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世……世子爷!”
年轻的侍卫刚端着木桶出去,就撞上了提前回府的世子爷。
秦岫今日回来的得格外早,白卿云受伤了,他怎么可能再有心思去训练什么虎贲军?去军营就是为了请假,好回来照顾白卿云。
世子爷没怪罪冒失的手下,吩咐道:“去传午膳。”
小侍卫赶紧低头,应道:“唯。”
白卿云起得迟,时候不早了,厨房很快就把午膳布置好了。
之前乐师嫌世子铺张浪费,世子便让膳房的人削减了分量。两个人每餐从原来的九个菜两个汤,减到了六个菜一个汤。轮到世子应卯的日子,只有乐师一个人用餐的时候,便只有三道菜一道汤。
乐师不喜欢剩菜,特意嘱咐膳房注意分量免得浪费。
男人第一次还笑他小家子气:“你叫膳房的下人恰好做我们的分量,那我们这些主子便没有剩菜剩饭给他们留了,他们只能吃些淡饭粝食,毫无油水可捞。你说你是发菩萨心肠,还是在帮倒忙?”
白卿云才不往秦岫的套里钻,风轻云淡地说:“只是膈应罢了,我吃过的东西,又在别人嘴里走一圈……就是以前在迎仙楼,我吃剩的东西,也是会遭人惦记的。
那些客人争不到我本人,便来争抢我剩下的吃食……这对伺候我的小奴们倒是门来钱的生意。那些小妖小鬼穷苦可怜,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难道凤峦……也喜欢别人吃卿云剩下的东西?既然凤峦不介意,那卿云也没什么好介意的了……”
当时白卿云刚刚被套上链子,存心给秦岫找不痛快。
而秦世子可不愿意让美人讨厌他,立刻就顺着美人的意思吩咐下去。
从此以后,膳食的分量便减了下来。
世子比乐师大了一岁,多吃了一年的饭,但要和乐师诡辩一番,又如何辩得过在权贵草寇之间游走,锻炼得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乐师呢?
白卿云好歹是李雪竹和沈涧琴教出来的。秦家三兄弟里,也就秦皎善谋,白卿云不会在他面前卖弄聪明。
话又说回二人的午膳。
这一桌子菜,大半都进了秦岫的肚子,白卿云吃得也不少,但终归是比不过秦岫这个每日练武消耗大的。
所以,白卿云不爱吃的,或是吃不下的,就都进了秦岫的肚子里。
而秦岫接过了白卿云那一番“开导”,对吃人家吃过的东西,也视为是一种情调。
这二人正你侬我侬地互相投喂,守在外头的侍卫冲进来,跪在席下通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世子,丞相手信。”
秦岫停了筷子:“呈上来看看。”
侍卫将书信呈上。
秦岫把信展开,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却看得他眉头紧锁。
乐师也撂下了玉箸:“可是府上有急事来请?”
然而男人此刻的情绪并不是忧愁,而是烦躁,像是被什么东西恶心到了。
秦岫是没心情继续吃下去了,那张纸被他捏成了一团,扔在案下。
“明天是……我小娘的生辰。”
秦岫抿了抿唇:“我爹唤我回去给她贺寿。”
男人的情绪越来越烦躁,乐师却心中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看来都不用他出手,有人自己就坐不住了,亏他刚刚还牺牲色相诱惑了一个小孩去通风报信。
算了,就当双重保障吧。
美人乐师抚上男人的手,玩笑道:“凤峦如此忧愁,莫不是连一天也舍不得卿云?”
秦岫看着白卿云“一无所知”的样子,抬手把人揽进了怀里。
美人身上的幽香暂时安抚了男人的情绪。
“舍不得……我本来就挪了一次假,明天再去贺寿,便少了一次休沐,我休沐的时间只想用在你身上。”
怀里的人闷笑出声:“凤峦做到这么高的官,谁敢管你,连给小娘贺寿也要专门挪休沐的日子?”
秦岫不情不愿地抽身,抬起白卿云的下巴:“我现在的官位哪里算高?要到我大伯那位置才够。那时候,才是……谁都不敢管我。”
白卿云还是笑:“凤峦野心可不小……”
“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世子慢慢靠近乐师,吻上了乐师微凉的鼻尖。
白卿云捉住秦岫滑进他衣襟里的手,骂道:“明日不是要去贺寿,还胡闹什么?”
不聊秦岫变本加厉,直接把他抱进了怀里:“正是因为要去贺寿,所以今天要把明天错过的一并讨回来……”
“父亲叫我今晚回去住。”
世子又解释了一句。
白卿云紧紧护住衣襟的手才渐渐松开。
罢了,这次就由他来吧。
然而秦岫哪会真的折腾受了重伤的白卿云,只是黏黏乎乎地亲了两口就把人放过了。白卿云啧啧称奇,他还以为秦岫不会亏待下半身呢,居然忍住了?
别院本来就是秦世子特地寻来金屋藏娇的地方,库房里有不少好东西,世子随便挑了个像样的物件当作礼物,吩咐人包起来。
临走的的时候,秦岫特地嘱咐别院的守卫看好白卿云,不许让人磕了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惶惶,总感觉哪里不对,却抓不住那虚无缥缈的念头。
先帝是三月初二没的,早过了一个月,出了孝期,歌舞宴会照旧。
生辰宴初九中午才开始,这百般无赖的一天,怀里空落落的,世子唯一能干的事就是思念乐师。
担心养在别院的美人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的世子还没意识到,这场所谓的生辰宴不过是某人针对他的鸿门宴。
九日正午,宴会准时开始。
所有人入座。
被关了四个月的秦皎也能乘此机会出来透透气了,他的位置照例在秦岫旁边。
“大哥,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在家里住,让弟弟好想啊~”
秦皎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眼角边一点细小的泪痣跟着眼睛弯弯的弧度晃动,墨色深沉的眼睛里似乎酝酿着不少阴谋诡计。
“你还有想我的时候?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让爹早点把你的禁解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秦岫呛了回去。
“唉——待在家里有待在家里的好处,大哥你以后就明白了。”
秦皎话里有话,秦岫却懒得理会他的装神弄鬼。
男人勾了勾手,示意身后的屠鲞将贺礼送上。
丞相夫人面上带笑,接过几位儿郎送上的礼物,应承贺词。
至少表面上,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不过你仔细看,就会发现细微的违和。
世子秦岫,眉宇之间尚有烦躁,手指有节奏地在桌案上点着,嘴角的笑意完全不是因为宴会,而是因为别院的某个大美人。看起来,他是想着某个人,才勉强忍下了这次宴会。
二郎秦皎,脸上除了喜气洋洋还有一丝幸灾乐祸,就好像是知道有谁要倒霉了一样,这或许是缘于从东府城送来的某封求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