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个两个都和狗皮膏药一样?这三兄弟里,他最不想拖下水的就是秦曜。
清泠的乐师身后,高大孤僻的青年半点靠近不得,只有晦暝的影子能紧紧地笼罩着那抹心心念念的瘦雪。
“……好。”
秦曜最后默默为白卿云做了一件事,他把白卿云安排在了秦家私牢条件最好的一间牢房里。即便如此,那到处流窜的毒虫蛇鼠,潮湿腥锈的空气都让严冬的监牢显得十分难捱。
“公子打算怎么办?”
当天下午,蓼毐就带着秦曜的腰佩进了水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给白卿云带了饭食,白卿云在一旁用膳,她就拿出驱赶虫鼠的药粉在房间的角落撒上。
“如今的情况,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况且,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很快就能离开了,用什么法子都成。”
闻言,蓼毐停了下来
公子还不知道,他们未必走的成了。
“刹帝利回宫后,见了殿下。”
蓼毐不会平白来这么一句,显然是有了变故。
白卿云放下筷子,“这么说,殿下要我继续待在秦府?刹帝利和殿下说了什么。”
“刹帝利没有怂恿殿下利用公子,他只是告诉殿下,公子身份敏感,秦相似乎是打算扣下公子做筹马*……丞相应该还不知道公子是哪头的人。”
刹帝利本来也无心权斗,他只负责卜算。至于他的能力被有心之人用做了政治工具,他也无可奈何。
白卿云揉了揉眉心:“道子当年的一句玩笑话,居然让这多人忌惮——秦相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白卿云并不知道灵邈也作过关于佐帝星的预言,还以为是灵赜的话被秦家的人知道了。
“秦相倒不一定是从咱们的人这儿知道的,大概是刹帝利算出来,说与他听的。”
“就算是刹帝利算出来的,他也做不出让秦相扣留我之事。而丞相,也不像会听信这般无稽之谈的人。”
“公子,人心最难揣度,小心为上。”
丞相长谋妙算,很难说他现在究竟猜出点什么没有。
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的丞相,先去宗祠给列祖列宗上了香,又快马加鞭去了郊外的三清观。
他大哥秦释因叛乱被斩,族人不许秦释葬在秦家墓群内。
秦释便葬在了他好友道观旁的后山上,替秦释守墓的是新任观主。
“丞相。”
三清观的新观主很是年轻,看起来比世子大不了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净鹖道长。”
年轻的道士不骄不躁,请丞相入观小坐片刻。
“净鹖已知丞相来意,丞相稍等片刻,我去去便来。妙正,来招待客人。”
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童提着热茶走到门口:“师父,来了!”
净鹖低声对小童嘱咐几句,便离开了。
丞相看着道长的身影渐渐远去,门框里只剩下被框住的墨色山峦和缭绕的雾气,时不时有一只孤鹤穿过云气,没入群山。
“大人,请用茶。”
“多谢。”
丞相端起茶抿了一口,被苦得皱起来眉。
小道童看见秦寅老脸苦得都皱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大人,您别嫌弃。我们这清苦,没什么好茶,这苦丁,还是师父自己种来喝的。谁叫这儿位置不好,靠着大奸臣秦释的坟,平时也没几个人来。要是我们挨着归善寺开道观,到时请几个茶师傅来专门做汤,哪还用得着自己种茶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面前这小童似乎完全不知到面前的大人是谁,当着丞相的面挖苦人家的哥哥。
“你是净鹖新收的弟子?”
秦寅几个月前来扫墓的时候还没这么一号人物。
“是,我是豫州逃难下来的,在建康当了几天乞丐,被天天被那些老乞丐打,后来师父把我捡回来了……他说我有慧根,要收我当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
净鹖年纪轻轻,居然惦记着收继承衣钵的关门弟子了。
“是啊,但师父什么都不愿意教我,我叫他教我算命,他说他不会算命,他师父都没教过他。他只会让我天天挑水,累死我了,还不如回去当乞丐讨钱自在呢!”
“妙正。”
净鹖回来了。
“师父您来了,那我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小道童嘴上对着丞相尽是牢骚,此刻看向道长的眼神全是孺慕,看来他并非嘴上说的那么嫌弃自己这个师父。
“去吧。”
净鹖把人赶走,关上门,才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
看到那只青灰色的锦囊,本来就正襟危坐的丞相更加正色起来。
他上次看到这种锦囊,还是秦释死的那一年。
当时的净鹖说:“大司马已故,师父留下的东西,本来也是要留给大司马,如今大司马交代我以后都交给您便是。”
然后净鹖就给了他一只锦囊。
这几年间他找过净鹖无数次,希望净鹖能成为他们秦家的幕僚。净鹖拒绝了无数次,每次的托词都是他不会卜算,不能像他师父一样给秦家提供帮助。
净鹖的师父便是灵赜的师兄——南山王夏侯昭曾经的幕僚,灵邈。
一个比灵赜还厉害的算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丞相下山以后再看锦囊吧。”
净鹖将手上的锦囊给了秦寅。
秦寅拿着锦囊摩挲两下:“这是最后一只吗?”
“我亦不知,所有的一切,师父都安排好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还留了锦囊给您。”
“道长还和国师有联系吗?”
“师叔一直在昆仑,书信不便,与我几无联系。”
“如此……”
净鹖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秦寅也难以从青年道士那张冰块脸上看出什么,只能作罢。
丞相骑马到山下,日头已经开始西沉。
四下无人,连鸟啼也无几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秦寅打开锦囊,展开了卷成一团的丝帛,上面写着两排小字。
读完两边,秦寅确定自己没老眼昏花到看错字,按下心中的惊骇,调转马头重新上山。
再到三清观前,太阳已彻底落山。
覌门紧闭,丞相叩了几次门,才有人应声。
“……来了,莫急。”
里头的声音模模糊糊。
“相爷,您怎么返来了?”
这个道童是观内的洒扫弟子,认识常来给大司马扫墓的丞相。
“我还找净鹖道长。”
“您找观主?观主他下山云游去了,没知会您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午时才见过道长……”
“是呀,师父朝北边下山去了,带着妙正师兄,就在您离开不久之后,我还以为他会知会您一声呢……师父这一去,可就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了。”
“……千秋,谁呀……”
“是相爷……他回来找观主!”
叫千秋的道童转头回应另一个闻声赶来的小伙伴。
“相爷进来说话吧,师叔早知道您要返来一趟。他老人家交代了,相爷不必大费周章去寻他,锦囊里写了什么就是什么。东西又不是他写的,他也没看过,您找他也没用,现在的他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同样帮不上相爷的忙。
另外,天色晚了,夜黑路滑,相爷暂时在观中歇下吧,明日再回画堂。到了明日,相爷也该冷静下来了。”
净鹖躲着秦寅,而秦寅被灵邈留下的锦囊搅的心烦意乱,也确实需要冷静一下,只能在三清观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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