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车里的蔡根,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以及挡风玻璃前面的高速公路。
这高速公路是前两年开通的,非常平整,以前自己走南闯北的时候发现,南方的路比北方的路好,而且越往北路越不够好。
现在,蔡根他们的前进方向,就是往北走。
高速两旁,几乎看不到人家,全是泛黄的耕地,还有那些蔡根熟悉的,倔强的,穷横的苞米茬子。
天气很好,艳阳高照,没有一丝云彩,能见度也很高,只是冬天太阳比较偷懒,光是送到了,一点也不温暖,而且感觉亮得很冰冷。
刺眼的阳光,让贞水茵早早的带上了太阳镜,竟然是蝴蝶型的,很浮夸,上面还有很多水钻,这品味蔡根没敢评论,反正也就是城乡结合部或者上世纪的审美。
一开始蔡根想了想刚才的要饭大妈以及林沃的事情,后来感觉想也想不明白,用脑过度又该饿了。
本来因为龙少的事情,错过了预先算好的,去地府的吉时,如果自己饿了,再停下来吃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长白三了。
盯着刺眼阳光下的高速公路,蔡根有点恍惚了,好像车子没有在动,是马路在动,整个人就像坐在传送带上一样,被送到不知何方,也许前面有一张机器的大口,或者高温的锅炉,那么,自己这一行人算什么?燃料吗?产品吗?卓别林的产业工人吗?
突然感觉,阳光不那么刺眼,一片云彩飘过,像是给偷懒的太阳扯来了一块遮羞布,掩盖他磨洋工的事实,紧接着,遮羞布越来越多,天也越来越暗。
一滴雨水,打在了挡风玻璃上,让蔡根很疑惑,这是东北零下二十度,下雨不科学啊。
紧接着,雪花伴随着雨水一起飘落,蔡根才放下心来,原来是雨夹雪,这算正常一点了。
接下来,蔡根放下的心像是被火车碾压一样,因为雨越来越少,雪越来越大,这就在路面上形成了一种冰水混合物的格局。
下面的是雨水冻成的冰,冰上是增加润滑的雪,整条高速堪比奥运会的滑冰赛道,汽车跑在上面,随时可以不靠技术漂移。
天也越来越阴,能见度也越来越差,明明是下午一点,天黑得像是傍晚一样,水汽,雪花,雾气混合在了一起,即使打开车灯,也就能看个二三十米的距离。
贞水茵是老司机,应变能力没得说,不用蔡根提醒,车速就降到了四十以下,但是轮胎没有防滑链,车子仍旧不好控制。
蔡根看了看手机导航,这上高速还没有半个小时呢,都没出这个小城市的辖区,咋就变天了呢?
“小孙,你眼神好,看看,这场雪,是不是谁的神通,感觉有点邪门呢?”
被蔡根提醒,小孙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最后都看出眼泪来了,啥也没看出来,
“三舅,没有妖气和灵气啊,只有天气,但是负面情绪好足,这样的日子,一般都没啥好事。”
这个乌鸦嘴,蔡根都懒得说他了,就不能顾忌一下别人的感受吗?你是百无禁忌,别人还得活呢。
更乌鸦嘴的不是小孙,纳启开口了,
“天气,天气,老天爷生气了,没招。”
老天爷也能生气?蔡根第一次听说,以前只听说过天罚什么的,今天听到了天气,
“纳启,你啥意思?老天爷为什么生气?谁惹他了?”