笑,结还是没有找到新工作。几个无业游民,天天在春熙路游荡。一天下午,结给我打电话,她说:“kevin哥,你来一下,笑出事了。”我忙赶到春熙路,问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笑应聘到一家日资百货公司卖围巾,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入职,上班第一天,就被老板赶了出来。

笑哭着说:“我没怎么,真的没怎么,我就站在那里卖围巾。日本老板走过来,看我不顺眼,他大声嚷嚷‘走!走!’就把我赶了出来。”结在一旁补充:“太过分了,刚才记者都过来采访,日本人太坏!”我看着委委屈屈的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我问笑:“日本人打你了吗?”笑说:“没打,但他态度很不好,他看我不顺眼!”我只好安慰笑:“没事,没事,我们不在这里干。工作有的是,反正上班第一天,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听了我的安慰,笑也渐渐止住哭泣。

当天晚上,笑在qq上对我说:“kevin哥,我写了一篇揭露日本老板的帖子,发在天涯上了,你帮我顶顶帖。”我忙打开天涯,果然在首页看见笑的帖子,笑的帖被顶上了天涯首页。其实笑的帖读起来,也没多大个事,看点在于,“肇事恶人”是个大腹便便的日本老板。

笑说:“我到处都发了帖,全部被删,只有天涯不删,还被顶上首页。”言下之意,天涯是她的福地。但笑又很忧虑的说:“会不会出什么事?kevin哥,我的帖老在首页,会不会出什么事?”我安慰她:“没事,明天热度下来,帖子自然就沉了,你不要多担心。”

第二天见到笑,笑忧心忡忡的对我说:“我的帖沉下去了。”我说:“很正常,帖子都是三天的热度”笑摇摇头:“不对,肯定是他们搞了什么手脚!”我打趣的看着笑宣扬她的“阴谋论”,觉得笑有点可爱。这次风波过后,我开始陪笑去找工作。我们去应聘一家电销保险公司,我被录取,笑被淘汰;我们去世纪城一家互联网电商,应聘客服。还没等结果出来,笑说:“我不去了,太远了,早知道这么远,我都不会来!”

结看不下去,结说:“笑,你去我以前上班的那家营业厅吧,那里我回不去,但你可以去。”在结的暗中撮合下,笑去营业厅上班。哪知道又是上班第一天,笑就出问题。笑对我说:“我再不去了!她们欺负人,换衣服的时候,她们把自己的衣服拿走,就把我的衣服剩在柜子里,也不告诉我去拿!”我开导笑:“上班都有不如意的时候,适应适应慢慢会好的。”笑哲学家似的反驳我:“上班嘛,就是要上个开心,不开心去什么去?!”我觉得笑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便支持她重新换个工作。

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笑始终没有找到工作。有空的时候,我会陪笑在春熙路到处逛逛,吃吃小吃。笑工作虽然不给力,但玩起来很在行。哪里新开一家公园,哪里新添一条旅游线路,哪家的鸭腿好吃,哪条街的牛杂火锅味道正宗,笑张口就来。

我和笑,结相约一起逛华阳南湖公园。笑兴致很高,带来数码相机照相。她说:“我在华阳有个自考班的同学,我叫他出来请我们吃饭!”逛完公园,笑的同学果然来了,是一个瘦瘦的男生,看着蛮老练。笑的面子真的挺大,男生主动请我们吃耗儿鱼。我和笑,结,大口大口吃着香喷喷的耗儿鱼,难怪别人说最好吃的饭是不要钱的饭。

吃完耗儿鱼,结说:“我叫我男朋友来接我们回成都,免得赶公交车,好麻烦。”结的男朋友是个出租车司机。结打完电话,她的男朋友开着一辆半新不旧的出租车赶来接我们。刚要上车,迎面过来一辆华阳当地出租车,开车的是一个彪悍的女司机。女司机说:“怎么的?跨区营业啊!”结的男朋友也不是吃素的,呛女司机:“你看我打表了吗?你张开眼好好看看!”女司机被激怒:“瓜娃子娃娃!下次你给我小心点!”女司机海骂一句,扬长离开。

我们坐上结男朋友的出租车,我想,今天运气不错,免费午餐,免费出粗车,还要怎么样呢?哪知道还没高兴一会儿,结男朋友的车技实实在在吓我一跳。只见出租车东一拐,西一扭,简直像开碰碰车一样,我坐在出租车里,手心里都捏一把汗。我偷偷看我旁边的笑,也是一脸的尴尬无奈。

回到市区,笑的游兴还没完,她和结又相伴去逛摩尔百货。我陪着她们两个女生,在琳琅满目的女士服装区移动,百无聊赖。笑高兴的说:“kevin哥,我认识一个人,在青城山,下次我们去青城山,让他请我们,我们又可以出去玩了!”我惊讶于笑的社交能力,她怎么有那么多愿意免费请她吃住的熟人,我怎么就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笑虽然口口声声自己家里穷,自己和爸爸关系不好,和爸爸都不怎么说话。但我发觉笑并不缺零花钱,吃串串也好,吃牛杂火锅也好,吃鸭腿也好,逛屈臣氏买各种稀奇古怪的美容品也好,笑都是有钱的。我问笑:“你又没上班,家里情况也不好,你哪来的钱?”笑得意的说:“我有个哥哥,叫大牛,他给我钱,我的钱都是他给的。”

一天傍晚,笑约我出来逛春熙路,她把大牛也叫来了。大牛确实挺大,五大三粗的一个小伙子,据说在青羊工业园当保安。我们一起去春熙路的地下美食街吃晚饭,大牛要一个炒饭,一个人自顾自的吃起来。我请笑吃一个陕西肉夹馍,笑接过肉夹馍,满脸的开心,笑喜欢被人请,她喜欢被人照顾的感觉。

没过多久,结的男朋友出车祸,把一个大爷撞死。结急得不行,怕要卖房子赔钱。我回想起结男朋友的炫酷车技,觉得是一场情理之中的灾祸。结和笑相互安慰着,结说:“没事,工作很快就能找到”,笑说:“你那里不是要拆迁了吗,肯定分两套房子。”我看着这两姐妹相互“诉衷肠”,觉得这人呀,都活得不易呢。

我泡一杯茶,在干净的卧室里打着字,我找到我的工作,当一个“码字员”,结和笑呢?你们的工作找到了吗?什么时候,我们再去青城山,让道长给我们开示开示,这凡俗的人世,怎么才能活出点人样。

2023年6月20日

创建时间:2023/6/2010:40

标签:天涯归来

我之所以喜欢天涯,是因为天涯为一个中立的网站。天涯没有中华论坛那么“左”,也没有猫眼看人那么“右”,天涯是一个杂货铺,左也有,右也有,更多的是站在中间的普罗大众。所以,天涯少一份戾气,多一份宽容;少一份奴颜媚骨,多一份刚正不阿。天涯的民意代表大多数普通人的意见,没那么激进,也没那么垂头丧气,是一种更接近现实社会真实存在的网上舆论。

我记得我最初登录天涯是在2000年,那个时候,家里刚买电脑,商家送了一只“猫”调制解调器。我拿到猫的时候,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蓝颜色,瘪瘪的。但我恍惚猜到这可能是上网用的工具。那个时候,在家里上网,对很多人来说其实还很陌生。

由于没有连网,我的电脑主要是用来玩游戏和看一些影视剧。我同学喜给我的新电脑装上他送我的两部剧,一部《东京爱情故事》,另一部《幽游白书》。那个时候我也刚上大学,于是,我白天上课,晚上就回家看这两部我没看过的新剧。我以前看电视剧都是在电视上,突然发觉现在能够在电脑上看,而且可以快进,缩退,我很开心,觉得好像打开一个新世界一样,然而真正让我“开眼”的是用上猫之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天,我突然想到,别人说用猫和电话线就能上网冲浪,我猫也有,电话线也是现成的,是不是我也可以上网冲浪?我用我可怜的电脑知识,几番摸索,竟然真的连上网。我听见猫”咪呜,咪呜”叫的时候,我知道我成功了。我在家里就可以上网,我坐在我的书桌前就可以和全世界聊天,这种感觉简直太魔幻。

那个时候,网络刚刚兴起,管制并不严格,很多个人网站和聊天室,我流连在网络世界中,简直像游入大海的鱼。这个阶段,我第一次接触到天涯。我听说过天涯的大名,中文世界第一网上社区,于是,我也注册一个账号。我开始浏览天涯的内容,发觉比较平淡,我没有感觉到天涯的趣点,我只是觉得这就是一个文字的海洋。

没过多久,我注册的第一个天涯号就遗失了,至今我都想不起来我的第一个天涯号取的什么名字。那个时候,我不常逛天涯,我还是更喜欢和人聊天和浏览许多的个人网站。我真正喜欢上天涯,是2008年左右,那时,我从精神病院出院,在家休养。我和外界几乎断绝联系,每天活在微小的个人空间。我需要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需要和人沟通,我需要听到,看到其他人的所思所想所为,我一头扎入天涯的文字大海之中。

我重新注册一个天涯号,这个天涯号直到现在还可以在网上搜索出来。我发过几个帖,内容都比较俗气,比如问哪家理发店的手艺好?我这种经济情况在本地算什么档次的之类?等等,现在看着有点滑稽。除了发帖,我开始注意起天涯的各个版块,我觉得看天涯,简直和看一部好看的电视剧一样。娱乐八卦不就是《我爱我家》吗?国际观察不就是《新闻联播》吗?经济论坛不就是《中国财经报道》吗?莲蓬鬼话不就是《哈利波特》吗?一路同行不就是《美少年之恋》吗?情感天地不就是《渴望》吗?天涯杂谈不就是《百家讲坛》吗?至于各个地方版,就是地方新闻啊。

我白天不看电视,但我会不断的刷新天涯,我要看看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红地毯上又走来了谁,哪个地方又发生水灾,富人是不是每个月都要去一次马尔代夫,穷人是不是等到晚上下班之后才去菜市买点便宜的老叶子菜。我接触不到那么多人,但通过天涯,我感知到外面的世界,我和外界是有消息的流通和互动的,这种感觉,简直太美好。人家说: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我这个“秀才”,不就是通过天涯,看到世界吗?天涯成为我的望远镜,放大镜和万花筒,没有天涯,我几乎就是个半瞎。

天涯其实有明暗两面,明的一面是明星八卦,市井琐碎,大国博弈和秦淮胜景。暗的一面是路边社,小道消息,鸡毛蒜皮,揭秘起底。很难说,是明的一面更吸引我,还是暗的一面更吸引我,或者说真正吸引我的是一种明暗交错,光影变幻。就好像我们吃一顿火锅,接着想来一碗荷叶稀饭清清口。吃烦清淡的稀粥,我们又想吃点火爆大腰子,土耳其烤肉,犒劳犒劳五脏庙。天涯绝妙的提供了两种资源,并把这两种资源巧妙的结合在一起,构成一桌既清淡又油腻,既油腻又爽口的满汉全席。

你能想象你刚看一篇伦敦游记,流连在大本钟和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宏伟中,突然听说英国女王再次怀孕的惊喜吗?你能想象,你刚回顾一次10年浩劫,觉得人间惨淡,突然得知很多市井小民在文革中其实过得还不错的惊异吗?你能想象,你刚在网上发帖痛骂希特勒该死,突然别人告诉你,希特勒在阿根廷出现,现在已经100多岁,并请全世界的粉丝去赴他的生日宴的震惊吗?你能想象,你总以为东西文明泾渭分明,突然收到一张女娲和上帝的结婚请帖的哑然吗?你能想象,你才计划去甘肃旅游,突然从网上看到:去不得,那里马上要出大事!的犹豫吗?这就是天涯,天涯就是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惊喜交加,真真假假的网上言论大集合。

天涯其实一直存在一种斗争,这种斗争就是以升斗小民为主体的普通网友和“位高权重”的版主,网管的斗争。斗争的焦点就在发帖和删帖,这是一种权力的斗争,也是一场智慧的较量。久而久之,升斗小民就变得机灵了,油滑了,他们要说什么不会直接说,比如说明天汽油要涨价,不会直接这么说,而是说:金龙鱼今天晚上大促销;他们说谁谁谁落马,也不会直接说,而是发一份谁谁谁的简历,意涵你自己理解;他们说哪里哪里发生游行,更不会直接说,而是说:哪里哪里散步肯定凉快。这就是升斗小民的智慧,天涯儿的厉害。

随着这种斗争的升级,甚至衍生出很多天涯儿自己才懂的天涯词汇,比如领导叫包子,party叫黄俄,小民叫两脚羊,美国叫美丽国,西方女人叫圣母婊,韩国人叫三姓家奴。你不常来天涯的话,光这些词汇都能让你晕头转向。这也体现一种无奈,话是一定要说的,不说如鲠在喉,但一说又要被老爷打巴掌,所以创造出很多替代的语言,这也算劳动人民的智慧吧。

其实,从2000年算来,到2015,2016年,天涯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虽然有的信息不能公然表明,但变通变通还是可以发布。然而,大概从2018,2019年到现在,天涯的管控变得非常严苛。严苛到什么地步?你在天涯上发了“越界”的,“妄议”的,或者“谣言”的帖子,公安会直接找到你家里来“查水表”。既然已经现实介入,谁还敢乱说乱动,渐渐的天涯上什么资讯都没有了,少有的几个帖子也是扯东扯西,寡然无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一直觉得,网络上应该有一片保护地。这片保护地可以提供给众民众发发牢骚,传传“谣言。”因为牢骚发出来,就是一种发泄,不会淤积憋闷;而谣言始终是谣言,看得多了,就没人信了,危害不大。越是钳制言论,越是民怨沸腾;越是阻断消息,越是“谣言”满天飞。就好像一只皮球一样,要允许它“放放气”,否则越胀越大,迟早要“砰”一声,吓你一跳。这个道理并不深奥,只是似乎和现在的方针不是一路,想来遗憾。

网络应该清朗,但也应该有容度。如果只是一味的封堵,最后恐怕就要道路以目,老爷们是到该仔细想想的时候了。

天涯现在不仅人气不在,甚至连生存都出现问题。天涯消失已经有些时候,什么时候能够恢复,了然无期。我很喜欢天涯,当然是以前那个自由自在的天涯。把天涯捆绑起来,再一棍子打死,这个念头千万起不得,网友们不答应。那么,祝福天涯吧,祝福天涯早日回归,再续辉煌,把世界第一中文论坛的旗帜再打出来。到那天,谁敢说不是亿万网民的节日。

最新小说: 陷入哨向修罗场的我 钱奴卖身 开局万花筒,随斑爷出走木叶 【GB】默 关于我转生成沙怪这档事 女扮男装:病秧子今天嗝屁了没 高岭之花的催眠逻辑 空间之农女福妃药翻天 直播算命:遇到亲生父母 无肢舞【人棍S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